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I want love, but it“s impossible ...
失去了女主人的房子感觉就像被人遗忘了千年的一窟废墟。
手心上捧着璀璨闪亮的钻戒,在漆黑的房子里缓缓踱步,赤脚一步一脚印品味她在这房子里每一处角落曾留下的足迹,徒劳妄想似的希望这样能达致心心相印。
站在柔软的手工缝制土耳其地毯上,伸出踮起右脚脚尖,脚趾头轻轻磨蹭光滑的布料良久,终是颓然无力蹲下,将戒指放在面前,匍匐躺下开始做起伏地挺身,透过落地玻璃窗映照进来的月光照亮了眼前的宝石,气喘吁吁地一下一下数着,想把那修长的身影从脑海里赶出去,但那抛弃了她的女人却像在千里外都能遥控她的心绪般,硬生生将子杉扯入回忆的长廊里…
将打好的果汁倒入琉璃杯里,六月走到客厅轻轻把饮料放在茶几上,好笑望住那正和自己身体争斗的人,喘息地吃力数着,「24,25…」控制不住那想使坏的心思,走上前去一屁股坐到她身上,老公一口气没憋住,整个人重重地趴在地上,六月也在惊呼一声中将她当靠垫跌坐到地上。
「老婆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吗?我的胸痛死了…」子杉在她稍微移开身子后,按住胸部翻过来,呻吟地说,「我的胸被压扁了,你得负责…」好笑看着那在婚后越来越娇气的爷T,六月有点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你臂力那么差?还以为你可以像Jean般让小思坐在他背上做伏地挺身。」
没好气翻翻白眼,懒得和这可恶女人争辩男女臂力的不同,就欲起身时老婆又压了上来跨坐在腿上,隔着运动内衣不停亲吻她的胸部,含糊地说,「摔疼了哦?来,姐姐亲了就不疼了…」
陶醉地轻轻叹息,最近连子杉也发现自己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是愈发依赖老婆了,喜欢她那宠溺的眼神,那满是疼爱的怜惜抚摸,自己就像只离开水就没法生存的鱼儿,完全交出自己的感觉让人有点担忧些许害怕,可一想到所托付的那人是老婆,立即又放下心来,欢快地在老婆的爱之大海畅泳,笑着继续撒娇,「亲了还是疼,你得帮我揉揉…」
让老公坐起身脱掉内衣,六月又把她重新压在地毯上,动作有点迫不及待,对敏感点的一阵猛攻似乎是怕力气较大的子杉会反客为主,红果果在老婆的唇舌手指间绚丽绽放,在销魂刺激下,子杉颤声安抚她,「我没要逃跑…老婆轻点慢点…」
弓起腿仰躺在地毯上大口喘息,在黑暗中无神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子杉想伸手抱住身上的温软身体,双手却立刻停滞在半空中,失落发现那只是一抹回忆的幻影,双臂回缩用力拥抱自己,想要抵抗骤然袭到的空落感…
心里痛苦连带身体也疼了起来,蜷缩着侧躺在地上,子杉看向悬挂于墙上放大且裱了框的相片,一幅幅作品皆出自她的手笔,照片是老婆亲自挑选的,在今年春节她俩大扫除顺道重新装饰房子时挂上去的。这是她俩婚后第一次以妇妇身份招待到访的亲戚朋友,六月希望这能让房子贴缀些艺术气息,也为彰示子杉的女主人身份。
忙了一整天终于弄好,原本只打算装饰楼下,但老婆说房间也要挂一些,还说要给老公个惊喜,不过作为交换子杉得背她上楼,说自己总只是抱她但从没背过她,子杉宠溺笑着让她跳骑到背上。
六月在身后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子杉好气又好笑,「我们得上楼,这样太危险了。」老婆伸出舌尖舔过整个左耳,这就像是在干草堆上丢了一根点燃的火柴,公然的挑逗让老公立马红到耳根子,再魅惑地轻咬住她耳廓,身前人全身猛烈颤了下,俯在耳边缓缓吐气柔声说,「你相信我吗?」
口干舌燥的子杉连吞咽口水都出现困难,只好重重点下头,老婆那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在她的指示下俩人一步步走上楼,安全将心爱的人背到楼上主人房里。当老婆从背上下来移开手说你能睁开眼了,子杉缓缓张开眼睛,没见到遐想中的娇美春色,却见老婆躺靠着床头,双手捧起一大册scrapbook,封面是她俩在小思婚礼上拥舞接吻的照片,让图册面向子杉,修长的手指一页页轻轻翻动图册,里头的照片都是在蜜月旅行时拍的。
老婆挑了些不仅漂亮且意义悠远的相片洗出来,还运用那双巧手制作许多立体的装饰,只有一个是子杉亲手做的,就是求婚求孩子时用的那朵因揣在裤兜里被压扁的纸制花,此刻它挂在图册某内页的右上角点缀剪纸手绘Orvieto大教堂,旁边还贴上了自制纸娃娃,图里重现了子杉求婚时的场景。
「太漂亮了!」 翘起摇晃白皙小腿,子杉伏躺在床上细细品味爱人的心意,扭爬过来亲了下老婆的嘴,「花了不少时间吧?」老婆轻轻嗯了一声,望着子杉低眸阅读的专注表情,长长眼睫毛一扇一扇的,心头情意涌动,靠将过来一条腿勾住子杉的双腿,侧身支着头柔声妩媚地说,「我要奖励。」
转头迎上老婆那墨玉般的眼眸,眸子里荡漾着无尽春情,子杉了然一笑,合起相册放到床头柜,脱掉上衣平躺在柔软大床上,老婆起身温柔地将她压住,子杉难得柔媚乖巧地在她身下承欢,任由激情迸发…
手机响起短讯铃声,黄秘书说刚确定了她明早去英国的班机,勉强打起精神坐起来,子杉走入厨房替自己倒了杯水,只是那热爱陶艺的人亲手做的杯子又让她深陷在记忆里…
热恋情侣或甜蜜妻妻有时候会把整个周末的时间都花在亲密行为上,她俩当然也不例外,可能的不同是她俩不把战场局限于床上,而让战火延烧到房子里的各个角落,两人的火热胴体曾被轮番压在墙上门后沙发书桌,曾试过在欢爱后为了谁去倒杯水过来僵持不下就互尝对方的口水解渴,甚至好几次连吃顿饭到最后坐在另一人腿上或躺在餐桌上被人吃的都会换成秀色可餐的美人。
因为彼此都属于对方,也仅属于对方,因为这是爱人之间才能发生的热情澎湃,也是爱人之间才愿意互相展露的柔媚温情,所以她俩为此都乐此不疲。再低头看向手心里的婚戒,这信物就是她俩无间亲密的通行证,老婆还给了她,代表她不再愿意被我拥有或者拥有我一人了?
苦笑着走到阳台,默默坐躺在白色躺椅里,手上杯子中的液体换成了琥珀色,饮料在体内所经过之处皆带来热辣辣的感觉,再加上夏夜的闷热空气,让人浑身不舒服。用温热的手掌将额前的刘海抚上去,手心触到的全是汗水,轻轻在衣服上擦了擦,脑子自发地把她带到今年春末某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
此刻她俩一起在阳台上享受春日的惬意,茶几上摆着日式玻璃茶具,干燥的桂花遇见热水后重新灿烂绽放,细碎花瓣在透明茶壶里翻腾飞舞,煞是好看。俩人脸上都挂着和熙笑容,聊起她俩结识之初的过往,不再避忌谈起子杉以前那段情或六月的其他感情。
俩人的相处越趋水乳交融,幸福愉悦漫溢在私密空间里,伸手握住老婆温软手掌,拉到嘴边轻吻了下,老婆笑看她的体贴,却冒出了句不太浪漫的话,「你的头发得剪剪了。」 子杉无所谓耸耸肩,「周末人太多,我不想到发廊干等。」只打算下星期某天下班后去修一修,却见老婆二话不说起身走进屋里,过了好一会儿后,在子杉舒服得快睡着时,老婆带着咔嚓咔嚓的声响一起回来了。
睁开眼就看见六月握着把剪刀在自己面前晃,子杉吓得差点连魂都没了,全身缩进躺椅里说,「你想干嘛?」老婆乐呵呵笑了,「我还能干嘛?帮你剪头发呀!」在子杉还想逃走时,老婆一把坐到她身上,用那甜甜的声音撒娇说,「老公,让我帮你剪好吗?」这撒娇以往或许管用,只是此时那刀片正抵住她的脸颊,她没喊救命已很不错了,怎么可能答应嘛!
「不好。」我还要顶着这发型到处见人的,怎能让你因为玩心大起而毁了自己的形象!但在老婆不屈不挠地死磨硬泡后,子杉勉强答应让她剪个0.5公分,闭起眼如等候上刑场般,老婆笑嘻嘻替她略为修了修刘海,把镜子拿到她面前讨赞美,「还不错吧?」一只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唔还不错,剪掉的长度肯定超过两人约定的尺寸,不过还好不是想象中的惨状,老婆接着说为了整体美观,她也须修剪耳旁与脑后的头发,见她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子杉再度无奈屈服了。
剪到一半时,子杉渐渐开始放松,转而品味这温馨一刻,说出了句老婆吓得差点不小心剪掉一大撮头发的话,「好有母爱,我觉得你像我妈。」转头瞧见六月那备受打击的表情后,子杉开怀大笑,接着和她说起小时候妈妈替她剪头发的时光。
从起初拿了只大碗盖在她头上照着剪,到后来慢慢悟出一些心得,因为妈妈喜欢替人打辫子,所以很小的时候子杉还留过及腰长发,这让老婆难以想象,子杉说你可以让小姨拿小时候的照片给你看,她最爱收集我的糗样照片了。
说到这里头发也剪得差不多了,老婆用手指顺了顺柔软发丝,再把镜子递到子杉面前,老公观察了自己的样子许久,看着额前那比以往更细碎的刘海,抬头问老婆,「你比较喜欢我潮一点的样子?」六月微笑点点头,「之前的发型比较文雅,适合上班族,但没人规定上班族就得剪个斯文的发型。」
「挺好看的,或许挑染一些颜色会更好看。」子杉又在镜子里顾盼一番,老婆捏住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当晚两人到超市购买晚饭的食材时,她就撇下子杉到化妆品部买了染发剂,子杉前段时间那头更衬托出白皙肌肤的深红色俊俏头发就是老婆的得意之作。
只是此时那些带颜色的头发已不复存在,和我俩的婚姻落得同样的下场,咔嚓一声,从此两清?
拖着愈发燥热的身子仰躺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图个凉快,夏日的夜空依旧璀璨,若说秋冬是流星雨的季节,那夏季就是各星座竞相争辉的日子,可若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这无边无际的绚烂光辉此刻就成了人生中的最大讽刺。
闭上眼,时间回到初夏时的阳光灿烂,园丁的儿子结婚所以他请了两星期婚假,今天子杉依照他留下的指示勤快地亲自替假山池子抽取秽物,在嬉笑间她邀请老婆站到池子里抱起那六条性格温驯的日本锦鲤,老婆一脸惊奇地问可以吗?真愧为它们的主人那么多年,连它们谁身上没鳞片都搞不清楚,更别提抚摸它们了。
在子杉细心指导与协助下,老婆慢慢把体形最大的那条雄性金黄色无鳞鲤鱼逼到角落,弯腰俯身伸出手做出拥抱婴儿的姿势,在雀跃惊呼声中老婆把那条仅微微挣扎两下的鱼儿抱上来,抚着那一片柔软的身体,老婆露出了无比孩子气的笑容,怀抱鱼儿频频赞叹,「它好软哦!好可爱!」
难得见到女王稚气一回,子杉也乐开了怀,对于自己能给老婆带来简单的快乐而高兴了一把,过一会儿子杉笑着提醒说你非.礼够了还得把它放回去,它快没法呼吸了。轻轻将它放入水里,老婆意犹未尽地抱起另一条鱼,这回是条雌性带鳞片红白相间的锦鲤,不过它没上一条温驯,抱了会儿后就奋力挣扎扑通一声掉入水里,溅起的巨大水花溅湿了老婆的俏脸。
轻轻抹了把脸,撇撇嘴嘟囔了句这鱼儿不乖待会儿打屁股,六月嗔怨地望住老公,子杉被她看得没办法,只好帮她抱起另一条也带鳞片但性格较温驯的黑白鲤鱼,两人站在一起如欣赏婴儿般逗弄鱼儿。玩闹了一阵后,老婆终于满足地从池子爬出来,转头去替小思的心肝宝贝瑞士救护犬Trevor洗澡,子杉则往池里注入昨晚就准备好的隔夜水。
「你怎么那么了解锦鲤?」在子杉按住Trevor好让六月帮它涂上狗儿沐浴露时她忍不住好奇问到,子杉乐呵呵笑了,「你没去过Caleb的爷爷家吧?下次到外公家我带你去隔壁拜访他老人家,他可是锦鲤痴,小时候Caleb妄想抓条鲤鱼煮来吃,我俩抓鱼时吓坏了一条名贵的丹顶红,逃窜间它撞瞎了一只眼睛,就被他爷爷狠狠教训了顿。」
「太没爱心了,活该被打。」六月开了水轻轻冲刷Trevor身上的泡沫,子杉幸灾乐祸地笑了,「我这发小后来落下阴影,现在都不敢吃鱼。」六月也笑了,不解问到,「可你还是爱吃鱼?」子杉笑得可贼了,「我没说被教训的是我,他爷爷疼我还来不及呢!」
想起Caleb被他爷爷修理后的惨状,她笑得前仰后合,六月看不过眼她嘲笑别人的张狂样子,见Trevor也已洗白白了,掉头将水对着老公一阵狂喷,俩人赤脚在青翠草地上追逐奔跑,童心未泯地打起了水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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