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又一次成为了天河县的县令,仿佛一切都要重演一遍。不过他知道,这次早了三年,他不会再遇见宋光陵。因为他还在东京,正寻找机会外放出来。
这里没有他认识的人,没有可以帮助他的贵人,要打好政治生涯的第一仗,周茂只能靠自己。
昨夜为他接风的人,看似对他热烈欢迎,其实都是来打探虚实。
大炎的百姓都知道一个常识,那个县的县衙修的有多好,那个县就有多穷。很不幸运的是,张茂就住在县衙后的亭台楼阁里。
不大的地方假山流水一样不少,奇花异草一样不缺,这里的前任想必是个很风雅的人。可惜他没把自己的风雅带出县衙一步,前日周茂到达时,差点没让满街的屎臭味熏回去。
即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周茂还是禁不住恼火。上一任县令与盘据在这的地头蛇合伙坑民害财,百姓长期哭诉无门,产生了官民对立的局面。现在的周茂可谓是孤军奋战,失败了连个同情他的人都没有。
还好他也不是什么善人,最喜欢以恶治恶。
周茂大步走进他熟悉的办公场所,他手下的人都以到齐,恭候多时。
这些人在昨天的欢迎会上都已经认识,周茂没跟他们客套,上来就说。
“今日起,辰时必须到达公堂,无论有没有事情做都必须来到这里,申时后才允许走。另外,必须衣着整齐的公服。”
周茂右手一指,严厉的说道:“杨主簿立刻回家换身衣服,半个时辰内回来报道。迟到扣半月俸禄。”
杨主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在一个小县城里,不修边幅是传统。由于是夏天,他不着公服就算了,穿这个短褂就来上班,显然平时都把县衙当成了菜市场。
杨主簿还在磨蹭,想找个理由糊弄这个少年县令,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周茂一个眼刀飞来:“还不去?”
被他一声喝到杨主簿胆儿都被吓破了,连忙起身鞠躬告辞,飞奔回来换衣服。
在场的不只杨主簿,其它所有人都被他的历声吓了一跳。少年的嗓子已经不是那么清脆,却是充满力量的。他配合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官威,成功的唬住所有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年纪再小也不是吃素的。
本来歪歪扭扭坐着的,全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脊梁。对他还有着轻慢态度的,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今天在气势上让他站了上风。
周茂转身,把手抄在袖子里,他看着这位仍然斜靠在门柱上的王都头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王都头,日上三竿了你还没睡醒呢?立正!”
王都头差点没摔下来,他就是那个敢不正眼看周茂的人。
“我不是站好了吗!”他嘟囔着把身体摆正,但屁股在看不见的地方还是靠着门柱的。
王都头本名叫王勇,也才二十一二岁。他不是故意跟周茂对着干,而是在衙门里呆久了染上的一身痞气,前几任见他有个总领的舅舅对他巴结还来不及,从没有人正儿八经的的要求过他什么。
这位新上任的县太爷倒是第一个敢命令他的,他以为这样就完了,紧接着周茂就说:“王都头,我要你今天带几个人,挨家挨户的告诉他们。后天之前,我要看到街道上再没有一件杂物,所有的垃圾必须运到城外焚烧。”
王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他敢命令老子?
周茂没理他,又对一旁的文书说:“这张告示贴在公告板上,大意就是为了生活的品质,民众的健康,脏污之物不能就在生活区内。写严厉一点,违令者当众杖二十,公职人员及其亲属加倍。”
“还有……”大家还没把气喘匀,周茂又扔了一个炸弹。
“明天所有文职人员,带好扫帚簸箕,随我去扫街。我们拿国家俸禄的,也要为百姓尽一份力才是。”
他劳师动众的把半个身子伸到外面去看,夸张道:“天气正好,让我们还天河县一个温馨美好的环境。”
“就这么说定了,记住我说的话,谁阳奉阴违让我知道,打板子,严惩不贷。散会!”
说完散会,周茂才露出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对目瞪口呆的众人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专属办公室。
他的专属办公室不远,就在大办公室的内间,所以外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有人摔了凳子,有人砸了杯子,还有人吐了口痰,闹出各种动静都在表示自己对新官的第一把火不满。
这时候有人发话了。
“大家还不去各司其职,等着县老爷打板子吗。”
周茂听出这个声音是王勇的,大伙可以对周茂不服不敬,但却绝对不敢不听王勇的。说到底,他才是这座县衙的无冕之王。
随着他的话落,外面安静了下来。周茂知道人都已经散了,他才随手拿着县志一页页的翻看。
“大人到底想干什么?”
周茂放下书,发现王勇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双手交叉胸前倚在门框上。要不是他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就像画本里描写的侠客形象,不认识他的人才不会把他错认为地痞流氓。
“你怎么还没去?想挨打板子吗?”
周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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