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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吃。”

“打开蝴蝶结…… 时间长了要长皱纹了。”杨真哄着莫然，拿她经常引用的词来安慰着。莫然身体一震，眉头皱得更紧，哀怨的眼神看着杨真。

“我今天找到她了。”

“什么？你去那边了？”

“对，我去那边了，我亲眼看到，她和那男人在一起，他们住在一起甜蜜得很。她不要我了，真真，她不要我了……”莫然呜咽着。“为什么她还选择那个人？是我做得不够好吗，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吗？真真，是不是，一个女人始终都要和男人在一起的，是不是这样，只有男人才能给她幸福，陪她一生的？为什么要回到他的身边，为什么不是选别的人非要是他呢？我真不明白。”说到最后，莫然把头埋在了被中，双手撕扯着被单，低嚎的像一匹受伤的狼。

“你还不明白吗？即使是她选择了别的男人，始终这个人不是你，不都是一样的吗，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每天都恍恍惚惚的，一听到她的消息就什么都不顾了，不爱惜自己，不爱惜别人，你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莫然吗？！”

杨真想要用激将法来唤醒莫然，同时也在气勒云的放弃，可是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对莫然来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呆在自己的世界里，满空气都是哀伤，莫然在作茧自缚，把伤痛、失意、挫败和绝望越积越厚。或许，只有等自己真的心死了，绝望过后才能重生，才能破茧而出，勇敢的化作蝴蝶翩翩飞舞。

第117章

莫然的天空有点灰，除了唯一属于自己的咖啡厅外也无其他去处了，只要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中，应该可以挨过去的。莫然每当想起不开心的事，就会努力给自己洗脑。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走出杨真家，也已是日头当空照了。

“小杰，我之前提过想办一个‘哈迷’派对的，这些日子发生这么多事也给耽误了，你有空时策划一下，拿出个方案我看看？”

小杰一脸的兴奋，久违了莫然那种积极向上的神情，她欢快的蹦跶着，嚷嚷道：“姐，我还不够资格呢，书借我看，我赶紧补补课再说，岂能让那些准哈迷们成为笑柄？！”

“嘿，还挺有上进心的啊，你不是一见书本就头痛嘛，别勉强昂，为难的话我找别人做好了。”莫然故意逗她，眼看着小杰上钩。“不啦不啦，就给我一周时间好不好，我肯定会通过考试的，一周后任你考我，我是不太爱看书，但凭本姑娘想做好的，还没办不到的事情。”

“好啊，我就看看你这把枪，怎么临阵磨光的。哈哈……”莫然坐在专属的地盘里，有种强烈的安全感，在这种无形的光环下，自己的心灵可以得到暂时的庇佑。

只闻店外一阵刹车的声，莫然望向窗外，见一部黑色的大众汽车泊在门口，停靠了一会还不见人影。

“去，瞧瞧怎么回事。”莫然支使小杰看看，自己在屋内远观。不得不说，经历了几番风波后，莫然的胆量比从前小了很多，哪怕微小的风吹草动就让她以为是砸场子的。

屋外，一个男人手拎了两包东西，见小杰迎在前，将东西一丢便转身回到车里。透过开启的车窗，看见副驾还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憔悴消瘦的脸庞，哪怕只是个侧脸，足以让莫然心如刀割。她的目光没有过多停留，只是扭头的一刹那，便又正回了身体。一阵尘飞扬，只听到小杰追在车尾大喊了几嗓了，随后，她提前包气呼呼的回到店中。

沉寂了一小会，小杰开口说道：“姐，你的东西我先放到储藏室了……”她还想说些什么，见到莫然呆滞的表情就此打住，拎着包往仓库走，被半路的张明截住，他接过东西一手一个，小杰跟随在后。

看着那一骑绝尘的窗外风景，莫然的心抽得很痛。怎么会如此的疼痛？她问自己，不是已经想通了，已经接受了，可是为什么见到她，自己还是难以控制？原来只是自欺欺人呗了。泪俨然已经流干，心里面滴着的血也只属于自己慢慢体味。

“那个死男人简直太猖狂了，一句话不说就把包丢到地上，他什么东西啊，我诅咒他不得好死，诅咒他八辈祖宗！”小杰气哼哼的，关上了门就破口大骂。

张明在一旁赶忙说道：“嘘，你小点声啊，别让莫姐听到了。你说话也太那个什么了，女孩子哪能这样说话啊。”

“我哪样说话了，他那种人就该死，我诅咒他都嫌脏了我的嘴。还有，那个女人也不是个玩意，枉费莫姐对她那么用心，真是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了个鳖亲家！我早就看出来她不是善类，果不其然，这才没几天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小杰越说越来劲，根本不理会张明在一边比较小点声的手势。

“你…… 哈哈，我真是败给你了，I服了U，我可要小心了，以后不敢招惹你，要不然被你这几嗓子一骂，连祖坟都不知什么时候给掘了。”

“我说正经的啊，我就觉得莫姐太可怜了，好好的一个人让他们俩折腾成啥样了，一身的伤，情绪也不好。”小杰气焰消褪了下来，喃喃道：“唉，我真怀念当初刚开业那会，她多么意气风发啊。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这么坚决的要在这里打工的，就是看到老板那股干劲，我周围没有像她那样的人，第一眼就被震撼那种，不仅是帅，还有说不出的一种东西……”小杰沉浸在一年前的回忆中，让站在一边的张明有点吃味。“喂喂，跑题啦，你的思维跳跃性太强了，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我们别瞎在这里议论，快出去看看吧，老板这时候的心情，唉，太苦了。”

莫然不只一次的问自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让自己有再重新选择的机会，还会不会是像现在这种结果？没有答案，或许再重来一百次一千次，结果还是如此。从不后悔爱上她，只是猜到了开头，没料到结尾。

莫然拿着法院的起诉书，这一次来真的了，不是前一封勒索信，不是捏造的假伤情鉴定，白纸红章，写得清清楚楚。自己的名字，赔偿项目、金额，以及最后的期限…… 莫然对这封起诉书嗤之以鼻，又有撕毁的冲动。可是，如果就这样当它不存在，后果会是什么？她在脑中反复的思索，难道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他才甘心吗？

一个字，钱，如果真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是不是会容易些。她的声誉，她的责任，就不会再有人追究了吗？莫然有些异想天开。当初也是自己决定要扛下来，不能因为她在不在自己身边而违背承诺。可是，现在最容易解决的事却也是最难办到的事，因为，没有钱。

怎么办？要向谁开口借钱呢？杨真？不，绝对不能向她提起这件事，她付出了多少自己心里很清楚，绝不能再连累她了。自己亲口答应过阿姨，以后要远离杨真的生活，不要再去害她，更多的是，自己也不忍心再害她。还有谁呢？莫然想破了脑袋，突然闪现了一个人，她也是唯一有能力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可是，一想到这个人心中就是一阵的寒意，如果开口，恐怕这一辈子再也抬不起头，翻不了身了吧。

莫然环视这家咖啡厅，自己还剩下什么？也只有这间店了。一砖一瓦都是那样的熟悉，每个花纹每处设计都是自己心血。如今她走了，它就是自己的全部，如何能舍得？再想想，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莫然含着泪，不敢再去深想，其实心中已经预感到最坏的结局，自己将会是一无所有。

周一那天，杨真陪着莫然去医院取鼻腔中的支架，闻到了医院中那浓浓的消毒水味道，莫然丧气的叹了口气。

“真真，要不我取了吧，反正也长好了就留在里面，这样还可以垫垫鼻梁，看，都成欧版的了。”莫然知道自己说这个只会招来对方阵阵的白眼，就当玩笑话试探着杨真。

“好，不取了，咱们回去吧。”杨真拉着莫然就往医院外头走。

“喂，这不像你风格啊，你怎么也不反对，你怎么也不骂我了？”莫然被逆反了常规思路，有些不知所措。

“你自己决定的事谁敢反对啊，我是丑化说在前头，不取也行，等着以后支架长在肉里面，慢慢溃烂变型，如果你嫌长成磕碜了，到时候取不取还是由你。或者，建议你直接把鼻子切掉换成非版的如何？”

这不像杨真平日的习惯，莫然呆呆的看着她，想想刚才听到的话，鸡皮疙瘩布满全身。她用力的拉着杨真向反方向使劲，两个人跟过家家一样，玩着‘拉大锯，扯大锯’的游戏，你拉我一尺我拽你一丈。

“好啦好啦，我投降，怕了你啦！好你个杨真，竟然出这一招阴的来吓唬我。”莫然首先告饶，举着白旗不停摇晃，正中某人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