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徐坤真的找不到人,电话没挂多久又响了。
施诗磊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划开以后,不耐烦地说:“哎,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了不接。4P,亏你想得出来!我后头要被玩坏了,一万五够我几天住院费啊?”
那边沉默了,没有说话。
他奇怪地看了看电话,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通话人的姓名上明明确确地写着符钦若的名字。
施诗磊觉得自己完蛋了,还是在犹豫以后把电话又放到了耳边。
符钦若问:“你在‘谈生意’?”
想到他好不容易打个电话来,问的第一句是这个,施诗磊没好气道,“你管我。”可他很快想到这是符钦若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纵然语气生硬,还是问,“干吗?拜年?新年好啊。”
“新年好。”符钦若也说。
施诗磊顿时语塞,想不到符钦若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事,也不愿意因为没有话说而挂电话,便装得很随意般问:“有没有压岁钱啊?”
符钦若静默了片刻,问:“怎么给你?”
“哈?”没想到他还当真了,施诗磊懵了一下。
“压岁钱。”符钦若重复道。
施诗磊觉得好笑极了,真是想不通他到底要怎么样,开着玩笑说:“符公子,你想见我就直说。瞧你找的什么破理由。”
听完这话,符钦若在电话那头又沉默了。
施诗磊被他的沉默弄得心烦意乱的,烦躁地说:“我身上只有十块钱了,去不了你那里。你要是想见我,就自己过来,捎上晚饭。操,连饭都没吃呢,饿死我了。”
“你怎么会只剩下那点钱?”符钦若讶然道。
“还不是因为你!”施诗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说了,他顿了顿,很不耐烦地问,“你来不来啊?不来挂了,浪费电池,充电还耗电费呢!”
他静了静,说:“你等一下,我买车票。”
闻言施诗磊一愣,等回过神的时候,符钦若已经挂电话了。
他坐在床上怔怔出神,想到刚才符钦若说的话,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忙又拿起电话查看了一番。刚才真的是他打来的,非但如此,他还要来这儿?施诗磊就差掐自己一下把自己掐醒了。
但他连这件事都不敢做。
就当是真的好了。
施诗磊坐了一会儿,瞥见地上那摊昨晚打翻以后再没有理会的杂乱,还是蹲下来把已经干透的毛边纸捡起来丢掉。
他找了块抹布润润水,跪在地上擦地,弄得两只手都冷冰冰的。笔和墨盒都洗干净,放回了桌上,那瓶墨水剩不下多少了,但能用一些是一些,他盖上盖子,跟笔放在一起。
他想了想,还有那枚私印,便打开手机的灯走到堆满鞋盒的角落里翻起来。他的鞋甚至比一些女生还多,有一回他买了一双新鞋,但走了两天还是硌脚,那天他正和樊灵天在外头逛街,实在是不自在,便进了鞋店买了一双新的。
以后应该再也不能这样买了。施诗磊把鞋盒搬下来,还是不免为今后要靠什么生活心慌。这些鞋都很贵,可是,他穿上哪一双都走不到太远的地方。
果然那枚私印被磕破了一个角,正巧在留有印的那一面,施诗磊皱起眉,想到这毕竟是自己花了一个多月才刻出来的印章,不免觉得心疼。他叹了一声,把上面的墨迹往掌心里擦了擦,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因为血糖太低,还险些没站稳。
时间越长,施诗磊越是怀疑那通电话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可他始终没有再去求证这件事。
他把速写本找出来,翻到上回设计篆刻作业的那一页,坐在床铺的角落里,借着昏黄的小夜灯重新修改上面的字。
上回他的作业设计分数是全班最高的,但章子却因为心情不好,刻得很随便,又把实作分数拉了下来。尽管如此,还是很多人想问他拿那枚印。
施诗磊不记得自己最后把印章送给谁了,印象中是个女孩子。
其实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就像他们口中开的玩笑一样,身娇体软易推倒。施诗磊上高中的时候就交过一两个女朋友,不过时间都不长,大概还是喜欢男性多一些。
施诗磊并不奇怪为什么许多同性恋最后还是要找异性结婚,特别像是符钦若那种出身的,这甚至是必然的结果。想起符钦若的爷爷奶奶,施诗磊莫名叹了一声。他甚至能够想象,符爷爷在符钦若出柜的时候,指着他责骂:“你怎么能如此离经叛道?!”
像是古装连续剧的台词,他忍不住自己笑起来,还是把眼睛凑到速写本上写篆字。
符钦若到底还是来了。施诗磊一看到他的电话,立即丢掉速写本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走到门边换鞋。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施诗磊套上雪地靴以后说。
“离你们学校最近的地铁站。”符钦若说,“你待屋里头吧,现在很晚了,还下了冻雨。”
施诗磊一听,连忙找雨伞:“你带伞了吗?”
“带了,我那边也在下雨。”他重复道,“别出来了。待屋里头吧,地址跟我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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