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接过壶,挨着白零坐下,闷了一口壶里的雕花,叹道:“我以前一直觉得螣蛇是个很没品位的家伙,今天倒是该刮目相看了。”
“哦?”
“能取出这么恶俗的名字,岂是‘没品位’三个字可以形容的!”
白零撇了撇嘴:“你不就是想说我名字恶俗么,拐这么大一个弯。话说,你名字难道就不俗了?”
“也是老大取的。”青子摇了摇酒壶,确定里面的酒还够聊上一会儿。
“哎,看来你们十六爷的品位也不咋地。”
青子又抿了一口酒,将酒壶递还白零,大笑:“合字上的嘛,都是俗人,你我也不能免俗不是。”
白零摇着酒壶不知想些什么,又小饮一口:“也对,都是俗人。这花前月下的,当然要俗一点才能看出美感啊。”
青子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看着那月那花,和敌对立场的新朋友喝着同一壶酒。
或许,也只有和敌人一起喝酒,才会将赌坊和窑子扔在一边,注意到这月这花。
酒喝完了,天也阴了,便简单地散了。
虽还是敌人,却多了一壶酒一轮月一树花的交情。
但交情什么都不是。曾挡住过青子手中长剑的只有一朵白梅花,再无其他。
青子依然只是兵刃,十六爷手上的兵刃。
咸阳桥边,十六爷和螣蛇又对上了。
十六爷打出青子这张牌,螣蛇回了白零这张牌。
白梅花早已落尽。
青子的剑从来不会留情。
所以那一剑毫无悬念贯穿了白零的身体。
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滴在青子的手上有些温热。
青子想问些什么,但在十六爷的面前他只是兵刃,兵刃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听话然后执行。十六爷暗示不杀白零。青子不理解原因,但知道下手的分寸。
白零不知道青子的分寸。
白零想问些什么,但同样没有当着螣蛇和十六爷的面问。
所以,用剑贯穿和被剑贯穿的人都只沉默地看着对方,便如初见般,除了敌对的关系再无其他。
白零的匕首趁机刺向青子。
青子的侧腰多了一条口子。
没什么难解难分,便是这样两败俱伤,很有分寸地退让,让各自的老大主导事情发展,而自己只要回去把伤治好就够了。
想来,这是一件极无聊又自虐的事。
所以在几日后的某个半夜,青子找白零把剑要回的时候说了那样一句话。
“总觉得你跟我的彩都白挂了。”
白零却摇了摇头。
青子想了想,想问一些上次没能问出口的事情,却被白零示意不要问。
白零执起青子的手,用指尖写了一个“谍”字。
青子顿时明白了。
白零名义上是螣蛇的人,实际上听的是十六爷的话。当十六爷命令青子对螣蛇动手时,白零挡过来是为了取信螣蛇,所以十六爷命令青子不杀。真是个恶俗到家的苦肉计。
于是青子看白零的眼神有些不同了,因为这人是友非敌。
白零板着脸,严肃道:“我们是敌人,就算有私交也是敌人。”
青子嘴角一勾:“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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