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正廉被带上来的时候,除了衣摆脏了点,头发稍微散乱之外,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入牢的人。
他被推着跪下了,膝盖撞上地板发出“咚”地一声!他却面不改色,仰起头,仍一身正气,正视着楚邢。
“常正廉,朕一直认为你廉洁为公,却不想你也不过是一介为钱为财的俗人。”
“皇上,臣入朝以来三十年,提出的每一项意见,何不是为了百姓?”常正廉突然觉得好笑,“而今,只因一个没有证据的指认,皇上就要定臣的罪么?”
“有的。”立在一旁的邹韫突然出声道,他对上常正廉投来的目光,一字一顿,恍若在审判,“有证据。”
邹韫上前,呈上了一本极厚的账本。“此乃芪州知府这些年以来贪污的数目和与常正廉的分成记录。臣当时搜查知府府上时从他书房了搜到的,并不可能造假。”
楚邢翻了翻,然后把账本丢在常正廉面前,冷笑道:“你看一看,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常正廉望着敞开的账本,然后笑了,笑声半卡在他的喉咙处,发出“咕咕”的低响。
中计了,他和太子从一开始的行动就被盯上了!一切都设计好,就等他入圈套,再把太子牵连进来!
他们都太过于大意了。
☆、无能
被楚邢传见在楚玠的意料之中,所以吴顺出现在东宫的时候,楚玠直接走过去,“走吧。”
吴顺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头,“殿下,请。”
到了御书房,意外发现只有楚邢一人。“儿臣见过父皇。”
楚邢从位置上走下来,背着手在楚玠面前站定,“没想你已经快及朕这般高了。”
楚玠一怔,楚邢继续道:“不知觉中,你不再是一个黄口小儿了,也越来越有一个太子的样子,朕很欣慰。”
楚玠看着他似是慈爱的面容,当然不会觉得这是父子间的平常闲聊。果不其然,楚邢的表情和声音变得冷硬,“但是,你是不是也太过于得意忘形了?”
楚玠两只手相叠平举至胸前,微微低首,“儿臣有何纰漏,还请父皇指出。”
“呵。”楚邢冷笑,“我们还是不要拐弯抹角了,常正廉之事你要如何解释?官员会贪污并不稀奇,但是敢贪那么巨额的款项,恐怕背后有人撑腰吧?”
“常正廉为人一向清廉正直,儿臣就是看重他这一点,才会与他结交。儿臣真心为社稷,才会荐常正廉为巡按。说实话,儿臣听说到此事时很是吃惊,但儿臣还是觉得常正廉不是那样的人,应该是被设了圈套。”
“常正廉是你派往芪州的吧?”楚邢眼神凌冽,逼近楚玠。“被设了圈套?你是想为常正廉脱罪?”
楚玠面不改色,抬眼看他,道:“儿臣只能禀告的,就是儿臣与此事无关。而且儿臣只是表达自己的想法罢了,并无证据证明常正廉无辜。 ”
“毕竟,”楚玠眸光沉了沉,“人心是最难看透的东西。谁说得定谁就是表里如一的?”
楚邢双眼微眯,似乎想从楚玠脸上看出些什么,最终却无果。他笑了起来,“你说得不错,人心难测。”
楚邢背过身去,“常正廉犯了重罪,明日午时斩。还望你以后还是多学学怎么看人,别再出常正廉这样的事了。”
“是,父皇教训的是。”
楚玠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而掩在袖里的手死死攥成拳。楚邢已经对他失去大半的信任,这件事其实楚邢并不相信他没有掺和,只是没有证据罢了。如果这次的圈套再大点,恐怕他不止赔进一个常正廉,还要赔上自己!
看来,他要尽快收网了。
当夜,没有月亮,四处一片漆黑,只有天牢前架着两个火盆,照亮牢的入口。
两个守卫背着手站在入口两边,目视前方闭口不言,四周极静,只偶尔听到火盆里燃烧物炸裂的细微的“哔啵”声。
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夜色里悄无声息地接近,然后如蛇一般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两个守卫的脖子!在他们未叫出声来之前手腕一转,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身影很快又隐没进黑暗。不久,一个着黑色袍子的人出现,径直走进天牢,仿佛脚下的两具尸体并不存在。
牢里那股潮湿而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楚玠皱了皱眉,这让他想起那段不太愉快的回忆。他拉了拉帽檐,掩住了口鼻。
天牢基本是囚着犯了死罪的人,并没有长久囚禁的人,所以走在石板铺成的地板上,能感觉到空旷的空间里传着小小的回响。一路都燃着火盆,照亮了每一间牢房。
走过好几间空牢房,楚玠见到了常正廉。虽入了牢狱,他看起来仍和平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手脚都带着镣铐,背靠墙坐着,双眼闭着,不知是在思考还是睡着了。
“常巡按。”
常正廉闻声睁开了眼睛,“殿下?”他的声音因许久没有开口而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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