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斯人虽然身强体健,但是大都不太灵敏,而且视力和听力都不太好,黑暗中有的转身不及,加上绊绳的影响,被绊了一下,枪口就偏转了方向,险些击中同伴。差点被击中的奥克斯以为是敌人,又调转了枪头。枪声密集的响了好久,倒下好几个,但都是奥克斯人。
黑暗中,瑟兰督伊拉开了弓,射出一箭。他少年时玩过很长时间的弓,但是早已荒废了,所以现在徒有样子,射出的箭早就失了准头,但是他还是看见有奥克斯应声倒地,头上插着箭矢,瑟兰督伊这才明白伊米尔选弓箭是有原因的。瑟兰督伊比出一个大拇指,也不知道伊米尔能不能看见。
奥克斯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有人喊了停,现场陷入了僵持阶段。
6:58,还有两分钟,不知道警察会不会按时进攻。
一个奥克斯人的对讲机里发出了声音:“人带上来了吗?”
奥克斯人回答:“人质在抵抗。”
对讲机里略一停顿,然后发出了指令:“全部杀光。”
枪声再次密集的响了起来,这一次埃尔隆德他们几乎没有可以还手的空隙。破碎的吊灯碎片,桌椅板凳碎裂后溅起的木屑,纷纷扬扬的墙皮,耳边呼啸而过的子弹,埃尔隆德只能把自己缩在角落里的盾牌,眼睛却时刻注释着瑟兰督伊隐身的方向,心中除了祈祷再也没有其他念头。
“咔嚓——”
在渐渐稀落的枪声中,埃尔隆德听见了一声预示着子弹打完的轻响,希望又回到了他的心中——如果奥克斯人的子弹打完了,他们还有机会!
可能是时间越来越紧迫了,也可能是子弹用完了,也许是奥克斯人也丧失了耐心,几个手雷被扔了进来。
埃尔隆德被手雷炸开的气流掀了起来,又重重的落在地上,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挤在了一起,但黑暗中一双手拖着他的肩膀把他拽到了一旁。
埃尔隆德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失去了方向感,他不知道自己落在什么方位,也无法猜测是谁救了自己,等五脏六腑大部分归位了,他感觉到自己手上的枪还在。
枪声几乎都停了,埃尔隆德就地一滚,趴在地上,打算开枪,但是又怕打到自己人。
7:00,交换安纳塔的时刻到了,每个奥克斯人的对讲机里都发出了一句话:“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来打我吧。”
埃尔隆德循着对讲机响起的方向一阵扫射,然后如愿听见了奥克斯人痛苦的嘶喊。听到奥克斯人的喊叫声,埃尔隆德不禁莞尔,这种时刻瑟兰督伊还有精力玩笑。
隐隐约约听见了枪声,应该是警察吧,埃尔隆德紧绷的神经有点松懈了,变故此时发生。
四五个照明弹扔了进来,埃尔隆德暴露在奥克斯人的枪下,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去,留下火辣辣的痛。这次虽然没有人打掉照明弹,但是有人扔出了盾牌击中了奥克斯人。埃尓隆德感激的看着瑟兰督伊,第二次救了自己。
枪战至此演变为肉搏战。
还剩下三个奥克斯人。
另一方参战的是埃尓隆德,索林,瑟兰督伊,伊米尔和阿拉松。
警察还没有到,九楼所有的人都已是强弩之末。一个奥克斯人倒下了,伊米尔伤到了腿和胳膊,埃尓隆德站不起来了,索林躺着地上,用残破的椅子抵挡着另一个奥克斯人的锤击,瑟兰督伊拿着一把长匕首倚着墙站着,第三个奥克斯人伤了一只胳膊,但仍然用另一只手扼住阿拉松的脖子。而小小的阿拉贡手持一把匕首扑向断臂的奥克斯人。
断臂的奥克斯人只用一只腿就解除了阿拉贡的威胁。
残忍杀掉阿拉松的断臂奥克斯人的下一个目标是阿拉贡,伊米尔保抱住阿拉贡俯卧在地上,企图用身体抵挡奥克斯人的伤害,这时候瑟兰督伊用力掷出匕首。
匕首浅浅的刺入奥克斯人的身体,虽然并没有造成造成伤害,但成功转移了奥克斯人的目标,奥克斯人朝着瑟兰督伊奔过去。瑟兰督伊转身想走,但是腿脚都不听使唤,走了两步就脱力的摔倒在地上。
埃尓隆德强忍着即将喷涌而出的鲜血,翻身报住奥克斯人的腿,他想喊跑,但是却无力张开嘴。
奥克斯人根本没有理会腿上的挂件,继续像瑟兰督伊走去,他从自己胸前拔下匕首,朝着瑟兰督伊的胸膛刺去。
一切仿佛慢动作一样,埃尓隆德看着匕首一寸一寸逼近瑟兰督伊的胸膛,而他能做的只是张开嘴咬住奥克斯人的腿,腥臭的血液从嘴里蔓延到全身。
世界左右晃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破墙而入,带着阵阵机器的轰鸣。
旋转的螺旋桨插入断臂奥克斯人的颈部,以雷霆之势削去他的头部,但却无法阻止已经落下的匕首,匕首插入了瑟兰督伊的身体。
埃尓隆德听见有人用自己的声音在喊着,不——,然后他看见红色的彼岸花开放在瑟兰督伊的身体上蔓延至地上,看见瑟兰督伊望向自己的冰蓝色的眼睛中星辰缓缓坠落,看见铺天盖地的黑暗将自己紧紧包裹让自己窒息……
第十九章
埃尓隆德翻个身,看见瑟兰督伊的背影。
埃尓隆德挥挥手,瑟兰督伊转过身走到他身边,笑着说:“想喝点什么?十年的红葡萄酒行吗?”
“好。”埃尓隆德笑着回答道。
红色的液体灌入喉中,有些辣,有些醉人。
酒?
好久没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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