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阳的拳头在袖子里攥的紧紧的,指甲都要抠破了掌心的皮肉。可是他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现在只觉对不起杨秋宇。如果他早点儿发现杨秋宇被裴景容关在了九阴教,他也不会在这里呆上这么久,受这么多的折磨!
“如果要放,只能把他的武功废了。”秦清儒淡淡的说道。
里面的杨秋宇听后身体一僵,他看向温舒阳的眼神是那么的憎恶和仇恨。他以为,裴景容不用自己做鼎炉了,就想要废了他的武功。
“不行!”温舒阳坚定地说道:“他……必须放,而且要毫发未伤。”
想到杨秋宇出身关外的小门派,为人桀骜,似乎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那一身武功了,要是真的废了,温舒阳觉得以他对杨秋宇的了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这个朋友来的痛快。
温舒阳早在两个月前就死在万尸岛了,没想到老天能再给他一次重活的机会。如果不是为了能够造福武林,他现在有家不能回,有朋友不能相认,臭名昭着如同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温舒阳真不知道自己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他也想明白了,他要用裴景容的这个身体,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做好事儿,再多看一眼家人是一眼,再多帮个朋友是一个。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在哪个昔日亲朋好友的手里,他也不怪谁,就当是看着裴景容这个大魔头再死一次了。
所以再转过身的时候,温舒阳看着杨秋宇的眼神坦然了,他真诚的对着里面面无表情的杨秋宇说道:“我失忆了,所以不记得以前做过什么事儿了。但是我愿意为我以前做过的事儿向你道歉,希望你看在我的诚意上,以后……尽量……”
温舒阳正觉得难以启口,就听到杨秋宇突然打断他,声音冷得像是腊月寒冬的冰渣,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裴景容,我一定会杀了你。”
温舒阳的嘴角抽了抽,可是心里完全能理解此刻杨秋宇的感受。
“那……”温舒阳深吸了一口气,说:“等你下了山,要好好保重!”
直到温舒阳和秦清儒走了,看管杨秋宇的几个九阴教的狱卒给他喂了药,又把他琵琶骨上的铁链撤了,还给了他的伤口上了药,给他安排了个屋子让他休息好了就可以下山,杨秋宇还是不信。
他冷眼看着这些人忙里忙外的演戏,内心却在冷笑,想看看他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可是直到他拖着还未痊愈,有些虚弱的身体到了山下,看到曾经一同被抓来的几个人也在往下走,心里忍不住冒起一个想法。他要逃!直到这一刻,杨秋宇也不认为裴景容真的放了他,他只以为,那个魔头会在山下派人等着杀他。
可是求生的本能让杨秋宇看到了希望,他的心思又活络起来。虽然受的伤不轻,可是以他的武功,即使现在的状态也不是一般的九阴教众能奈何得了的。
所以他拿着一把临走时从九阴教弟子那里顺来的长剑,飞快的走着,心里还抱着侥幸的想法。如果裴景容派来的人真的打不过他……他就真的能逃脱那个让他用整个生命去恨的牢笼了。
他一直谨慎的赶路,连觉也不敢睡,直到走出了九阴山的地界几十公里,心里还有些不确定般,自己就这么逃出了,而且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九阴教的杂碎来拦截。
第九章:下山
因为杨秋宇的事儿,温舒阳整个人显得蔫蔫儿的。
马车和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就等着他们上车出发。还好以前的裴景容就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又阴阳怪气的教主,一般的教内事务都交给左右护法和众位堂主长老们打理,不负责任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事儿了。
所以此次温舒阳他们说走就走,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倒是很符合裴景容的一贯作风。
温舒阳不敢对杨秋宇过多关照,怕给秦清儒他们看出端倪,可是他向来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在跟马仲辉他们告别的时候,笑容难免有些勉强。
马仲辉以为他是怕路上的条件不比家里,怕受苦。毕竟以前裴景容是个一点儿苦也受不得的人,吃穿用度,就连入目的景物饰品都要够美观。
“马车上已经铺了厚厚的羊毛毯,一定会比在家里还要舒服的。”马仲辉开口安慰道。
不过温舒阳此刻也没工夫跟他扯,怏怏的看了他们一眼,说了句“保重。”就上了马车。
因为裴景容现在武功尽失,自然不敢像从前一样大大方方的出入江湖。所以此次什么排场啊,阵仗啊,也都不顾了。连秦清儒、小玉和两位在教中武功数一数二的长老外,还有十二名暗卫尾随其后,藏在暗处不引人注目还能在有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
他们这一行人只驾有一个宽大的马车,一个师傅在外面驾着马车,两个长老一左一右骑着高头大马慢慢的跟着。
马车里非常的宽大,一张软榻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垫子,触手可及的地方摆着一张茶桌,上面放着杂书和茶具。软榻的对面是一长条椅子,能坐三个大汉的样子。因为裴景容自从走火入魔武功尽失后,他的身体格外的虚弱,最受不得寒气,所以地上还摆着两个制作精巧的铜质热炉,把整个车箱内烘的很暖和。
小玉也在外面骑马,车厢里只有温舒阳和秦清儒在马车里。温舒阳病歪歪的靠在软榻上,马车走在山道上颠簸的他直皱眉,却什么也没说。他是多么想到外面跟小玉他们一起骑马啊,躲在马车里像个娘们儿一样窝着,真的让温舒阳很不爽。可是估计以他现在虚弱的小身板,确实不宜长期进行骑马这类的剧烈运动。所以他只能把这窗棱,偷偷地掀开小块儿的窗帐艳羡的看着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的小玉。
秦清儒手里拿着一本书,斯文俊秀的脸微微侧着,看着像是在认真看书的样子,眼睛却在偷偷的观察裴景容。确切的说,他回来的这几天一直在偷偷观察他。
虽然沈全锋说过做火入魔可能导致性情大变,可是从那个疯子眼红,秦清儒都能看到他自己的疑惑。因为裴景容变得太不可思议了,跟以前简直像是两个人,不仅仅是各种习惯动作,就连想法观点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真的挺让他这种一直心思缜密,只相信证据的人困扰的。
从对人对事儿的态度上,秦清儒不得不说他们教主变得让他很赞同很兴奋,可是这种转变又太过突然,太过诡异,总让他心里有一丝不安,所以他还要看看再说。
裴景容容貌本身出挑,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所以这个人即使再恶毒,名声再不好,也有很多追逐他的人。可是秦清儒一直觉得。裴景容的这种美是浸着毒液的尖牙,一旦有人被这种魅力所迷惑,他就会在你神魂颠倒的时候一口咬其要害,食其肉饮其血。所以即使知道裴景容长得妖艳美丽,秦清儒也从来没大胆打量过他们这个阴毒的教主。
今天却不一样,当秦清儒的目光已经在他们教主身上游移好几圈儿的时候,他们教主还没有如平常一样只需一眼就能警惕的瞪回来。所以这导致了秦清儒更加大胆起来,开始盯着裴景容的漂亮的脸蛋儿一直瞧。
裴景容确实漂亮,一身雪白的肌肤凝似雪,弯弯的柳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还有琉璃似的眼睛,鼻梁高挺秀气,唇若涂丹,脸型姣好,小小的尖瘦下巴好像一根手指就能轻易地挑起。
要说裴景容容貌上变化最大的,好像就是以前眉宇间那股子狠辣阴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坦然洒脱……秦清儒正看得专注,就看到他们教主回过头来,正好跟他对上视线,然后那漂亮的柳眉一皱。秦清儒心下一凛,惯性的以为他要发怒。
“快别在这儿陪我了,要闷死了,你去跟小玉他们出去骑马吧。”温舒阳见秦清儒看书看得心不在焉,以为是马车里太闷了,就劝他出去放放风。身子弱的是他自己,他可不想别人跟着他一起憋在马车里受罪。
秦清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温舒阳话里的好意,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淡笑着说道:“没事儿,车里挺好,外面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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