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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拿着信用卡和出院单小跑着回来，一进屋门就把问号挂在脸上。“莫姐，医药费和入院费都已经结算了，你什么时候结的帐？”

“我没有啊，我一直呆在床房里哪有时间结账，再说，我也是今天想要出院的。”莫然也感觉事情来得蹊跷。“你没问问出纳是谁把帐结了？”

“我问了，他们说当初留下2万的押金做为医药费，所以费用都从押金里面扣除掉了。”

“怎么回事，我的事还有谁知道？”莫然皱着眉头仔细回想，这期间除了当事人，杨真，就是店里的这几个员工了，还会是谁？

“真真，不会是你吧？”莫然转脸问杨真。

“不是我，我也觉得很奇怪。”杨真停下手上收拾的行李。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都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可思议，像是剧情早已被编导好了一般。

第 104 章

两个男人在低语着交谈些什么，本来是救死扶伤的地方，却变成用来暗地勾当的场所。神秘男人拿出一张A4纸，纸头上显示着‘静昌医院’的字头，文字是有关医疗鉴定书等事宜，还有页脚上赫然盖的印章。万事安排妥了，那人还有些不放心，一再嘱咐着对面的男人说道：“你可别把事情搞砸了，本来医院就不大，如果出现什么问题直接关门大吉了。还有，这件事情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我可是为了你这兄弟拼了，把身家性命都搭在里面了。”

“行了，哥们，我知道你这次帮我大忙了，我们互惠互利嘛，也不能让你白忙活是吧。”朱旷从包里取出一沓四人头大钞，拍拍他肩膀搁在他怀里。“赶紧拿住喽，别得瑟的让你院长看到。”

那人，身着一身白大卦，满口仁义兄弟之情什么的，显然在金钱面前也不能自己。他咧咧嘴，犹豫着该接还是不该接。近在咫尺的那一堆诱人的红，怎叫人不动心，没有贪念？他心想，豁出去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自己冒着这么大风险做犯法的事，如果不捞点好处，还对得起自己嘛！收了钱后，‘医生’走出没两步又回身询问道：“警察不会调查吧，万一……我这边可麻烦大了，开假证明、受贿两大罪证啊。”他拍拍还没捂热乎的钞票说道：“我这算是收贿不？”

“少他妈费话，就算出了事也有我给你顶着。再说了，这只是一纸保底，我手中还有更大的王牌没出呢，不到万不得以我也不会蠢到白白送死。钱收了就拿稳点，别鸡8毛跟个穷人得了个毛驴子一样。”朱旷不耐烦，催促着他哥们离开病房自己要睡会。枕着自己的胳膊嘟哝着：“小胆量，瞧那点出息吧。”

莫然入住杨真的家中，她一直想回到自己的家里看看，想回去拿点日用品和换洗的衣服，但是，既然勒云不在那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留恋。想到那满地的残渣和污秽，莫然更加打了退堂鼓。

“我去你家给你拿点衣服吧。”杨真看到莫然很惊讶，自己如何能去得了那边，杨真解释着说：“噢，是这样，勒云临走前把钥匙交到我手上，她说你如果想回去的话。”随后把钥匙交还到莫然的手里，她并不想让对方感觉到有任何的不舒服。

“真真，你拿着吧，反正小云没回来之前我也不想再回去了，没意思。”莫然不接，把钥匙推回杨真的手里。

“你姥姥家的房产还在你手里吗？我一起把那边钥匙也取回来吧。听说那片院区要拆迁，可能需要你回去办理一些手续。还有……”

“行了，你看着办吧，我没意见。”莫然草草的打断了杨真的话，自己闭上了眼睛装作是很疲倦的样子。

“噢，那我明天去一趟，你先睡会，晚饭好了我再叫你。”杨真看莫然不吱声，小声的说了一句就走出房间关上门。

莫然静静的如尸体一般，闭上的眼睛里渗也泪水，任意它肆意的流淌，流入面罩内，控制不了的湿痒，也控制不了悲伤。

第二天，杨真陪莫然去医院换药，她私底下询问医生莫然的伤势。医生说，鼻骨接得很好，不去碰硬伤应该会在6周后拆除支架，慢慢调养就好，就是手部的伤有些棘手，不像是骨头断了可以接回，筋如果损伤，指头会弯曲无法伸直，严重的话会影响指力功能等，好在是小指。

俗话说，伤筋动骨100天，莫然这下可都齐全了。

杨真说：“医生，我也是同行，能不能在家里替我朋友换药，这样就少去很多路途直到拆线，我们也会定期来院里复查鼻骨的情况。这样可以吗？”

“你是负责哪一专科的？”

“我是心胸外科手术室的，但在学校中也学习到伤口的处理方面。”

“心胸外科啊，挺好的，都是救命的本事。”医生看杨真那么年轻就担当这把刀，有种说不出来一种感觉，对这小姑娘即有钦佩，又有信任感，于是同意了杨真的请求。虽然同是医生，他不忘记医德，告诫杨真，即使在家里换药也不要忘记消毒和必要的程序。

杨真开心的对莫然说：“小然，你猜医生答应我什么条件了？”

“医生还跟你讲条件啊，说，是不是有什么同行潜规则？”

“去你的，什么潜规则啊！医生同意我在家里给你换药一直到手拆线，这样我们就不用隔一天来一趟医院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的味道，在家里会比较舒服些。”

“好啊，是你想偷懒吧，陪着我天天换药也烦了吧，剩出时间想做什么啊，约会去？”莫然歪着头故意调侃杨真，却见到那阳光灿烂下有一丝的阴霾。

“小然，我在说正经的。等你指头拆线后，我要经常给你做物理康复，要不然，会留下残疾的。”杨真岔开话题，还围绕着伤势来聊。

“会怎么样啊，不就是不能伸直嘛，反正用的地方也不多，大不了以后不用左手抠耳朵了。呵呵。”莫然显得轻松，这几天，她每次想尝试着伸直手指都是徒劳，而且还会引来阵阵抽搐的疼痛。

“你看你，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无所谓。”杨真假装生气责怪着莫然，心里却泛起酸楚，如果能代替的话，真希望自己能替莫然来受苦，让快乐多一点，伤痛少一点。

“真真，你到时间上班了，我自己回去好了。”莫然催促好一几遍，杨真就是不放心，直到自己真的要生气了，这丫头才妥协，还三步一回首，几百个不放心。

莫然支开了杨真，是想回去看看，她徘徊在小区门外，哪怕只是远远的。碎石子路的蜿蜒小径，是通向海边的去处，每走过一步，会回忆起许多的过往。除夕之夜，带着勒云一起在海滩上放飞孔明灯，许下的诸多心愿都随着灯光而升空。心里默念无数遍，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与心爱的人一起，长长久久，幸福携手一生。“携子之手，与子偕老”，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心境。还是在前不久，自己背着勒云赤脚踏过每一块鹅卵石，勒云笑话自己步履蹒跚，自己反击说是她被养胖了……

莫然右手推在海浪尖，感受海水的凉意，此刻的心更是冷得厉害。是不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日子了？莫然反复的问自己，把事情想像到最坏，一遍遍折磨着自己。身体的伤口可以清晰可见，总会有愈合的一天，可是，心里的伤口呢？呆呆的出了好半天的神，看了下手表，眼下咖啡厅应该开张了，去一下那边吧，也算是换个心情。莫然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装修之后还没真正意义上操持过什么。应该生意会很不错吧，不过，不知道客人见到自己的模样后，会不会吓着。想到这里，莫然自嘲的笑了笑。人最难得就是在困苦中能够自找点乐趣，有了自嘲精神就更不易了。

“莫姐，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养伤，跑来做什么啊。”小杰很吃惊，见到老板像以往一样，在这个时间段出现。

“我一个人闲得难受，出来走走也有利于恢复嘛。唉呀，我没事，不用扶我，闹得我像残疾人一样。”虽然拒绝小杰的搀扶，但还是被她架着搀进屋里，拉出椅子让自己坐下，是不是来添乱的，莫然质疑着，至于这么夸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