那女子敛去了笑意,缓缓摇摇头,周玦勾起唇角:“你叫什么名字?”
她依然沉默不语,忘尘叟却答话了:“别问了,在老夫左右伺候的活物,大多是不会说话的。”
周玦有些可惜地扫了那女子一眼,执杯看着忘尘叟,不再兜圈子:“我与沈秋冥有些交情。”
忘尘叟笑笑:“我知道,前几日与他在东海之畔比试,他说我很快就会有笔大生意。想不到竟是周大人你……”
周玦点点头:“他也与我说了,我所求之事,世上除了忘尘叟,再无第二人能够做到。”
“沈秋冥还是老毛病,总是言过其实,”忘尘叟打开随身的酒葫芦,闷头灌了口,脸上已有些醉意,“不过对周大人,他倒是没有说错。”
“哦?”
“他说,我要接的这单生意,主顾是天下最有权势之人,兴许……还是江南最富之人。”忘尘叟那张不堪入目的脸上挂上了点俗不可耐的笑意,却又隐含着讥讽。
周玦放下酒杯,正襟危坐:“把那两个字去掉。”
忘尘叟玩味道:“兴许还是江南?”
“都可以。”周玦收起玩笑,眼神里渐渐带上压迫,“只要你帮我找到一个人,我可以给你五百金,再送你一套宅院。”
忘尘叟故作惊讶:“这价码不能不让我动容啊,不过,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有个规矩。”
周玦并不言语,静静地听他说。
“如果那个人不愿意被找到,或者有很多人都在找他,我即使找到了他也未必会告诉你,当然,酬金我分文不取。”
周玦冷哼一声:“坐地起价么?”
忘尘叟摇摇头:“审时度势,我猜你给的酬劳会是最高的,不过你是否应先告知我,你要找之人到底是谁吧?”
周玦从袖中抽出几张信笺,忘尘叟接过来,只扫了一眼,便从一开始的兴致缺缺变得饶有兴味起来。
只片刻,忘尘叟便抬起头来:“你后来写的信都是试探?”
周玦眯起眼睛,似乎是在感怀身世:“前两年我就已经觉得不对,于是便写了几封意有所指的信笺,可捎来的回信却依然是嘘寒问暖离情别绪一类的空话,我便自以为是地觉得是轩辕符软禁了他。再后来,祖母过世,我派人去北疆请他奔丧……”
忘尘叟默然打量他,周玦其人一直以狂荡奸猾著称,可此番见了他,却又好像与传言有异了。
“你不是第一个要找周琦的,而你甚至不是出赏金最高的人。”
周玦侧过头,随即很快地笑了:“看来三弟确实还活着,除了我之外,恐怕只有轩辕符知道他的‘死讯’,而连陇右都在找他,可见他应当是逃了。”
周玦从袖中掏出一锭金子,推到忘尘叟面前。
“这是定金。”
忘尘叟点点头,侍女便把金锭收到一个檀木箱子里。
周玦盯着那个女子又看了几眼,忘尘叟托腮看他,兀然问道:“你所爱之人,应当也是个冷面冷心的人吧?”
周玦大笑:“天下女子我都是爱的,何必非要是冷面冷心呢?”
忘尘叟却没有笑,粗鄙脸上露出悲悯之色。
第2章 第二章:西玉南金价相同
不过半月,周玦便得到了忘尘叟的回音。
那日周玦在晚晴楼招待前来江南道勘察的户部主事,推杯换盏了几个时辰,最终才把那主事打发走。他其实酒量并不算惊人,但胜在无论是喝一坛或是一缸都绝不上脸,故而就算此刻早已神智不清,看起来也一如往常。
有些疲惫地按了按天池穴,周玦便摒退下人,独自纵马去太湖散心。
正是暮春时节,整个苏州城里柳色青青,处处飞花。
波光万顷的太湖上摇曳着杳杳几叶扁舟,不是渔家,便是大户人家的画舫,时不时飘来轻歌漫语让烟波浩渺的太湖都显得不那么寂寥了。
周玦扔了马鞭,沿着看不到头的湖堤慢慢走着。
姑苏于他,是衣褓之地,桑梓之地;也是仕宦之地,立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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