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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假年

光线昏黄并不十分刺眼，光义清楚地看到，赵匡胤的脸上定格着极度惊异与不可置信的表情。目眦尽裂，嘴唇微张地摊在地上，曾经炯炯有神的眸子再也没有了凌厉不可一世的气势。原本握在手中的佩剑，现在静静地躺在青砖地上，仿佛知晓主人的死去而变得沉默而萎靡。

一切都结束了，属于赵匡胤的辉煌时代。金戈铁马，纵横四海的一代开国君主，终于走完了短暂而又疲惫的接近半个世纪的人生。汴梁今冬的第一场雪掩埋了这许多秘密，也埋葬了未尽的野心。

他的四周紧紧包围着一圈刚刚闯入殿内的侍卫，每个人的刀都安然地藏在刀鞘里。程德玄此时已经站在书案旁，是他点燃了蜡烛。

光义迫不及待地冲过去，温柔地抱起李煜，没有顾忌在场十数男子的目光，紧紧地将他拥在怀里。李煜依旧很虚弱，对刚刚自己九死一生的处境毫无知觉。此刻的他安详宁静地浅浅呼吸，像个孩子不谙世事，那些腥风血雨、刀光剑影，那些受权欲蛊动的诡计与厮杀，都与他毫无关系。

也许是光义抱得太用力，李煜微微蹙了眉。殿外的阴风在门缝间呼啸，李煜未着寸缕的上身瑟瑟地打着寒战。光义帮他拢紧了褪到腰际的亵衣，抱着他走到龙床前面，轻柔地将李煜平放在床上。他的嘴唇因为酒力显得殷红，烛影在上面流转出润洁的光亮。

“程德玄，快把解药拿来。”

程德玄走近光义，从胸前掏出一个玲珑小巧的瓷瓶子，递给光义。光义接过后，倒了一颗药丸在手上。

光义的手又一伸，程德玄马上递来了一杯清茶。光义先是含入那颗药丸，再含了半杯茶。用手扶起李煜的脊背，口对口将药哺了过去。

怀中的人很轻，可以毫不费力地用一只手搂住，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下巴，迫使他将嘴巴打开。李煜的唇舌很软很温暖，光义将药丸就着水送进去后，依依不舍得与他纠缠。

也许是解药的作用太快，或是光义吻得太肆无忌惮，李煜微微恢复了知觉，感到有谁的牙齿在细细啃啮吮吸他的唇瓣。他迷茫得睁开眼，熟悉的脸近在咫尺，他觉得奇怪，明明刚才他喝得烂醉，被紧紧锢在赵匡胤怀里，为何现在搂着他，咬吻着他嘴唇的是光义。

他仔细辨认了身处的环境，是万岁殿的龙床。明黄的帐幔不知什么时候垂下，微弱的烛光只有些许透进来，气氛昏暗而暧昧，有淡淡的沉水香气。李煜不知道赵匡胤去了哪里，只莫名觉得心安妥帖到了极处，有些沉沉欲睡。

光义坐在床沿，将手伸进李煜的衣底，抚摩着他的肩背。背上的肌肤虽然饱受摧残，布满了青紫色的掐痕、咬痕，还有一些新添的针扎留下的创口，摸上去仍是滑腻润洁，仿若处子。

另一只手离了下巴，沿着颈项探到李煜的发间，拔下松松绾着的发簪。三千青丝失去束缚，墨泉一般流泻下来，他的头发很密很软，衬得锁骨一片的肌肤妖异的白。

☆、画堂深深

光义的手在李煜的后脑稍稍用劲，对方的唇瓣不自觉地打开。光义将舌头伸进去翻搅吮吸，舌尖划过两排光洁玲珑的贝齿，又与对方的小舌缱绻纠缠。因为吃药，两人的齿颊都残留着微苦轻涩的茶香。光义觉得重光的吻，每一次吃都有不一样的味道。

两人缠了片刻，李煜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白净的脸颊染上了胭脂色的潮红。光义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初初醒转，李煜的眸中尚氤氲着雾气，像微风拂过的秋水，泛出潋滟的倒影。光义常常想，是不是每一个江南的男子都有一双温润通透的眼瞳，是清澈山川灵秀水土滋养出的别样风华。

“重光，你醒了？”光义的手腻上了李煜的脸颊：“身上有什么地方不痛快吗？”

李煜一听光义如此提问，又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衣衫，浮现出惊讶的神色，别过了头，两腮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光义当下心中了然，噗嗤笑了出来：“啊哈！重光你害羞什么？一副我趁人之危的样子，堂堂晋王不至于这么下作吧。”

说着把他的脸扳过来，强迫他看着自己。李煜伸手想要拨开光义不安分的手，却不料那只手在腰间惩罚性地一捏，敏感的腰部经不住如此刺激的挑逗，李煜觉得又痛又痒，上身一软正跌进了光义怀里。

“嗯哈。。。。。。”李煜抑制不住呻吟。

光义低低地笑了，舔着李煜小巧的耳廓说：“原来重光很喜欢嘛。”

他的手并没有被束缚，微微用力推了推光义，对方总算不甘不愿地退出了一段距离。

“光义，能先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李煜的手被光义捉住，包在他的大手里：“我方才难道不是同赵匡胤喝酒，现在为什么又躺在床上和你在一起？”

“嗯，不愿意和我一起？”光义挑了挑眉，又在李煜的腰上摸了一把。自从他发现腰部是李煜的敏感之处后，总是喜欢这样作弄他。

“唔。。。。。。光义你别这样，把事情说清楚好嘛！”李煜一边向床榻的深处瑟缩，一边嗔道。

“哦，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李煜脸一红，飞速凑上去在光义的唇上啄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本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光义却趁机咬住那两片妄想逃脱的薄唇，惩罚性地狠狠啮噬啃咬。光义满意地看到原本就殷红的唇瓣因为充血而更加圆润，红得好似能渗出血来。

这种时候还想着死去的二哥，让光义十分不痛快。今晚的形势瞬息万变，自己与重光不知几次面临九死一生的险境。若是赵匡胤孤注一掷杀了重光，或者前来救驾的不是程德玄，现在的他们都不可能安然无恙地抱在一起。

方才形势的变幻他仍有余悸，眼前怀里的温软便显得犹为珍惜。今晚哪里能这么简单地放过他。光义如此想着，用唇舌撬开了李煜的齿关，贪婪地舔吮着内里的津液，同时毫不留情地掠夺着李煜口中的空气。他顾不了如此之多，他像一个无法餍足的顽皮孩子，意气地贪恋着李煜的唇舌。

李煜被吻得有些意乱神迷，额上发丝凌乱，上身的亵/衣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褪到腰间。

“程德玄，请晋王殿下示下，皇上的尸体如何安置。此外，那十二位王府亲兵如何处置？”

外殿响起程德玄的声音，光义极不情愿地松开李煜温软的唇瓣。

“二哥的尸体按原计划收殓，至于那些亲兵么。”光义沉吟片刻：“杀。”

“还有，明天早晨的登基大典前，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踏入万岁殿半步。”光义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