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冬顿了顿,慢慢转过身,问:“那你呢?”
樊夏垂下眼皮,说:“我留在北京。”
他觉得周以冬的手使了点劲,却没什么抬眼的力气,继续说:“你看,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之前的梦想就是当个钢琴家,那你应该继续走你的路,没有必要因为谁去端盘子,那样太对不起自己了。我想过了,就算我们不是都在北京也没什么,你不忙的时候可以经常来,或者我过去……”
“你是什么时候想的?”周以冬突然打断樊夏,问:“什么时候开始想让我走?”
樊夏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让我走’三个字也刺到了他的耳朵,便沉默了一下。
周以冬却倏地凉了心,他敛了笑,低声问:“你又不想要我了?”
樊夏:“哪有?你怎么这么说?我就是让你回去和老师学习,过回你之前的生活,这样对你来说才更好。”
周以冬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是不是真当我傻?”
樊夏不吭声,默认了。
周以冬却不生气,他只觉得难过。
他又不是真的智障,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樊夏已经把自己从他们的未来之中剥离。
樊夏想他走,不想要他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周以冬还构思着他们以后的生活,现在听见这么几句话,他难过得不知所措,出于本能的说:“我知道我不好,不会做饭也不会拖地,家里的地板拖两遍还有灰,这些我都能学,你再给我个机会行吗?”
樊夏想笑,又觉得心酸,说:“你别弄的好像要……”分手似的。
他真的没有要分的意思,可是却预见到了他们的无疾而终。
隔着上万公里距离的他们将会聚少离多,周以冬会回到那个樊夏所不了解的、难以触及的世界,会和志同道合的人相谈甚欢,会走向本该走的结果。他在那条路上和樊夏渐行渐远,碰见距离更近、更适合,并且有共同喜好的人,然后……相互喜欢。
樊夏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因为如果他也弹钢琴的话,可能早就喜欢上才华洋溢并且光芒四射的周以冬了。
重点是,花老板是个音痴,所以他一辈子也没办法去和周以冬弹提尔森了。
樊夏抬起头,仔细的看着周以冬。
周以冬也在看他,表情很是难过。
樊夏勉强扯出个不算笑的笑,说:“我不是要分手,我是觉得自己太差劲了。”
话一出口,心口那块大石头突然就不见了,樊夏觉得很轻松,说起来就更加顺畅。
他说:“我自私,还有独占欲,龟毛、强迫症还有洁癖,他们叫我事儿逼不是没理由的,正常人哪有和我一样的?坐个飞机都像上刑场一样。”
周以冬瞠目结舌,张开的嘴巴半晌没合上。
樊夏正了正他胸口那朵玫瑰,说:“如果可以,我想再努力一点,也和你回澳洲,可是我妈岁数大了,我放不下她。我还背了乐谱,想着和你喜欢的东西再近一点,可惜到现在都弄不明白那帮蝌蚪在说什么。”
他继续说:“我想和你长长久久的走下去,可你早晚会发现,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沟通不来的人身上有多可笑。我不想我们变成那样,所以你自己回去,如果你记着我,那什么时候回来都行,我始终在这儿。”
他停顿了下,然后说:“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再来了,我也不会去缠你。”
他说完就别开了眼睛,屏住呼吸等着周以冬开口。
然后谁都没有再说话,车厢里一时沉寂下来。
好像过了很久,周以冬毫无预兆的松开樊夏的手。
樊夏转了转眼睛,有些苦涩的想,现在把话说清楚也挺好,免得以后变成狼狼狈狈的样子。
他伸手去拧钥匙,手指头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拧了好几下都没打着火,只好掩饰性的说:“车好像坏了。”
周以冬突然靠近他,伸出手臂,把人抱了个满怀。
这动作来得太快,樊夏一时没反应过来,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拖得挪了位置,只好就着周以冬的手劲动作,半强迫的攀住他肩膀。
然后周以冬不由分说的吻了过来。
周以冬比以往每一次都更热切、更用力的缠住他的舌尖,肆无忌惮的掠夺他的呼吸和唇齿。
樊夏慢慢的闭起眼睛,回应起他这个不要命的吻。
有人不解风情,重重的敲着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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