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尘感觉到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而后就是被牵在马后的尴尬和羞辱。但他每想说一个字,就又是一鞭子落下来,等到几乎遍体鳞伤之时,他似乎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地牢似得地方,唐末翻身下马,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
“还记得那几条铁律?”
“记……记得。”烛尘胸口闷着一口气,但也只得点头。
“那你在这里反省三天,三天后没死就给老子继续卖命干活儿。”唐末嗤笑了一声:“如果是死了,天机阁埋尸体还是很熟练的。”
这句话落下,烛尘便只听的铛一声铁门合上的声音。
唐末的话还在耳朵里回响,烛尘听的头皮发麻,等他缓过神来想要歇息,才发现伤口疼的让他根本无法安眠。
地牢不大,散布着一股潮湿的气味,虽然眼睛被蒙住,但就算撤去了眼纱也多半看不见多少光亮。他挣扎着坐起来,身上一片灼烧过与蚂蚁爬过交错的疼痛。
他镇定了一会儿,此时才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已经到了巴蜀成都,自己已经是天机阁下的人。
想清楚了之后,先是对唐末和天机阁怨气满胸,随后便慢慢散去,终究是想通了。
契约已下身付命托,哪里还有折回的道理。怪不得唐末狠心,自己连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都杀不了,真真切切是个废物……
当初原本以为自己仗剑江湖纵意的很,没想到终究不过是个花架子。只是不知道,雨煌当日杀人是如何想的,是否也是这般,手中的笔在发抖,额头上全是冷汗。
烛尘靠在地牢的墙壁上,似乎听见了老鼠和蟑螂在潮湿的地面攀爬的声音。
他的心上,仿佛蚂蚁啃咬,最终变成一声长长的叹息。
虽然唐末说的吓人,但不过是关了三天,也没有再多为难他。
烛尘从地牢里走出来的时候有些目眩,身体憔悴发丝凌乱。
他看着唐末,唐末正在往自己的千机匣里填着弩箭,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一下。
烛尘多少有些恼怒,但转念一想如今自己不过是卖命,便又有些沮丧。一旁有个面容瑰丽衣裳华美的女子笑吟吟的走了过来,手里端了一碗薄粥,煞是诱人。
“你这是生气了?几日没吃东西,还是先喝粥为好。”女子笑道,还将粥吹凉了一些,才放在他的面前。
“你现下会生气也是应当,只是等你日后待得时日久了,才知道该多谢谢他。”
烛尘闷着声点头,拿起勺子喝粥,就听见唐末在一旁开口:“明日午时,小白去成都城郊的宁府,记得一个活口也别留。”
他说完也不等烛尘应,便自顾自的离开。
等他走了之后,才看见一只有些破损的机关小猪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怎么……还用这么旧的东西。”烛尘微微蹙眉,低声喃了一句。
那女子掩了嘴轻笑:“这里面有故事,当然,你若想知道,那就问他去。”
问他去?
开玩笑。
烛尘并没有雨煌那般爱玩闹,对唐末的为人处事还是颇有余悸。他骑着马到了成都城外的宁府,没有想到那女子也骑着一匹白鬃黑马跟在他的身后。
烛尘对那女子一抱拳说此处不甚太平还请姑娘回去,那女子又笑了一声,将背在身后的双剑给抽了出来:“若是你做的不好,我还得帮你收拾残局呢。”
女子下马又补了一句:“当然,我也会好好教训教训你的。”
烛尘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惶恐,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两声。
那女子倒是又笑着反过来劝他,眼睛弯弯的秀美动人,声音也如同唱歌般好听。
那女子说她叫木芙蓉,也是唐末给她取的“雅号”,原因是见着她的那日头顶上的添色木芙蓉开的鲜艳,如同她一般明目逼人。她原本是七秀坊的一名学艺弟子,精通歌舞书画,在云裳一舞上尤有成就,医术精湛不知救活多少垂死之人。但世事难料,有一次她路过一个村庄,里面瘟疫横行,她为了治病久久不曾离去,好不容易将疾病退去又恰好赶上山贼洗劫,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抵御得了盗贼的攻击,便眼睁睁看着村庄化为一片火海。
那日以后,她弃下云裳拾起双剑,由于天资聪颖,没几年便技艺大成,等她去找那山贼报仇时,却发现那人已经成了一方知府。
“我去找那人报仇,他们却说我一介草民不要多管闲事……我便动手杀了他全家性命。”
木芙蓉微笑,随手折了路边的一根枝丫:“如此一来,七秀坊便再也容不下我,我便假死入了这天机阁,杀尽天下该死却法理眷顾之人,果然痛快。”
烛尘刚想问那日的少女是不是也是这种“该死却眷顾之人”,就自己把自己给拦了下来。木芙蓉对他微微一笑,转身去敲了宁府大门,没多久两个年轻小厮开门,见着她都愣了一会儿。
“姑娘……何事?”
木芙蓉笑意吟吟的进了门,对二人还客客气气道了个万福:“在下天机阁魂宗木芙蓉,你们主人可都在家?”
“在家。”那小厮愣愣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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