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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管这么多做什么？莫然喜欢做什么，不喜欢做什么这都由她自己做主，我们也不是她的家人，不应该指手画脚的。”杨真反驳着。

莫然怕这母女俩为了自己而反目，急忙笑着打圆场：“没事没事，阿姨也是为了我好嘛，我做错的应该指出来，我还希望有人能心疼我关心我，就算是指责我也没关系的。”

“你知道什么呀！唉……”杨真看莫然不领情，急得跺了一下脚。因为自己深知，妈妈从郭帅那边不知得到了什么样的讯息，可能是比自己想的要恶劣许多，因为郭帅知道的很多，从他的嘴中又会有什么是对莫然有利的呢。

“听说你这几年，是不是一直与一个女孩交往甚深，关系不普通吧？”这一敏感话题还是被提及。

“啊？”莫然被问得吃了一惊，这该怎么回答呢？涨得通红的脸，莫然低着头想把自己把个地缝塞去。

“妈，你怎么回事，疯了吧，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听谁胡说八道的，莫然，走，我们进屋去。”杨真起身拽着莫然往屋里冲。

莫然像个丢魂一样，被拽着一路，不知什么时候一屁股坐在床上，对着墙壁慢慢的渗出了眼泪。她脑袋里全然空白，虽然没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到‘同性恋’三个字，也没有丝毫的诋毁字句，但此时内心的伤疤已被揭得鲜血淋漓。想逃避到另一个世界，却还是会隐约听到屋外面母女二人的对话。

“你干什么呀？莫然身体还没恢复你就这么刺激她，你凭什么管这些，无论是真是假关你什么事，妈，你真的太过分了！”

“杨真，我说这些都是有理有据的，别以为然然她做什么我就这么爱打听爱管闲事，不都是因为你？你整天不让我放心，怕你鬼迷心窍走错了路。你知道嘛，你们两人虽然要好，但性格不同，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天天粘在一起。”

“为我，为我什么啊，你讲点理好不好，我已经满足你的心愿把婚都结了，你还要我怎么做，你整天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把郭帅也拉到家里面一起住，天天让你守着看着，你就放心了？我不是个小孩子了，黑白对错是分得清楚的，用不着你关心！”杨真口不择言，语气有点重。

“好啊你个死孩子，敢对你妈这样说话，翅膀硬了是吧，用不着我管了，嫌我多嘴多事是不是，行，你真是有出息了。走，回你自己的家去，别再这里住了，反正你也不需要妈妈了，自生自灭去吧。”杨妈妈略带着哭腔。“收拾收拾回去吧，我再最后多一句嘴，小郭是个好孩子，你不要对他这么冷淡，就算他有缺点，但毕竟你们俩是要过一辈子的。”

“过一辈子？你觉得我还会和他一起生活吗？”杨真咬着腮帮，恨恨的想，郭帅，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恨透你了！

“怎么着，你还打算离是不是？你敢，我打不死你。”

杨真沉默了，她真不希望这么惹妈妈生气，今晚情绪彻底失控了，忍一忍，就当是先哄妈妈开心吧。她缓和了一下，“妈，你别生气了，我和他在闹矛盾，你就让我在这里多住几天，等小然的身体好了，想让我经常回家骚扰你都难。”

“你是来避难的，还是为了莫然？”

如果说，零度的气温可以将液态变成固态，那么，此刻的死寂更像是一口零下五十多度的冰窖，将一切活着的生物转眼前化作冰雕。莫然的汗从脊柱上流下，自己就是瘟疫，走到哪里都会给哪里带来灾难和死亡。

隔着门听不到任何声音，持续了不知多久，莫然双腿有些发软，悄悄的拉开了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亲眼所见的是，杨真跪在母亲的面前。

母亲一手按着额头，边摇头边流泪，她指着杨真说不出话来。看见莫然从房间走出来，扶着椅子把手起身，对莫然恳切的说道：“然然，除了你家人，是不是就数阿姨对你最好了？”

莫然呆呆的点了点头。

“那你劝劝真真吧，让她断了这些想法，不要让她父母一把年纪的受到这种刺激，我打也没有用，骂也没有用……”渐渐的，杨妈妈的话变成了一种乞求。“然然，帮帮阿姨，真真和你不一样，我不想她走上歧途。”

莫然耳鸣着，尖锐的声音一直徘徊在脑袋里。

杨真目视着正前方，没有回头，也没有退缩。“妈，我爱莫然，你别为难她了，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一厢情愿。”

杨妈妈啊的哭喊了一声，朝着杨真的后背捶打着。“你想要了你妈的命啊，我没你这个女儿，我没你这个女儿……”哭累了，喊哑了嗓子，她甩开杨真的手，跌跌撞撞走回了房间，留下这个不孝女和一脸呆滞的莫然。

莫然的气息断断续续，她每走一步就像是踏在岩浆上，手扶在杨真的肩膀，陪着一起轻声的哭泣。“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值得吗，你会让你的家人伤心死的。求你了真真，别这么牺牲自己好不好，我感觉自己罪孽深重。我真的，没脸再面对你的家人了……”

杨真转过脸，停止了哭泣，一字一句的问莫然：“小然，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真的太辛苦了，我情愿放弃我的所有，我的家人、我的婚姻…… 你喜不喜欢我都没关系，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真的好累……”

莫然把杨真搂得紧紧的，她感觉到杨真浑身在战栗着。莫然捋顺着杨真的后背，慢慢把她扶了起来，长时间跪着两腿已经不听使唤。

莫然为杨真擦干了眼泪，努力的对她笑了笑，看着杨真的眼睛，郑重的对她说：“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

第157章

两个人捥着手走出了楼道间，夕阳下，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悲壮。

“小然，我们还有哪里可以去？”杨真坐在了一楼的石阶上，回头望了一眼，这个家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回了，除非得到妈妈的允许。

莫然叹了一口气，坐在杨真的身旁，手指在地上乱画着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刚才那种氛围下，自己不可能再见到杨真伤心欲绝，可是真的走出了这一步，将要面临什么，真的不敢想像。

“你后悔了是吗？”杨真拉起莫然的手，吹着气轻擦拭着。

“我是觉得对不起阿姨，对不起你家里人。他们对我那么好，可我，却害得你和我一起淌这潭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