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看著外婆的眼泪,心中烦乱,没好气的道,“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她转过身蒙上被子装睡,可是真等到外婆走了,却是杏眼圆睁,哪里有半点睡意?满脑子都是仇恨的怒火,还有──那些挥之不去的火热交媾。
时间倒回去一点点。
“不行了……俺真的不行了。得让我喘口气,歇歇……”当赵二嘎连接射了三回,眼见秀珠还夹著他的腰不放时,实在是受不了,气喘吁吁的从秀珠的身体里退出来,筋疲力尽的求饶。
他也没想到,秀珠的欲望居然如此强烈,如填不满的井一般,几乎快要把人榨干了。
从激情中清醒的秀珠终於找回了理智,当她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些什麽时,几乎快要崩溃了。
她失身了,她失身了,她失身了!
这样的认知象魔咒一般在她颅内盘旋,秀珠知道,自己对於嫁个好人家的雄心壮志,未来的前程锦绣,统统都随著那抹珍贵的处子血的逝去,泡汤了。
赵二嘎还安慰著她,“你别怕,我会负责的,回头我就向你舅提亲。”
“滚!”清醒著的秀珠怎肯嫁给一个原本自己连眼角都瞧不上的人?
她将赵二嘎踹下炕,想穿衣裳却发现自己的衣裳早就成了一堆碎布。
还是赵二嘎从地上爬起来,到箱子里拣了一套他媳妇的衣裳,给秀珠穿上。絮絮说著,“你都是我的人了,不嫁给我,又能嫁给谁?”
一句话,让秀珠忽地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事情已经发生,若是这个憨子真的将此事说出去,那她这一生就毁了。
瞧瞧这破家,瞧瞧这烂人,如果让她嫁进来,那才是生不如死!
几乎只是瞬间,又似乎预谋了很久,秀珠恶狠狠的瞪著赵二嘎,“如果你不想死,就得听我的!”
於是,秀珠痛哭流涕的跑回了家;於是,秀珠以显而易见的伤痕指认了江陵。
这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首先,可以杀了江陵,替自己出气。再一个,也可以逃避嫁给赵二嘎的命运。
在秀珠的心里,赵二嘎很可恨,但江陵更加可恨。要不是他无情的拒绝了自己,自己何至於被赵二嘎给诱骗至此?发生这样无可挽回的事情?
当然,秀珠也知道,一旦自己把此事嚷破,那这靠山村是绝对呆不下去了。不过,秀珠却不会因此事而难过。反而觉得可以因此来博取同情,到向往已久的城镇中生活。
到了那里,谁也不认得她,改个名换个姓,也不是没有机会再嫁个好人家。
瞪大眼睛,秀珠把各个环节想了一遍又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为了保险,她早已跟赵二嘎串好了供词,绝计出不了纰漏,而江陵又无人作证,十有八九得背下这口黑锅。
就算有人如李奶奶般不相信自己,江陵不承认强奸,但和奸也是奸,只要他顶下这个罪名,回头就算自己得嫁给他,也比嫁给赵二嘎强。
江陵不是说过,他家还有点钱麽?说不定她还能因此过上好日子呢!
秀珠相信,只要自己成了他的妻,哪怕江陵恨毒了她,她也一定会把他治得死死的,让他一辈子跳不出她的手掌心!
自恃算无遗漏的秀珠终於睡了,赵二嘎那小子蛮力惊人,那时不觉得,消停下来,才觉得累得不轻。不过想想那事的滋味,倒是让人打心眼里又痒痒了起来。
天刚擦黑的时候,勒满回来了。
他不是给长贵找回来的,而是在抬著李淮山回家的山路上,跟长贵一夥遇上的。小秀才确实伤得不轻,但并不是得了什麽绝症。他是筋骨受损,只需要好好将养就行。
李家在马家集一点小小的资财都被人给抢光砸光了,请大夫又借了一大笔。李大叔和李大婶一核计,镇上实在呆不下去,在勒满保证可以上路的前提上,决定立即带儿子返家。
长贵心疼妹妹,没什麽心思照顾别人的感受,直接当著众人,告诉了勒满关於江陵的事情,他的话肯定不好听,但勒满听了,却也只失神了那麽一会儿,就出乎意料的镇定。
李大叔让他赶紧回去,他也没动。因为小秀才身上带伤,勒满作为一行人中唯一的大夫,得照顾他的周全。万一途中发生什麽事情处理不及时,那李淮山就太危险了。
所以他仍是和众人一路,还指挥著长贵他们帮忙,平平安安将小秀才抬进了家门,又把他要外敷内服的药材交待给李大叔,这才跟著长贵来到了祠堂。
天已经晚了,阿泰阿昙早哭得累了,小脸蛋上还可怜兮兮的挂著泪花,趴在绑成粽子样的老爹身上睡著了。
看著大叔,江陵心里的委屈顿时翻涌了上来,刚想张口解释,勒满却上前使劲敲了他脑门一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蠢货!”
可听著这句话,又看著勒满眼光里满满的鄙夷,江陵的心却瞬间安定了。甚至,还傻乎乎的绽出一个微笑。
大叔还肯骂他,鄙视他,就证明他是相信自己的。至於其他,还有什麽要紧?
作家的话:
二更到!
小江很鸡动:是不是我要洗清冤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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