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真说,我对岚的印象很深。在她与父亲见面之前便是。
岚?
嗯。 煦真轻轻笑了一下,她是很特别的女人。
岚很清秀。是很漂亮的女人。喜欢穿简洁暗色衬衫,面无表情时和幕青有些相像。她们是一类人,有相通的语言。最初我还以为,她们是相识很久的友人。并未曾想,竟是幕青的女友。
煦真过来上海,带来他与川的往事,也带来关于岚的片段。听见他提起她的名字,我没做出明显的反应。这个出现在我与幕青间的女人,原本就应该很特殊才对。
我其实很欣赏像岚这样的女子,言语不多却字字钝重。她亦是不太喜欢关心别人事情的人,然而对幕青格外优厚。我没有向幕青追问她们在什么时候相识的,但是在幕青离开的时间里,她能够去结识的人一定不止是这样。
岚是其中一个。她的女朋友。
这样的身份最终确认时,心里有莫名的难过。原来对于幕青来说,亦有比我更重要的人在。
她说她始终都会在我身边,可是却想要另外的女人终身陪伴。对于这一点,她没有向我解释,在我看来,确实也没有必要。我们这样的关系,非亲非友。现在看来亦非伴侣。没有必要向我解释属于她自己的事情。
2
我没有再对任何人提及自己的往事,我只想听这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向我展开他的过去,并不曾想与他交换同样的事物。
他想要倾诉,我想要倾听。仅止是如此的关系,愈简单愈容易遗忘。
满屋酒气,记得是我第一次当场看见他烂醉的模样。
川仰面躺在长沙发里。惨白面容在昏暗的房间里看起来很有些触目惊心。
煦真说,他突然就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她就是那样,死一样躺在角落里。那时候吓的哭,一动不敢动。可是现在已经流不下眼泪来。
我站在他身前,手不停的抖,心怀恐惧。 煦真忽然向我问道,是不是当你重视某一个人开始,便同时拥有仇视的本能。
我笑着说不知道呢。然后我用手腕托起脸颊,倾斜起视钱来看他。
怎样才能向他解释这样的问题。又或者他并不需要那样的答案。于是我给他一个浮浅的微笑,说,呵呵,亲爱的真,我也不知道呢。
想要掌控对自己来讲重要的人或事,便会憎恨它不为你所左右的旁枝侧节。是私欲。任其滋长或许便是所谓心胸狭隘,也可能被称为极度关注。这种属于需要两人相互融合忍让的问题,并不是对的,亦无法是错的。
每个人都是在保留自我的基础之上才开始一段感情。无论你付出怎样多,依旧不能跳出这圈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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