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俞敖一番话说得在理,但对自己主子和晋家二爷之间得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心知肚明的绍管家却很是别扭,心虚般地快步离开了偏厅,连摆手谢绝了晋俞敖的一路相送。
晋俞敖看着绍管家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应付了无关紧要的人,晋俞敖又去了灵堂,哀乐已经停歇了,晋俞敖坐椅上隐没在白布云头幔帐后,慢慢等着时间流逝,还未到正午天气就热得吓人,吹起的风都夹着热气,皇都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雨了。
今日可真是热门的日子,晋俞敖坐了还没一个时辰,小仆又跑了过来禀报有人前来吊唁老夫人了,来人是郭家的二公子。
晋俞敖自然是小心待着,郭家二哥和晋俞敖聊了半会儿,旁敲侧击地让晋俞敖多体贴些郭家的小姐,晋俞敖一一应下了,晋俞敖服丧期间郭家二哥也不好在强求什么,跟晋俞敖知会一声,就去到晋俞敖的阁子里看他的妹妹郭家小姐去了。
到了午膳时,晋俞敖才能回了自己的阁子,水根果然正逗着小鸣嘉,水根托着孩子的手,小鸣嘉大大的糯米丸子似的就一点点地向前蹒跚着,软绵的床榻上走得太快了就一个坐跌在床上,而后再撅着白嫩嫩的屁股扭着身子靠着水根的大手托着站起来。
“你回来了?”水根抱起床上的小鸣嘉,见了晋俞敖就是一笑,小鸣嘉因为刚才的一番折腾小脸蛋热得红扑扑的。
小鸣嘉见了晋俞敖伸手讨抱,晋俞敖回来也是第一次见了孩子,就从水根手里接过孩子,面上的神色很是柔和,对着小鸣嘉道:“怎么不叫我爹爹啊?真是笨啊,这么快就忘了。”
小鸣嘉睁着大眼歪着头看着晋俞敖,然后就拿口水充溢的有几只小白牙的小嘴往晋俞敖脸上贴,估摸着孩子是觉得晋俞敖熟悉,只是想亲近,晋俞敖抱着孩子教了几遍成功的让小鸣嘉叫了自己爹爹,晋俞敖满意地在孩子的脸蛋上香了一口。
进宝在边上开始摆上午膳,最后几样菜还没有上桌,招财就急匆慌忙地进了后院,见了自家主子就有些懊恼地低了头,做错事般地站在晋俞敖面前。
晋俞敖把小鸣嘉交给水根,水根拿着帕子给孩子擦擦嘴上的口水,小鸣嘉的大眼好奇地打量着刚进来的招财。
“出什么事了?”
进宝偷偷看了招财一眼就出去了,招财咬咬唇道:“郭家二爷请爷您去前院用膳。”
晋俞敖挑挑眉,看看水根的反应,水根只知道晋俞敖娶了一个女子,但却不知那女子是郭姓,只看向晋俞敖和招财说话这边,脸上隐着有丝丝关心,晋俞敖收回目光看着依然低着头的招财。
“他还没走?”
晋俞敖倒是真把郭家二哥这一茬给忘了,觉得自己都按着郭家二哥的要求一一应着点头了,郭家二哥就不会真的来招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可明显的,郭家二哥对晋俞敖阳奉阴违的一套很是熟悉,根本不做信任。
“小的说了爷您为了老夫人的丧事抽不开身,但还是请不动郭家二爷,郭家二爷正在前院等着。”招财的头埋得更低了,他觉得自己这事办不好确实不应该。
“你先去吧,就说我待会就到,别怠慢了他。”
招财退出去了,晋俞敖也没动气什么的,大概觉得都是些和自己不沾边的人,犯不着真动了气性。只是对水根有些抱歉,吃完饭估摸着就没有什么时间能回来多陪陪了,自己刚回来就冷落了水根,心中有些愧疚。
“出大事了?”水根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招财的模样让他有些不放心。
“没有的事”,晋俞敖思虑片刻,决定还是说了的好,省得水根为他操心,“前院住的女人家里来了兄长找我过去吃个饭而已。”
晋俞敖说的话将他与那个同他拜堂成亲的女子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水根心里顿时也不是滋味,到底是自己耽误了人家姑娘也说不定,那女子的一生就这么葬送了……
“你去吧。”水根说得很是诚恳,甚至带了点期盼在其中,把自己的罪过都交给晋俞敖一并去稍稍偿还一些。
晋俞敖皱眉了,眯着眼看了水根半晌,水根怀里的小鸣嘉都闭上了嘴没让口水继续流下,而水根还是什么都没察觉不妥的样儿,最终晋俞敖轻哼了一声,微抬起头来,冷淡吩咐道:“多吃些,我中午不回来了,你自己先睡吧。”
水根抱着小鸣嘉点头,而小鸣嘉则比起刚才的活泼安静了不少,进宝端了最后两样菜上桌。晋俞敖让进宝给他宽衣,去了前院,水根带着孩子外加上进宝一起吃了中饭。晋俞敖虽然心情突然糟糕起来,但还是要耐心应付着郭家二爷,至少现在还不能得罪了。
晋俞敖在前院一顿饭吃得平淡,但桌上的菜色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晋俞敖吃了这么多年晋家厨房烧的饭菜,光看着摆盘的样式就知道不是平常厨房大师傅做的,再一入口,味道也稍有不同,晋俞敖对此只简单提了一句,但郭家二爷对晋俞敖的细心很是赞赏。
郭家二哥就着下桌菜夸赞了今日掌勺的丫鬟文儿一番,又借此把自己的蕙质兰心的小妹也暗誉了一通,晋俞敖通通点头称是,坐在晋俞敖边上的郭妍姝一脸娇羞,眸子里也现了许久未见到的真正的笑意,瞬间鲜活起来般让人眼前一亮,文儿在一边也是心中欢喜。
郭家二哥不便多留,吃罢饭就回去了,好好嘱托了晋俞敖和郭妍姝夫妻二人,郭家二哥走时更是把郭妍姝的手与晋俞敖的握在一起,郭妍姝脸上一红,却抬起眼时看着晋俞敖很是小心,晋俞敖难得温柔模样在她面前,她在奢望转机……
只可惜,郭家二哥一离开,晋俞敖就松开了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郭妍姝,用一个丈夫不会用的轻蔑厌恶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妻子,像是在审视集市里贱卖的奴隶。
“郭小姐要我再提醒一遍什么吗?若是你觉得你这个晋家儿媳做的太没有意思,大可以一走了之,晋家败了,但也还没轮到受一个女人来欺压的地步。”
晋俞敖不由分说地给郭妍姝扣上不敬夫家的罪名,郭妍姝苍白着脸有口难辩,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她不是这样想的……晋俞敖末了还警告地看着那个爱出鬼主意的丫鬟,说若是不安分就等着被卖出去,他晋家现在可不宽裕,养不起架子大的下人!
晋俞敖一般不愿与女人一般见识,女人的天地太小,出嫁前只有自己一人而已,嫁人了就把丈夫看作了自己的天地,这个天地塌了,她便再无生存可言了,但是今日确实是动真格的了……有些迁怒了。
水根原本打算晋俞敖能补偿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什么,结果晋俞敖却把对水根的气撒了出去,这下算是欠得更多了吧?
第110章 草树间……
晋二少估摸着是没机会见晋老夫人下葬了,晋大少从晋月白的房里找出个还算机灵的仆人帮晋月白跪着烧些冥纸,也算尽了晋月白那房的孝道了。
头七一过,晋夫人就要下葬了,没有送葬的亲朋好友,一家各个房里的大小奴仆一字跪开,伴着哀乐哭嚎着,阵势倒是也大。送葬的队伍也把能用上的人都差上去了,一路纸钱、招魂幡浩荡,引来一众寻常人家议论着晋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来撑场面,不管如何,甍逝的晋老夫人又如未出嫁前一样风光了一回。
晋府里去了那么披麻戴孝的仆人,一时空得渗人,像是空旷天上的日头的灼热把一切都给蒸腾待尽了一样,只有知了的尖锐名叫充斥着。
水根是真的受不了皇都的天气,热得让人困顿的一点气力也没有,却汗渍不断。水根早早的随晋俞敖起了床,晋俞敖出门了,他便只找个地儿坐着,但还是有成股的汗从额上脖颈背脊滑下,手上一把今年新作的蒲扇还有清新的草香,但一点降温起风的作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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