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杉,你在听吗?」李雨盛叫了她好一会儿她才听见,语气淡淡地回答,「抱歉,我走神了。」雨盛温暖笑了,「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还好吗?看起来似乎很累。」
雨盛是子杉以前的同事,在两年前决定放弃律师身份转行,现在于澳洲和东南亚开设潜水公司,这次趁考察进军中国的可能性顺道探望好友,刚才在和子杉讲述东马来西亚沙巴州岸外的某个小岛,因地点较偏远所以人迹罕至,目前海底景观依旧优美清澈,所以想推荐给子杉这潜水发烧友,不过某人好像没在听。
环顾这西餐馆刻意营造的宁静氛围,雨盛热切建议,「哎,不如找个舒适点的环境我们喝两杯?刚才路过时我倒觉得附近的几间酒吧看起来都很不错。」子杉笑着答应,他的提议总是比较对自己的胃口,也难怪当年在律师楼里俩人最合得来。
此时,雨盛手中的苹果不断响起短讯提醒,手指飞快滑动按动,「你等会儿啊!我姐group chat 大家…哇!她怀孕了!」八个月后就能当舅舅的雨盛兴奋大笑,惹来旁边那桌人的白眼,子杉赶紧招手让服务员结账,并让雨盛帮她说恭喜。
瞄了下自己的苹果,黑漆漆的屏幕实在了无生气,自三天前被拒绝后她再没见过老婆,两人虽然保持着联络互相发了早午晚问候短讯,但只要忆起六月不想要孩子子杉就没法不感到无尽的失望,虽然清楚两人应该当面说开来,而且这样的逃避闪躲其实很伤感情,但她还是没想好能说什么。
突然发现在一起后我俩因必须协调磨合而起的冷战次数发生得是否太频密了?子杉幽幽叹口气,以前为挚友的俩人似乎并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难道别人说好友变情人未必是件好事原来是真的?
眼尖的雨盛见子杉又暗暗叹气,发了个短信给对面那人的女朋友,哦不是,听说是未婚妻了,「叹气警报频频拉响,你老公吃个饭叹气了一晚,你们吵架了?」那边很快回复,「不晓得算不算吵架…你要帮我看好她啊!不能让她被别的女人牵走了,若要我以身相许报答你的话,请问问你身旁的人行不行,呵呵!」笑着收起手机,雨盛非常认同朋友们说的,这对活宝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无比顽皮爱使坏的主儿。
俩人很久没聚一起那么痛快地喝酒了,子杉也叫上了最近无边寂寞的Caleb,三人在嘻嘻哈哈中都喝多了,酒量最差的Caleb率先倒下,子杉与雨盛合力扶着他回家,纵使这小受身材单薄,也还是弄得他俩满头大汗才将他弄进子杉家的客房。
帮他盖好被子,望着发小喝酒后难受地皱起眉头,子杉苦笑想Caleb的个人名言不是don“t drink to feel better, only drink to feel even better吗?这半年来却总沦落到买醉忘却旧情的份上了,很心疼他受尽折磨,却又爱莫能助,因这个结只有他自己能解开。
爱情,或许不一定是个好东西。
将雨盛安顿好在自己的房里后,没地方睡的子杉慢悠悠晃到阳台上,今夜寒风刮起,空气湿润冷冽,透着南方冬天独有的潮湿,深深吸入夹带浓重水汽的空气,憋在肺部好一会儿才呼出,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仔细一看才发现此时居然飘起了雨夹雪。
自毕业后搬到美国东北部就业,子杉渐渐喜欢上一切和雪有关的事物,钟爱那清净沁凉的氛围,她迷上了四处滑雪攀爬雪山,在辽阔纯静的安逸景色里沉思,有点像婴儿回到妈妈的子宫里静静呆着的感觉,舒适地在大地之母的怀抱里憩息。
婴儿...其实以前子杉从没想过她会那么想要个孩子,年轻些时总觉得孩子麻烦,爱哭爱闹很难搞,但现在不会了,自从和Ryan与娟娟相处后,她发觉自己喜欢孩子们单纯无邪的笑容,即使孩子哭了,那成功再逗他们笑的满足感是无与伦比无可替代的。
她期盼自己能牵着一只幼小细嫩的手,带着蹦蹦跳跳的她去公园散步,教导她关于大自然的知识,看着她奔跑时飞扬在身后的笔直长发,在蓝天白云下转过身露出一抹与六月一模一样的笑容。
但这仅是我的期许,子杉想,老婆还未看到这种幸福,甚至还有点抗拒。
但老婆的拒绝才是理性的不是吗?在家长其中一人还没准备好前,如果仓促下决定或者因另一人的急迫而被逼同意,到时如果后悔了那也不会是个我所期盼的幸福小家庭。相反的,两人还会为此互相埋怨相互指责,所以老婆宁愿选择让我失望,也不想在还未准备好的情况下冒然允诺。
唉,老婆永远是对的。
在雨夹雪逐渐转大后,子杉抄起钥匙与钱包出了门…
忙碌了一天总算回到家,六月洗过澡吹干头发已过四点,脱掉浴袍躺下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只是感觉还未睡饱周围就出现了许多铃声,六月烦躁抓抓脸想要按掉手机闹钟,眼睛微开一条缝隙寻找屏幕上的正确按钮才发现是通电话,屏幕上是老公灿烂阳光的笑容,想要接起时电话却断了。
门铃这会儿也一直响着,浑浑噩噩坐起身嘀咕什么时候了还扰人清梦,我怒!电话又响了,还是老公的,六月接了,「我在门外,开门好吗?」马上挂断,不容置疑的语气。你在门外?凌晨五点你在门外?打错电话?又不像。但门铃不响了,老公不会真来了吧?
披上睡袍睡眼惺忪下楼开了门,子杉真的就站在门外,只是头发却有些湿答答的,可六月实在太困了脑袋没法运作,打着哈欠她拉着子杉的手转身又往里走,一进入主人房她立刻又钻进温暖的被窝里。
子杉笑望着六月这贪睡的小懒猫样子,心里的柔情霎时漫溢,有些不忍心再吵醒她,但她想和老婆说说她三更半夜赶来迫不及待想说的话,握着毛巾擦干头发,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拉开窗帘,屋外还在飘着浪漫的雪花。
坏坏一笑走回床边,用六月自己的头发骚扰睡意正浓的老婆,挠挠发痒的颈项她含糊不清地说,「别闹,困!」又换了个睡姿现为仰躺,子杉拉开被子,温香玉体因骤然袭到的寒意而泛起鸡皮疙瘩,然后子杉就压到她身上掐住鼻子不让她呼吸。六月在心里叹口气,看来不睁眼是不行了。
「你不生孩子我不答应。」子杉说完就用牙齿轻咬住六月的下唇,六月借机贴上去亲下老公的嘴唇才说,「我要不答应你会甩了我?」子杉丧气垂头,幽幽地说,「我若逼你生,你要甩了我?」
「是我在问你问题,你不得反问。」两人翻了下.身,六月整个儿窝进子杉怀里,暖暖的体温让人很是舒服,「真的要生还有与爷爷和好的条件。」子杉哀嚎一声,撒娇地嘟哝埋怨,「条件太苛刻了,我不接受。」
六月伸出爪子捏在老公的挺翘臀部上好笑地说,「唉,我俩一直争执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这样吧!老规矩,用石头剪子布决定,我要赢了那我们两年内不能谈生孩子的事。而你要赢了,我们过了一年的二人世界后就可以准备生孩子,但与孩子爷爷和好的条件不变。」
见老婆从完全免谈到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子杉摩拳擦掌地跃跃欲试,脸上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同样好胜的六月十分看不过眼,修长手指用力戳着子杉的胸口说,「你以为自己赢定了?待会儿输了不准像上次般耍赖!」
三十分钟后…
屋外的雪持续下着,六月还在忍受子杉的喋喋不休,捂住耳朵翻过身,那人发动的疲劳轰炸似乎有升级的趋势,「以后你能和她一起逛街做皮肤护理,如果是个男孩他可以成为你的护花使者,可以向你请教追...」
「陈子杉你有完没完?还要不要睡了?」六月恼怒地说,「你答应了我就睡。」子杉死皮赖脸地说,六月最讨厌别人干扰她的睡眠了,还是这样逼迫自己的死缠烂打!坐起身表情严肃一字一句说,「你输了,我们说好两年内不谈生孩子的事!」
自己都已经拉下脸来求了六月老半天要求重赛,但见平常温柔如水的老婆这会儿却盛气凌人,而且对自己的恳求摆出完全无动于衷的态度,子杉很无奈,也知道彻底没希望了,不过还是哀求地巴巴看着老婆期望她能回心转意,六月勇敢迎上子杉那让人心疼不已的祈盼目光,驱使一切意志力保护好自己的底线。
从那定定的眼神中子杉了解到老婆的意思,你的眼神再可怜也不会管用的。
丧气翻身背对六月躺下,过了很久子杉还是无法入睡,烦躁抓抓头发拉开被子想下床,六月却从身后抱住她,挽留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老公转过来六月攀到子杉身上,眯起眼玩味笑问,「你什么时候变得愿赌不服输了?」
「我不管,我要耍赖到底你也拿我没辙。」清楚感觉到老婆讲和的意愿,子杉赖皮地笑说,心想你要不是想给我点甜头这会儿就不会趴我身上了。六月俯身轻轻吻着老公的鼻子、眉眼、额头与脸颊,低声喃喃地说,「乖宝贝你别闹了好吗?我给你个信物嗯?这房子的钥匙也给你一副要不要?」
同居这事她俩已争论许久,之前六月说结了婚后才讨论俩人该一起住在哪儿的问题,相较于子杉住了一年多那没什么家的感觉的房子,俩人偏爱六月这居住良久装潢温馨的郊外别墅,可老婆却一直不答应让她正式搬进来,目前只给她留了个放衣服的橱柜,说什么想保留自己的私密空间,说白了就是想有个吵架后自己还可躲的小窝…
呃,我俩真的要结婚了吗?怎么还没开始就已经想着找退路了?
想到这里子杉不禁苦笑,转念一想,之前死活不依的老婆现在为何却同意了?心疼我没法得尝所愿?这算不算一人各退一步,各自牺牲一点?
再翻身将老婆压在身下、六月捧着子杉的脸与她深情对视,「子杉,我不是完全不想要孩子,多两年再说好吗?嗯?」侧头亲吻了下老婆的掌心,子杉在这温柔攻势下无奈点点头,吻了下老婆的性感丰唇,抬起头痞痞一笑,「但还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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