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的买卖也分能做与不能做的。他们的生意本就是祸国殃民的,这些人就都应该好好学习安分守己这四个字的写法,我宁愿这块地方没有商贸,也不让后金占到便宜。”
朱由检翻起了从关外来的密信,“不过人往高处走这样的事情是谁也拦不住的,这里有晋商与后金相通,我们也能够效仿起来,只要让那些商人看到大明的本事,他们也能做双面间.谍。这个曹三喜的本事真不错。他以一己之身到了关外独闯关东,在那里做起了酿酒的买卖。要不是他的家族都还在山西,我们也没有筹码与他更好的合作。”
说合作是客气,这何尝不是一种利用。
说起曹三喜,他的情况与范永斗不同。范家是把关内的东西往外卖,而曹三喜是在后金的地盘上开创了自己的新买卖,还努力把高粱酒往更远的沈阳与高丽。所以这次的清算里面当然没有曹三喜的事情。只是曹家只要一日根植在大明的土地上,曹三喜走得越远就越有被利用的价值。他要在后金的地盘上打通重重关节,也少不了为后金提供他们所需的东西。若是大明真的如史上气数已尽,果断聪明如曹三喜也就良禽择木而栖,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出现了五五之数,作为一个好的商人,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他渐渐看到了大明的底气,也明白了他还有一个选择,为了皇上做事,那么等着他的就是关内更加广阔的市场。
“能打拼出这样一笔财富的都是当世豪杰。”吴无玥撇去了其他的判断因素,客观地说着,“可惜这年头手中有钱的,比不过手中有权的。手中有权的,比不过手中有兵,越是到了变则通不变则死的时候,就越是要用到强硬的手法,断然不能没有有力的军队,所以万万不能缺了军饷。这批抄来的钱财又能补上好几年了。不过想来百多年后,你头上那顶抄家与砍头皇帝的帽子是摘不了了。”
“名声这东西,看穿了也就这样。”朱由检心中表示反正他永远不可能在正史上记一笔‘咸元帝乃从后世而来’的大实话,其他的功过就留给后人评说吧。就像后来他从前少有喜欢过的清朝皇帝雍正手书的那样,‘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为了江山社稷担着骂名算什么。“不过这两天京城太平的有些过火了,没有想到他们一个上奏折的都没有。”
“这是他们猜不准皇上心里想什么,您可刚把他们耍了一把,那些参过孙承宗的人,才刚刚倒下。”吴无玥想到朱由检骂那些言官的话,觉得太爽快了。这群没有上过战场的人,连拿起到刀的本事也没有,这十多年边防空虚的时候,没有一个想起来要朝廷加派人手的,都在说着不要往那里投钱了。其实大家都明白如果有钱,也往那里用,有了几支强大的队伍,就不会有被趁虚而入的可能。偏偏现在后金趁着这个空当进来了,大家就都说是孙承宗的错了,责任也不是这么推卸的。这如同要牛拉车,却不给饭吃,等地没有耕种好,全责怪牛不用力。孙承宗有错,他们就能一推四五六了?
“朝廷上的这些人,你退一步,他们就进一尺,所以只能主动出击,夺了他们得寸进尺的可能。”朱由检这两年也是熬过来了,他是充分掌握了手中要有兵,没有掌握之前先对自家那些被养肥也被养废的宗亲开宰,有了一支自己的队伍之后,就要开始与这群人斗智斗勇的正确节奏。朱由检随时都记着,再坏也不会被史书上的更坏了,所以不要怕这群人撂挑子不干。
虽说如此,也不可能都是用抄家这样的手段,这都是接了燃眉之急的剜去腐肉的手段,而更加重要的是找到一条生生不息,能焕发生机的道路,才是真的长远之道。也就是要在无人能测却实际发生着的整个地球各地距离将要发生质的转变的时候,终结困住华.夏几千年的王朝轮回的宿命。这远远比打败后金难,更比镇压起.义难,这是一种将兴起的商业与国家命脉的发展,健康引导的过程,非几代人不可为。
“头痛的事情还在后头呢。”朱由检感叹了一句,正好被回到乾清宫门外的雨化田听到了。
☆、第九十五章
“你又头痛了?”雨化田听见了头痛二字就加快了脚步进了偏殿,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吴无玥,径直走到了朱由检面前,就要看看他是不是又犯病了。“这次还是左侧疼的厉害吗?说了几次,有些安神的药还是要吃的,不能因为药苦就……”
“咳咳——”朱由检连忙打断雨化田的话,绝对不让他把后半句自己怕吃汤药的事情顺嘴说出来。“我没事,刚才只是在说这次大抄家之后会有许多更加让人头痛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了,一路上累了吧,要不要来一些宵夜,我让后厨备着八宝粥,来上一碗吧。”
这是开始虐.狗的节奏,吴无玥又不自虐,马上就站了起来告辞,“既然雨大人回来了,我的帮忙看护任务也告一段落。这几日在宫中都没有睡好,一直梦到家中养的旺财催我回去喂食,这就走了。”
雨化田听得抽了抽眼角,旺财不是一只狗,而是马钱子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一只八哥,学了乱七八糟的方言,还有逼真的狗叫,每次他去吴无玥院子的时候,一只八哥居然都会对着自己狗叫,这才有了好养活的狗名。
“辛苦无玥了,那我也不留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朱由检毫不留情地做出了端茶送客的姿势,完全忘记了这几天雨化田不在的时候,是谁做了树洞听他说着不能一同离开京城的怨念。
重色亲友的人,吴无玥也看穿了这个人,向着趴在书案笔筒上的墨汁勾勾手指,墨汁也知道两个无良的人又要抛弃自己甜蜜了,还不如出宫与旺财斗智斗勇,就一下跳到了吴无玥的手上,摇摇卷曲的尾巴算是告别了。
等吴无玥与墨汁离开,朱由检就为雨化田接风洗尘,这里面分两步,先是填饱肚子,更重要的是要洗白白。等雨化田吃了一些宵夜后,朱由检便牵着雨化田去了内殿,王承恩早就准备好沐浴的热水,当然还要十分贴心地准备一个大浴桶,边上已经放好了干净的衣物。皇上不喜欢有任何人留着伺候,所以前前后后的准备都要仔细想到,王承恩表示随时为了皇上的福利的考虑才是好总管。
屋内只剩下了朱由检与雨化田。朱由检看着雨化田十分迅速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先一步进入了浴桶中,他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一身白色的皮肤,而这人的速度太快,还没有让人一饱眼福就已经把身体浸入了水中。朱由检幽怨地褪下了自己的中衣,“你就不能动作慢一些,让我好好看看,我都有十天没有见到你了。”
“我以为比起只能用眼睛看看,你还是比较喜欢肌.肤相亲的感觉。”雨化田轻描淡写地看了朱由检一眼,可这一眼让朱由检差点流鼻血,一定是太久没有河蟹的生活了,才会看到田田这么妖娆的眼神,想着田田藏在水下的果体,不行了脑补要不得,还是快点上.手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什么都比不上实际行动。”朱由检嘴上一本正经地说着,也一步迈入了浴桶,直接面对面抱住了雨化田的腰,一双爪子在他的腰间摸着,果然光溜溜的手感不能再好了。朱由检摸着摸着,手就要想向着不可以说的部位伸去了,却被雨化田拉住了一只手,塞入了一块搓澡巾,“不是说要好好洗澡,那先帮我搓背。”
“搓背啊……”朱由检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失望,他想的好好洗澡,当然是说要有一个激动人心的鸳鸯浴。不过他马上就振作了精神,先洗的干干净净才能更好地下嘴。于是朱由检拿起了搓澡巾,从上至下还是认真搓起澡来,不过这些水珠真是动摇他的纯洁心灵,沿着雨化田的背脊从上滚了下来,就看到它们滚到了那个浸在水中的部位。好想要看的清楚一些,这时朱由检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摸了上去,他咽了咽唾液,从后面抱住了雨化田,吻上了这人的耳垂,模糊地说着,“这次让我来吧,你好好享受就行。”
还来不及回答朱由检的话,雨化田就感到脖子一痒,紧接着就是一股荡漾心神的感觉从后颈渗透了全身,朱由检的吻已经接二连三地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下面明显感到了一股灼热。他先是浑身一紧,但很快就沉浸在下一波的快.感中,只能断断续续地说,“要是不舒服,就不给你下一次的机会了。”
王承恩在殿外闭目养神着,屋内发出的声音才没有听到呢。然后他开始在心中为自己点赞,当然他并不知道点赞这个专业词,而是第一千零一次为了自己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大总管而自豪。
正是有了他这个大总管,乾清宫才是铁桶一个,到现在为止,外面的人一个都不知道皇上与雨大人的私.情,咳咳,应该是两情相悦。想来他为了皇上也是蛮拼的,为了整个紫禁城的和谐,把所有的秘密藏在心中,不能与小伙伴八卦一下到底是皇上在上面的次数多,还是武力值爆表的雨大人镇压了皇上,这样暗搓搓地独享秘密,众人皆醉我独醒,也是有些小激动呢。
王承恩神游了不知多久后,屋内朱由检已经把雨化田抱回了床上,为他擦干身体,一同躺进了一床被子里面。都说不能吃了就睡,这个不管是吃了美食还是美人都是一样的,一定要聊天谈心增进感情。虽然朱由检开了一个头,内容有些太正经了,“这次去山西没有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吧?”
雨化田的话语中带着一股慵懒的味道,一边享受着朱由检的事后按摩,而思维却很清晰,“没有。孙传庭做事很缜密,我们事前没有惊动他们,是一举拿下的。现在人都已经关到了刑部,明日开始郑三俊就要开审了。皇上不是安排了郑大人事前翻阅典籍,把通敌叛国的各个罪名与刑法都列出来。对于公开抗旨并走私货物到后金的人,都是死罪吧。”
“反正不会留任何的活口,只要是参与到里面去的人都不能留下来。整个边关也是应该要换上我们的人了,我已经忍了三年,不能让他们继续挖墙角了。”朱由检对那些官商勾结忍了很久,特别是去年陕西饥荒,这群商贩还把粮食贩卖给后金,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人都不能留。在资本面前,仁义道德都节节败退,那么只能由国家来规范市场。
雨化田抓住了‘我们的人’这四个字,心中有些微甜,“孙传庭担心京城出现变动,这几天没有谁生事吧?”
这些大臣要是不太平,朱由检势必又要多思。雨化田又记起了朱由检的头痛症,这是在上次朱由检赶到通州看他之后开始发作的,吴无玥也查不出病因,只能归结到压力太大上面,那些日子朱由检一直没有休息好,而且神经紧绷,才会有了这个病症,只要一忙起来就会偏头痛,偏偏他又十分排斥喝苦味的安神汤。“对了,你这段日子真的没有头痛?没有趁着我不在很晚才睡觉?奏折是看不完的,不能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没事,朝廷这几日一点风声都没有。”朱由检握住了雨化田的双手,让他看清自己的脸色,“你看我一脸的神清气爽、面色红润,哪里像是有事人。你不要担心了,那些人不会插嘴晋商的事情,郑三俊在几天前就把大明律里头事关叛国的罪行查了清楚,我让刑部辛苦了一下,给那些大臣人手抄了一份‘如果你与那些反了的商人有关,会有怎么样的好下场’,这几日京城的茶楼中说书的段子都改成法律常识普及了,那些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求情的。其他的罪名还有人沾染,还是事关与后金串通,叛国的罪名都是仕途上绝不能沾上的东西。”
“就怕有人浑水摸鱼,用这样的罪名来攻歼政敌。”雨化田对官场上的小动作太清楚,“还好这次是郑三俊主事刑部,他来断案也能避过了那些多余的麻烦。”
“郑三俊是个清正端方的,魏忠贤以前也对他很头痛,这次用来对付这群官商正是他的擅长之处。加上孙传庭这两年搜集的线索与你们抄出来的证据,我一点也不担心定不了罪。那些大臣也不傻,这样的情况下,后面谁接替那些空出的位置更加重要。”朱由检不怕那些大臣唧唧歪歪,他们真的要发牢骚的时候还没有到呢。
第二天,看到回京述职的孙传庭,温体仁笑得很和善,皇上看重的人,他才不想对着干。就与孙传庭聊了几句山西的风貌。“这次抓住反贼,孙大人功不可没。朝廷善待商贩,谁想到他们不知感激还勾结后金,真是让人心寒。要不是皇太极死了,那些皇太极的手下慌乱中也无心顾及这些商贩,让他们露出了马脚,我们也不知道每年有这些东西都偷运到了后金,这样的资敌行为,一定要严厉惩治。”
孙传庭也说着面上的话,“孙某也是谨遵皇命,不敢说苦。这以后,还是要劳烦温大人,山西这次扫平了一批商家,边关的官位也空了一大片。那头空了,这头又要科考了。特别今年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次开科考,温大人也要忙起来了。”
温体仁摆摆手,“都是为了皇上分忧。要说忙还是毕大人忙啊,你们先走一步,这后头跟着的一车车的抄来的箱子,让户部都数不过来了。我昨日看了一眼誊写的入库表,这真是叹为观止啊。除了那年藩王主动捐献之外,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东西入国库。”
孙传庭听到这话也笑了一笑,没有接话,他与温体仁都知道,真是这笔财富太多太诱人,所以这次不会有犯了事情的人能逃出来,朝廷要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地收入这笔钱,那么就有一个严肃决绝的态度。不过自己完成了皇上的密令,以后又会调到哪里去呢。他也想起了一件事情,“温大人听说皇上对这次的科举,附加了一些新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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