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遗的主屋内,莫世召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莫世遗,然後放心地说:“比我的个头都高了,也壮实了不少,看样子这十几年你过得不是太惨。来的路上,我这颗心一直吊著,生怕看到一具行尸走肉。”
“你还好吗?”莫世遗的嘴角已经没了笑容,不过他的声音透出他见到亲人的喜悦。
莫世召连连点了好几下头,他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後祈求:“世遗,能摘下面具吗?十几年不见了,我都忘了你是什麽模样了。”
莫世遗迟疑了一会儿,接著他在莫世召的惊喜中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莫世召愣了,他的脑海里只有莫世遗儿时模糊的影子,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哪里还有儿时的模样。陌生,很陌生。眼角湿润,莫世召再一次抱住莫世遗:“兄弟,委屈你了。”
太久没有在别人面前摘下过面具的莫世遗,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和他其他部位的肤色相比,他的脸色过於苍白。因为常年戴著面具,莫世遗的脸部显得十分僵硬。尽管他此刻很高兴,很激动,但他的脸上却做不出相应的表情。拍了拍莫世召,莫世遗戴回面具。
“你去哪了?”对莫世召离开这十几年的情况,莫世遗很想知道。
放开莫世遗,莫世召笑笑,说:“这十几年啊,为兄可是历尽千辛万险,这得跟你说上十天半个月,你可别嫌烦。”
“你去见过爹娘了吗?”
“还没。我一回来中原第一个想的就是来看看你,怎麽样,为兄够意思吧。”
“你说吧,我有时间。”
“呵呵。先叫人上茶,这一路上我可是连口水都没喝呢。”
有了茶,咱们就慢慢说。看著那一张面具,莫世召压下心疼,卷起袖子一副准备开说的架势。十几年的分别,莫世召的变化也很大。少年的影子在他的身上已经不见踪迹,有的是经历了许多故事的沉稳。
莫世召回来了,莫世遗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吩咐管家把饭菜拿到房里,莫世遗是不打算再露面了。听著莫世召讲述他在外的奇遇,莫世遗的心情也随著对方的讲述而上下起伏。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已经十分陌生了。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不合时宜的脚步声,莫世遗的眼神变了,手猛地一抬,有什麽破窗而出,接著就听一人在外头说:“启禀庄主,京城急信。”
要说莫世遗这十几年还有什麽变化,那就是这里了。莫世遗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和莫世召谈话,这个不许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在莫世遗第一次对庄内的人说出这样的不许之後,违背他的人被他的指风戳瞎了一只眼。後来,他不许任何人监视他的住处,把这句话当耳旁风的人被他全部废了武功。从那之後,云海山庄的人知道了,他们的庄主,并不愿意仅仅做一个傀儡。他可以做别人的影子,但影子也有自己的脾气。
被打扰的莫世遗很不高兴,但那封所谓的京城急信让他打消了惩罚不速之客的决定。他朝莫世召点了下头,然後起身过去开门。门外,一人跪在地上双手举著一个油布袋,有血水从他的脸上滴落,在雨水中晕开。
走过去拿起那个油布袋,莫世遗就转身回屋了,被打伤的那个人立刻起身离开。在莫世遗回来後,莫世召并没有问是怎麽回事。莫世遗也没有解释的打算,他和成棣的事情他并不准备告诉莫世召。莫世召在努力让莫家脱离皇室,他和王家的事没必要再去干扰莫世召。
打开油布袋,里面是一个信封。拿出信封,拆开,莫世遗从里面取出来的却只是一张白纸。不过莫世遗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他走到脸盆前,把白纸放了进去。不一会儿,纸上就多出了一行字——速速来京,急!
落款:兄。
这个“兄”是谁?显然不是莫世召。那还有哪个兄在京城?莫世遗的眼里闪过厌烦,京城是他最讨厌去的地方。
“世遗,怎麽了?”
莫世遗把纸拿出来揉成一团,在手里紧紧攥了攥,在他松手後,无数细小的碎片落入盆中,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纸浆。
转身,莫世遗对莫世召道:“我要去京城,现在就走。”
“我跟你一起去。”莫世召站了起来,态度坚决。
“京城的事,你不要参合,我一个人去。你在庄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什麽废话。”莫世召走上前跟儿时一样一把搂住莫世遗的肩膀,“虽然你现在的个头超过我了,但我还是你哥。就是上到山下火海我也要跟著去,何况只是去京城。别多说了,走吧。”
莫世遗不想让莫世召去,莫世召哪管他想不想,冲他咧嘴一笑:“我是一定要去的。别怕给我惹麻烦,你哥我现在可是厉害人物。等从京城回来我再说与你听,快走吧。”
考虑了片刻,莫世遗点点头。反正哪怕与王家为敌,他也绝不会让莫家受到危险,怕什麽?想通了这点,莫世遗也不再耽搁。进屋简单收拾了两件行李,就和莫世召离开了。
京城的局势随著二皇子成安代太子伴驾主持皇家祭典而更显得变幻莫测,江南的云海山庄也因为京城的局势随时待命。而在群山深处的一隅却是春暖花开、阳光明媚。鸟叫虫鸣声中,刷刷的剑气声显得有那麽一点格格不入。不过没有人会在乎。不远处的木质阁楼上,一位身著黑衣的女子表情严肃冷漠地看著那名正在练武场中舞剑的少年。少年的动作太快,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不过他身上褴褛的破衣衫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站在那里看了良久,黑衣女子回到了木屋里,而练剑的少年并没有因为无人监督而有所倦怠。练完了剑,他又练起了拳法。黑衣女子在屋内听著那一声声拳音,和自己的两名侍女一起吃午饭。等到她们吃完了午饭,少年还在外面练拳,黑衣女子这才对一名年长的侍女说:“让他吃饭吧。”说罢,黑衣女子起身离开了。年纪较轻的侍女跟著她离开。
收拾了桌子,年长的侍女端来一盆饭放在楼下的角落里,然後朝外喊了声:“仇遗,吃饭了。”
拳风依旧。
“仇遗!吃饭了!”
拳风停了。等了一会儿,一名表情呆滞的少年走了过来。他的脸上脏兮兮的,如泥浆般的汗珠顺著他的额头、脸颊和脖子流入他同样脏兮兮的衣服里。
“站好。”
少年呆呆地站好。
“你叫什麽?”老妇问,脸上的皱纹令她的脸看起来就像晒了半个月的橘子皮。
“仇,仇遗。”
“你的杀父杀母仇人是谁?”
“是,是,莫世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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