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烟一头雾水的钻进马车来,目送晋息心一边回头担心的看著陆子疏,一边自她身边经过,跃下马车。
“世子……?”
询问很快被世子痛苦的呻吟打断:“呃……替吾,拿束腹带来。”
少女眼尖,很快发觉了软瘫在那里的陆子疏神情不对劲,当下慌得噤了声,手忙脚乱爬到陆子疏身边。手指有些发抖翻找著马车右边角落里的一个小箱子,里面有她先前按照世子吩咐准备的上好的白纱布。
但她准备的时候,并不清楚世子要用这些又厚又长的干净棉质纱布做什麽,只是依从命令备在这里。
好不容易翻找到,手捧著从未用过的那些长长布带再度爬回世子身边时,看见陆子疏已情不自禁分开了双腿,却又勉强克制著并拢,额头上布了一层密密细汗。
陆子疏手指微颤,哆嗦著想解开外衫上的盘扣,手指却抖得厉害,总是在系扣旁打滑。挫败的呻吟一声,“汝替吾解开衫子……”
他倚靠在後壁上,身子剧烈发著抖,强撑著注视袭烟将自己外衫、里衫一件件解开,白皙而浑圆的肚腹顿时不著寸缕的裸露出来,尽览无遗。
袭烟虽然从前亦时常侍奉世子沐浴净身,但自世子有孕後,便不那麽爱唤她来为自己抹身,她自然也知道是世子对自己身形走样,再不复往日那般完美无缺,心头在别扭。
这次她也很识相的在解开衣衫的同时把头扭过去,不去看世子的身子,只等他吩咐接下来的处置办法。谁知陆子疏狠狠的咬了牙,语气生涩的下了命令:“转过头来。”
袭烟吃了一惊,平素那麽在意自我形象的世子……
她转过眼,微垂著眸,目光刚好和陆子疏的腹部平视。
其实陆子疏龙身孕子,到底修为不凡,即便是挺著一个好似快足月的肚腹,浑身上下也没有多余的赘肉,仅仅是腹部那里隆起了一个圆润的弧度;肌肤依然剔透无暇,白皙优美,不见一丝妊娠纹。按理陆子疏根本用不著为自己身材走样觉得不悦,袭烟目光落在世子腹部,心想,而且,世子抱著圆嘟嘟的肚子的模样还颇可爱的说……
由於初次这麽近距离看清世子有孕的身子,袭烟一时有些入神,盯著看,脑海里胡思乱想。那边陆子疏喊了她好几声,侍女才回过神,抬眸看见世子已然虚汗连连,才发觉不是对著世子发花痴的时候。
“嗯……”陆子疏低声道,“将那些白纱布,一层层缠住吾的……腹部……”
袭烟捧著白布,愣神在那里。
“快。”声音发颤,却一如既往的不容置疑,“一会……那个呆和尚就要回来了。”
“世子要将小世子缠住做什麽?”
明知多余的问话会惹来世子不快,袭烟还是斗胆发问,她这时再没眼色,也明白是孩子不妥了。
陆子疏长眸一眯,忍著疼痛,低声回答了她:“孩子要早产……吾要用真气护住他。”
“早产──?!”捧著白布的手一抖,袭烟立刻就要起身去找晋息心。
陆子疏死死扣住她手腕,紫眸发沈,挤出一丝声音:“不准告诉他,此事……呃……吾能处理好。”
如果告诉晋息心,那实木脑袋和尚定然不会再让他跟在他身边一同去江淮,他又要被他孤零零的抛下。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占据他内心,堂而皇之依偎在他身侧的机会,他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再拆散他俩,哪怕是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以!
陆子疏的眼神虽然透著阵痛的疼苦,同时却也透著绝不准顶嘴的寒意。袭烟终究在世子的威仪前败下阵,不甘不愿的拿著白布,一圈圈在世子腹部上缠绕起来。陆子疏目光从她手上转移到马车门帘处,竭力想听辨出晋息心此刻正在车辇外做什麽,可是他痛得发昏,脑袋一阵阵发沈,只感觉得到孩子在腹内不甘休的踢腾,和袭烟渐渐收拢的手劲。
“啊。”他攥紧捉住侍女的手,短促的低喘了一声。
袭烟立刻松了手劲,看了看已经紧紧缠拢了世子一身的长长布带,才明白“束腹带”的名称由何而来。那些看似宽松而实际有弹性的白布,将陆子疏浑硕高隆的腹部往内收拢了大约好几寸;而原本有些下移的腹部,给腹带牢牢托住,又恢复了高高的挺起,孩子妄图下移的趋势,给强制阻止了。
陆子疏经过束腹的肚子,看起来就像寻常七月大小。
只是这个样子,世子和小世子,一定都分外难受吧……
袭烟看著陆子疏苍白的面色,冷汗不仅没有收住,反而越发细密的在额际冒出,长发凌乱的披散在光裸的肩背上,鬓发给汗水浸得湿漉漉的。
“世子,我们还是告诉大师吧,孩子要生,我们就在这里把他生下来──”
“吾说了,不准。”陆子疏深深喘了几口气,低头看看缠绕得紧实的腹部。他尚有几分余力,原本用来护住心脉的最後一些真气,用来保住孩子,拖延两个月的产期应该还不成问题。届时或许生产时会身子虚弱些,但……只要晋息心在他旁边,应当不成问题。
只要那个人陪著他,就算再痛再苦,他也定然可以坚持将孩子平安诞下。
孩子下坠的势头,给强行止住了;陆子疏双手扶在腹侧,闭眸往内中缓缓注入真气。
长长睫毛剧烈颤动,不仅是要忍住那一阵阵不间歇的缩痛,也因为还要将护体龙气转而注入到胎体中去,陆子疏自身的体力进一步削弱了的缘故。
袭烟陪伴在他身侧,看著世子咬牙忍痛的侧脸,不时拿手帕替他擦去面颊流下的冷汗,心里越来越慌乱。
大师去哪里了,为何他下了车辇就迟迟没有回来,难道他不清楚世子现在身子不舒服麽?
终於凭借千年修为, 硬是扭转了孩子即将降世的危机,一身冷汗的陆子疏心衰力竭的倒靠在袭烟怀里,呼吸凌乱的慢慢喘气。
应付了燃眉之急,他这个时候才有心力,和袭烟一样注意到了同一个问题。半个时辰前晋息心就出了车辇,按理查看情况,与拦路民众相询应当用不了那麽长时间,那麽晋息心去哪里了?
他为何──竟是一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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