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肠挂肚,忧虑重重,他为陆子疏,宁愿开始尝受这七情六欲之苦。
陆子疏却依然一声不吭,用冰凉的沈默来应对他的心乱如麻。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再不轻易理会晋息心的情绪,再不轻易由著他的举止扰乱自己心湖。就那麽静静阖著眼,仿佛是睡著了,又仿佛是以这种冷漠,来抗议僧人阻止他落胎的举止。
“子疏……”晋息心喃喃唤著那充耳不闻的人的名字,宽厚大掌轻轻抚触陆子疏身前饱满弧度。心里的苦涩一点点,像溪水漫过般,浸著湿润的愧意。
他死守著这份不能言说的情感,这份珍而重之的心意,以为压抑心间就好,可是还是伤到了子疏。
那个人要的,从来就是他的真心实意,千年来他无数次追在他身後期望他回头,无数次以种种极端的手段迫他正视自己,这磨缠了两世的苦楚,陆子疏日日都在品尝……
他只不过浅尝辄止了一丁点,便觉得心头苦不堪言,闷得难以自持。
枉费他自称得道高僧,枉费他一心寻求佛道。
他其实根本就不如陆子疏,不如当年那个敢爱敢恨的小紫龙,也不如如今这个甘愿为他怀胎生产的陆世子。
他再不能负他,即便披肝沥胆,即便魂飞魄散,他也要保护他和孩子一世周全。
经历了惊险至极的差点小产,陆子疏终究是倦极,阖著眼眸没多久,便当真倚在僧人怀里沈沈昏睡去。
晋息心深深凝望著怀里那人迟迟无法恢复血色的苍白面色,低眸替他拂去垂落在鬓边的一缕发丝。僧者慢慢收拢了手臂,更慎重的将人牢牢揽在怀里,守著他安稳呼吸。
☆、(17鲜币)第五十五章 十丈之遥
第五十五章 十丈之遥
眼皮像灌了铅一般沈重,打开一道些微细缝,刺眼的光线顷刻直射进眼睑。
陆子疏眼眸微颤,不堪忍受似的偏过头。忽然感觉到有一只宽厚大手抚摩上来,捂住他双眸,将令人心安的黑暗重新带回他的世界。
他身子略动了动,抬起手腕,向自己腹部摸去。
僧人低沈的声音,在他耳畔柔和响起:“孩子还在。”
陆子疏抬起到一半的手便像给烫著一般缩了回去,他静静抿著唇,脸色看不出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喜怒哀乐情绪,似乎全然漠不关心。
晋息心垂眸看著仰面躺在自己怀中的人。
昏睡了几日,那人原本就不好的面色更是雪上加霜的苍白,嘴唇颜色淡得如水。纵然亦有别种羸弱病态的风情,到底还是让人止不住心疼。
“世子醒了?”袭烟端著一盆水正进得房来,听见晋息心对陆子疏说话,惊喜扑到榻旁。
床榻上的人自清醒後一直默不作声,此际听见袭烟的问询,忽然就开了口。
一向华丽儒雅的声音里像揉了沙子,暗哑中透著浓浓疲倦:“另外去辟间厢房出来,让大师居住。”
“咦?”一向最能捉摸世子心意的贴心丫鬟也愣住了。探询眼神看向彻夜未眠守著世子,又是几个昼夜不曾阖眼的僧人,清俊凤眸下是一圈浓重阴影。迟疑著:“世子,息心师父衣不解带的守著你几天几夜……”
陆子疏声线虽疲弱,却也依然有著不容置喙的冷傲果决。他轻声而冷寒寒的道:“何时开始吾的命令需要重复第二遍了?”
袭烟立时打了个寒颤,心惊应声:“袭烟不敢,袭烟马上嘱人去办。”
风向变了,世子……对从前爱若至宝的息心师父,竟然开始排斥抗拒?
僧人张了张口,想说什麽,低眸看向那紧阖双眸不愿睁开的人,轻轻叹了口气,又忍了回去。
连续七八个昼夜没有阖眼,他其实也已经精力不济。袭烟曾几度进得房来,见他一瞬不瞬的凝望著沈沈昏睡的世子,心有不忍,想劝他自己也去休息一下。可是晋息心只要稍稍挪动一下身形,怀中的陆子疏立刻就会有所反应,很是不好受似的颦起眉峰,发出低低梦呓呻吟。
晋息心就不再挪动,维持著将人紧紧揽在怀里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凝望著。
陆子疏低烧时,晋息心替他不间断的更换著额前布巾。他难以下咽食物和水,晋息心便先含入自己口中,再一口口哺渡给陆子疏。噙住他唇瓣,柔和厮磨舔舐,原本还抗拒张口的陆子疏就会乖乖的咽服下去。
这些天来,僧人就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料著陆子疏,袭烟在旁观望著,每每被僧人不加避讳的以亲吻渡入食物汤药的方式羞得面颊通红。
昏迷的人没有意识,陆子疏并不知晓这一切。
或许他即便知晓,也只会视作晋息心为了保全孩子而对僧人的举动嘲讽有加。
袭烟离去後,房中空气又陷入板滞的凝固。
陆子疏摸索著床榻边沿,慢慢把自己身子从僧人怀里挪移出去。晋息心只觉得给他枕了许久的肩膊一阵剧烈酸麻,血液僵硬而迟缓的重新流动起来。
他迅速伸出手,手臂挡在床沿,不让尚未完全睁开双眸的人一个不留意翻身滚下床榻去。
低低道:“子疏,大夫说你身子尚虚,需安心静养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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