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从中提成赚零花钱。精明利索如王媒婆的,把这额外营生,做得顺手顺脚,赚的钱一点儿也不比媒利少。王媒婆当下一合计,水家既然定下了结婚大典的日子,接下来就该准备嫁妆了,像水家这样的平府第一大户,银子使出来应该像流水。估计大活儿轮不到她,她也没有那个能力,但水天然的衣服首饰,只要她侍候得勤快点,大概也能揽下不少。水家有钱,不会跟她斤斤计较,这场买卖做成了,足够她吃喝个一年半载了。
王媒婆思维快,腿脚也快,说干就行动,她先整治了一木匣上等货色的绒花儿,要去水家看看情形。那天,王媒婆家的小毛驴被人借去拉磨了,她只好提拎着木匣子,扭捏着三寸金莲去水府。亏她能耐,小不点的脚儿,也能走得一路生风。
到了水府门口,王媒婆在龙槐树下歇了歇,等气喘匀了,才上前跟门子搭话。看门的是护院大老张,门神一样坐在一张长凳子上,直眉坚眼地打量着王媒婆。大老张平日不在门上,这几天水家忙乱,进出的外人既多又杂,水保田就派大老张在门口盯着了。
王媒婆暗暗拽展衣襟,态度端庄地冲大老张说:“门上的大哥,替我进去向水小姐回一声儿,就说王媒婆给她送绒花看看。”大老张认识王媒婆,懒得进去回话:“王婶来这儿也不是一趟两趟了,平常直进直出的,还用我回什么话,你只管进去,小姐在后院。”王媒婆谢了大老张,拎了木匣子,一路防着狗,小着心向里走。
水府里比平常多了不少人,王媒婆看看也认识几个,比如打箱笼的毛木匠,做衣服的周裁缝,还有几个不知做什么的。这些人,不外是到水府谋活计的。王媒婆心想:“这水督军为了嫁女儿,真是下了血本,有得这些工匠们赚的。”
后院里的蔷薇架旁,水天然正兴冲冲地看几件织绣,向她展示织绣的,是一个细眉美目的妖娆小妇人。王媒婆笑嘻嘻地走近去,满口吉祥话:“水小姐大喜,我就说过好事多磨,是你的终究跑不脱,这好姻缘啊,都是几世修来的,我早就知道你跟燕少爷,是金童玉女缘。”水天然见是王媒婆,微微一怔,心想她怎么来了,媒人是楚晚雨,这里没她什么事啊。终因心里高兴,见谁都有了好心情,水天然拿着一件织绣,笑盈盈地招呼王媒婆:“稀客呵,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件门帘儿好不好。”王媒婆将手里的木匣子放到地上,凑过头来看门帘儿。那门帘儿上织的是鸳鸯戏水,颜色明艳针法别致,确实出自巧手的艺人,遂一迭声地赞叹说:“好物件儿,谁给你寻来的?”水天然瞟一眼身边的妖娆小妇人:“我嫂嫂的爱物儿,送我作陪嫁的。还有那几件枕巾、遮布,一拢儿都是她给的。”
王媒婆认识眼前的精致小妇人,她是水天然的堂哥水小泉的妻子,乳名九儿,因为娘家姓梅,日常人称她梅九儿。这梅九儿的针线活儿极好,又善于谑颂嘲讽,还看得书写得字。水天然没有兄弟姐妹,在家族里,跟梅九儿最为相厚。妈妈蓝氏,整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连水天然出嫁这样的终身大事,她都没有心力谋划安排,只有托付梅九儿帮着打理嫁妆。梅九儿是过来人,诸事帮办得有条有理,水家对她很放心。
王媒婆翻捡着织绣品,越发赞不住口:“少奶奶好小巧的手儿,没得名师传授,也得是自幼儿的功夫。”王媒婆只顾一件件地展开来看,眼见只剩下一件儿,她正要拿开来,梅九儿突然抓住她的手说:“王婶见笑了,这些粗糙的东西,哪有你夸的那么好,我请你进屋喝茶去,上好的芽尖儿,外面可没有。”王媒婆眼尖,再看看手下那物件的形状,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就收回了手:“我走了这些路,还真渴了,讨碗好茶水喝也好。”
一边的水天然,正听王媒婆对织绣评点得有趣儿,不明白两人何以突然就住了手:“就剩最后一件儿了,想必是我嫂嫂压箱底的好东西,王婶看完了再进去喝茶,忍一会儿渴不死人的。”说着亲自动手拿起最后一件儿。梅九儿忙递眼色给水天然,可惜晚了,水天然已经就手上抖开来,竟然是件小腰带系绊的小开裆裤儿。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猜猜那件小腰带系绊的小开裆裤是干什么用的。对这物件,反正偶是实在无语。
☆、两个启蒙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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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水润壤做事不但雷厉风行,还独断专行,连给女儿水天然操办婚礼也不例外,他除了亲择吉日备办嫁妆不算,还催逼得燕云林马不停蹄地筹办婚礼。水润壤是讲排场的人,早早就给燕云林递了话,说燕家缺什么只管开口。燕云林不得不把婚礼,往隆重盛大处准备,就这还让水润壤觉得燕云林不够大手笔,他干脆向楚晚雨借用了四十名军警,供燕云林使用。
水、燕两家,婚礼前几天就人来人往了,燕家尤其忙乱,一家上下全体动员,忙着采办东西,忙着装饰新房,忙着迎来送往,帮忙的打杂的,又勾连了许多人进来,老大的一副宅子里,满溢着浓厚的喜庆气氛。燕子丹做梦样无所适从,家里请来裁缝给他做衣服,他在试穿新郎官的正装时,脸上总是不由自主地浮上哭笑不得的尴尬样。燕子丹在没人处,悄悄跟爸爸燕云林说:“这婚礼的排场也太大了,恐怕想收场都难。”燕云林孤注一掷地说:“形势比人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只管做好你的新郎官,其余的自有我安排。”
水家这边儿,因为明天就是结婚大典的日子,梅九儿晚上过来陪伴水天然。水天然洗过香水浴后,心猿意马地睡不着,跟梅九儿说了半宿话。四更天后,水天然再躺不住,起床举烛看视屋内摆放得满满的小件陪嫁。梅九儿迷迷糊糊地说:“妹妹,再急着嫁,也要等到天亮。”说完翻个身又睡着了。水天然没理她,看视完陪嫁,又不知干什么好,一个人做梦样发怔天亮。
水府的大门一开,给水天然请的梳头婆,就带着梳具来了,干净利索的一个半老徐娘,头发尤其梳得光洁滑亮,给她打招牌似的。
水天然洗过脸,端坐在梳妆镜前,披散开一头乌黑的秀发,静待梳头婆给她梳妆。梳头婆打开带来的一个精致的红木小匣子,里面的梳篦绞绳滑石粉,形形色色地放了许多,仅梳子就有牛角的、黄杨木的、桃木的,不下六七把。梳头婆指着匣子内的梳子问水天然:“牛角梳能清热解毒,黄杨木的止痒去屑,桃木的驱邪制鬼,大小姐想用哪一把梳子?”水天然想不到不同材质的梳子,竟有这么多说法,想想说:“那就用牛角梳子吧。”梳头婆拿出一把色泽温润的黄色牛角梳,手法娴熟地给水天然梳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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