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腥。
这是黎民最讨厌的一道菜。
他经常会和殷白臣说，不要做鱼给他吃。
黎民咽了下去，继续吃了起来。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黎民放下了筷子，看着手上的锁链扯了扯，然后发呆。
檀香味慢慢的弥漫开来，黎民侧躺在床，睡着了。
床边的饭菜，渐渐变冷。
殷白臣才从偏殿走了出来。
他一眼也没有打量那动了一半的饭菜，阴冷的眼神从没有从黎民那里移开过一分。
而后，殷白臣坐在床边看了黎民很久，才抬手揉了下眉间，驱散略带疲惫的感觉。
这几天，太虚宫开始交接新任掌门之位，殷白臣自然顺利地得到了这个位子。
可是，越是在人前风光，在人后，也就越孤寂。
连殷白臣都觉得，他脸上温和的笑快要僵硬了。
他摸着空荡荡的胸膛，只有回到这里，他才觉得有什么东西填满了空虚的感觉。
可是，看到男人殷白臣又无法控制住内心里残虐的念头。
男人为了掩瞒身份，做的好绝情。
魔尊？师兄？
还是黎民？
呵，当真是演了一处好戏。
让他只能承受着失去的痛苦，却傻傻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的人，一直藏在自己的身边，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男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殷白臣眯着眼睛看着黎民，眼神深处的情感渐渐似漩涡旋转着，最深处一片黑暗。
男人救他，抚养他，甚至将他逼到悬崖跳下去却对崖底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现在，男人的意思是让他亲手杀了他吗？
殷白臣的手掐住了黎民的脖子，男人不是要死吗？
他是不是该成全男人……
手里的力道渐渐加重，男人的呼吸开始变的沉重。
殷白臣深邃的眼神看着男人随着呼吸困难而起伏的颈项，男人紧皱着眉痛苦的样子，他才松开了手。
不，怎么可能就让男人这么轻易的死了。
他和男人都有漫长的生涯，枯燥无味的过着年复一日的修炼日子，还不如玩点有趣的。
男人对他的好，他记得一清二楚，自然，男人对他的不好，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他会一步一步，让男人亲口承受他是黎民。
古书上对混沌石的记载，寥寥无几。
只要解开混沌石的封印，他相信男人会知道骗他的后果会是什么……
就像殷白臣所想，他送上去给男人最讨厌的东西，男人都会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这些东西，不是他最讨厌的。
殷白臣只是冷笑。
夜里，人静。
殷白臣站在床边，看着男人毫无压力熟睡的样子。
殷白臣却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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