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你会难受,但是我要和你一起难受,相信我现在一定难受地比你更多。”
连续好几天,我们俩就坐在冬日的暖炕上,看着窗外飘飘白雪,听我将往事娓娓道来:
第一世……
第二世的时候,我是皇家琴师,你是大将军的长子,你知道所有的王孙贵族都要统一学习,那时候世风开放,男女都在一起从师,在我的一批学生里,有你,还有当时的六公主,公主喜欢我这个大十几岁的老师,你听你父亲的话想借公主攀上皇亲,但是我却要让你爱上我。公主为了靠近我吸引我的注意,每日勤于练琴,你为了靠近公主吸引她的注意,每日也跟来学琴,可惜啊,你最终还是没有学琴的天赋,学了许久,仍然弹不成一首曲子。你不到二十岁就随父带兵西征,而公主也在皇上那里耍尽了脾气,最终嫁了我这个伶人,后来还生了好几个孩子。而你在出征归来后,听说公主下嫁了我,就怒气冲冲来找我算账,在我教琴的琴房里,一次次侵犯折磨我,几年后,甚至当你有了多房妻妾也有了不少孩子后,依然找机会来羞辱我。直到又几年过去,你意外战死边疆,死的时候只有三十四岁,而我却依然当着我的皇家琴师直到老死。那一世,是我受你影响最小的一世。
第三世,我是武林大帮清原的帮主,而你是邪教教主,本水火不相容……
第四世,我考上了文状元,三十岁不到就当上了刑部尚书,那时候,你是我的一名手下。那一世是我主动勾引的你,给你说过第三世后来的日子里,我被那有特殊嗜好的少爷□了十几年,已经懂得要如何让一个男人彻底迷恋上我的身体,而你也没有摆脱这一点。但我依然低估了你的野心,你确实对我的身体着迷,但也只有身体而已,利用我对的信任,你暗中积蓄力量,后来用一个无中生有的诬告把我送入了熟悉的刑部大牢。本来要杀要剐我已经悉听尊便了,但单单放倒我并不让你得到满足,在继任我当上刑部尚书后,你利用职权把我从大牢里换进了一个地窖,把你的狐朋狗友以及要勾搭的恶人一一请到了地窖,让他们强|暴我。那一世我已经无法拒绝情|事,所以那具身体很快就帮你控制了几号人物,但你依然不满足,想把我改造成极品的玩具,帮你实现更多的愿望,所以你阉割了我,可惜因为年龄略大,早就过了变声期,你居然狠心让人挖走了我的喉结,让我再无法出声。又担心我的指甲会划伤那些人,你拔掉了我的指甲,捏碎了十指尖的骨头;嫌我的眼神卑微绝望,又让人刺破了我的瞳孔;为了让我显得更加卑贱,在我身上多处扎孔穿环……那些人似乎很满足于你的残忍,对于在黑暗中折磨一个绝望的人感到十分兴奋,每次都要把我折磨到奄奄一息,但你却每次都要把我救活继续噩梦。最终失了生活希望的我,渐渐隔绝了一切感官,失去知觉后两年,就被你扔到荒郊喂了狼。
第五世,我是个医师,被一对同性相恋的爱人养大,他们一个是疯疯癫癫的江湖郎中,一个是不苟言笑的中原蛊王。那一世的你是西域毒王之子,你爹用毒培养药人残害百姓,而我大爹看不惯他这一点,就给他下了个奇怪的蛊:若他的情绪达到一定高度,就会得失心疯,从而做出和本意完全相反的事情来,直到事情做完睡上一觉起来后才会反应过来。你爹因此做了不少好事,但他不愿被这种蛊虫控制,又无法解除,就只好自残,最后昏死在雪莲峰上。你怨恨我大爹,但又对付不了他,就掠走了独自闯荡的我,把我做成了史上最可怖的药人,我六亲不认,却唯独听你一人的话,你命令我做了很多残酷的事情,干了不少坏事,我两个爹知道了后,就闯进你的山谷来救我,我面目全非满身是毒,皮肤上溃烂的地方流着恶心人的紫色脓液,在你的命令之下对养育我多年的两个爹发出了疯狂的攻击。后来神医郭憬麒及时赶到参与到打斗中,才压制住了我。我被他们带回去,在小爹和憬麒的配合努力下,慢慢变回了正常的样子,但也只有样子而已,我最终还是失了心。那次打斗中落跑的你被天下武林通缉,最后无处可逃,你还是拼尽全力到我的身边,亲手杀死了我然后自杀。憬麒按我生前的愿望,把我埋在了不思峰山脚下,那日回东尔路上所挖之坟,就是我那一世的。
第六世,我是一个得了怪病的大家少爷,而你是与我家有远房亲戚关系的另一户大家的少爷,两家关系走的挺近,从小痴琴的我就十分依赖你……
第七世,我为了来到你身边,成为了东尔的神童温献芝,而你当时是东尔的太子廖文霖……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没记错的话,郭憬麒出现第二次了~大家还记得他吗?前朝四大美男子哟~为什么会提到他呢!(大家懂得!)
明天正文完结~!!
☆、下部(十)【完】
廖文霖每听完一世的事情,脸上的表情都让我五味成杂,记得鬼仙说他不容易动心动情,可若一旦他意识到爱上了一个人,那一定是天崩地裂的事儿,现在的他似乎在代替过去的每一世后悔,我知道他心里的疼痛程度一定不亚于我每一世的绝望。在之后的每一个日子里,他似乎都尝试成倍对我好,也不知有多久了,没有感受过被一个人如此珍宝地对待,也许留存有记忆的这七百多年都没有过。
可他即使再努力,对我再好,也挽回不了“浅缘”这个错误,我俩终究是浅缘,等缘分淡去了,也就缘尽于此世。
我一天天衰弱下去,昏迷的时间一天多于一天,冗杂的记忆一天乱于一天,肉体的感官一天弱于一天,精神的状态一天差于一天……
我心里其实深知他的无力: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衰弱地更快,这就让他想要对我更好……
春天渐近,万物复苏,一个回暖的午后,廖文霖怀抱裹着被子的我靠在凉亭里,雪已经渐渐化干净,有新绿破茧而出,他眼睛亮亮的,似乎看到生的希望一般,催我看回春的景色,但我已经连睁开眼皮的气力都没有了,甚至全身的温度都在下降,只有小腹处,有个点热的厉害,那儿吞噬啮咬着我的全部精气神。
似是习惯又无奈于我的没有反应,廖文霖低下头紧抱着我,温热的面颊紧贴着我的,为身体提供了一丝丝的能量。
“献芝,你一定很恨我,对不对?”
“这……不是……你的,错……”依凭脸颊上传来的热量,我尽量回应他。
“那会是谁的错呢?”我已许久不曾说话了,他也许是认为出现了幻听,并没意识到是我真的开了口。
“也,只能……归咎于……命,运……了吧?”
“那你说,下一世我们还会相遇吗?”
“谁……知道……呐,反正,下一……世……谁……也……不记……得谁……了……”
“我希望来世还能和你相遇,到时候,等我先来爱你。”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就干脆不说话,休息我已经累得僵硬的嘴唇。
“献芝,你有……爱我过吗?”
有吗?有吗?可能……没有吧?
“也是,也是……呵呵,你能不恨我就该很满足了。”
初夏一日的清晨,我醒得格外早,身体感觉异常地有活力,仿佛回到了人生的最佳状态,伸个懒腰睁眼,我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我熟悉的廖文霖正抱着我熟悉的躯体藏在薄薄的被褥下!低头看手十指交叉,我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我已经死了,梦中的廖文霖还不知道这事,一会儿他醒来,会有什么样的表情?把头飘出床帐外看了看,天已经蒙蒙亮了,想必过不了太久,他就要起身上朝,而我则要在这里蹲上一天,等好兄弟黑白无常来把我引上正道。无聊的我伸展着感觉许久不曾动过的身体,也不知道此刻心里该是怎样的状态。天色渐亮,透过床帐洒了些在我灰败的脸上,原来我临近死亡的时候已经这么丑了,双眼深凹,颧骨突出,原来还算美貌的姿色哪里还能看出一丁点儿?
半柱香左右的时间过去,廖文霖终于幽幽转醒,睁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确认我的存在,但当他感知到臂弯里趋于僵硬的身体时愣了一下,然后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搂着。
宫女在门外候了多时,也不见平日里作息稳定的廖文霖有起床的迹象,吴公公做主进了宿銮殿请安,当唤了多声都得不到他主子的回应后,只好壮着胆子掀开了床帐的一角,当看到廖文霖怀里的我灰色的脸后,默不作声退出了房间,小声招呼宫女们:“今儿个别伺候了,圣上要免朝。”
外头不再有声音传来,我活动了一会儿,不知为何烦躁不堪,为了平复心境,就抱着膝盖坐在床尾,像老爷爷坐看日暮黄昏一般,看着没有任何动静的两个身体,一坐就是一整天。
深夜降临,平时灯火辉煌的宿銮殿今夜昏暗一片,几声熟悉而陌生的“嘎吱”声传来,长相英俊的白无常大哥掀起帘子跳了进来,紧随其后面貌秀气的黑无常小哥一屁股坐在我身侧,一人一边挽起了我的双手。
“走吧,宝贝儿!”嗯,这是我认识的大白。
“鬼仙和孟婆可等着见你呢!”对,是小黑那嫩嫩的嗓音。
“嗯!”我随他们俩站起,就要从床帐里出去,但床上的廖文霖却犹如感知到了什么一般,身体颤抖了一下,忽然抖着声调说了一句:“献芝,我爱你……”
我猛的回头,这一刻,透明的魂魄居然感到了一丝胸闷气短,不对,魂魄状态不是不会疼痛吗?这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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