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逐渐黯淡,累了一天的阮阳决定就近找个地方住下。
附近村子里的民宿正是淡季,他很轻易就订到了一间空房间,老板娘领着他往里走,乐呵呵地道:“最近这两天,不少年轻人来住哩!”
话音刚落,迎面走过来两个结伴而行的青年,跟阮阳一对视,彼此之间就知道都是道友,略略一颌首,擦身而过。
感情这个任务还间接带动了周边村庄的经济发展。
老板娘将他送到房间,殷勤备至地叮嘱有事到前面去找她,这才带上门离开。阮阳累了一天,也不想打坐了,躺到床上,想着究竟要如何才能找出血渊。
这一整天也算是跑遍了任务圈定的范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至于结界,他本就一知半解,如今也抓不到蛛丝马迹,一时间毫无头绪,他颇为纠结地叹了口气。
血渊这帮家伙,到底是怎么藏的。
他翻来覆去许久,最后还是坐了起来,掀开窗帘往外看去。夜色沉沉,连一丝月光都没有,他犹豫了一会儿,推开窗户,纵身跃入黑暗之中。
没有时间了,连民宿老板娘都感觉到了最近来这儿的年轻人越来越多,血渊如果不想被发现,一定会趁早离开这个地方。修士们搜寻往往是在白天,晚上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到,正适合血渊搬家。
虽然他感觉不到血渊的结界,可是只要这帮家伙有所动作,他就一定能够找到他们。
将灵力汇聚于双眼之上,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顿时一片清明。也就只有身负内丹的阮阳敢这么干,若是修为浅薄的修士,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要耗空灵力了。
他就这样在一片漆黑之中,持续不断地使用灵力附着于双腿和双眼之上,仔细探寻着四周的一草一木。四周景物飞速掠过,对结界和障眼法之流一直不太敏感的阮阳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缀上了一个朔旌寒。
不知该说阮阳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差,他大半夜睡不着跑出来,好巧不巧,还真撞上了打算撤离此地的血渊。
起先他并没有注意到地面上那个平凡无奇的坑,正准备越过它到别处寻找,却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十分引人注意,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从坑里钻出来的黑影似乎是一只只老鼠,本来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可架不住跑出来的老鼠越来越多,在洞口附近窜来窜去,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就有点不对了吧?阮阳往后躲了躲,将自己藏在树丛后面。
老鼠一只接着一只往外爬,四处都是他们吱吱吱的声音。没过多久,那个阮阳目测绝对塞不下一个人的老鼠洞里,竟然伸出了一只手,十分费劲地抓着四周的草叶,爬了出来。
这一幕在深夜里着实有些惊悚,孤身一人的阮阳背上立时竖起了汗毛。
“呸呸呸,吃了一嘴的土……”那只手的主人一冒头,就开始拼命掸自己身上的泥土,一边掸一边叫,“你们都让让,别挤在这儿!”
缠在他脚边的老鼠们倏忽间散去,阮阳预感极强,下意识往上一窜,轻飘飘就落在了树梢上,避开那群四散开来的老鼠,没有惊动任何人。那人掸完自己身上的土,左右张望了一番,从怀里掏出一个呼啦圈似的玩意——天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么大一个圈塞在怀里的。他拿着那个呼啦圈转过身蹲下,将它套在自己刚刚钻出来的那个老鼠洞上。
一道极其浅淡的微光浮现,盘旋而上,笼罩着老鼠洞,那人站在圈外念念有词,最后喊了一声:“开门!”光芒立时形成一个两米多高的光柱,身穿黑袍的人一个接一个往外走。
蹲在树梢上的阮阳吸了口冷气,这一个个的黑衣人体态形貌与当初他们遇到的那个无二,一个接一个从光柱里走出来就跟复制品似的,怪吓人的。
可以猜到,这群黑衣人体内藏着的想必就是那些失踪的正道修士们的魂魄了。
黑衣人足足走出了十多个,黑压压站成一排后,才又走出一个身着短衫的傀儡。没了黑斗篷的遮挡,阮阳清楚看出这人的皮肤泛着一层金属的光泽,五官并不明显,如果站立不动的话,说不定会被人当做是什么雕塑。
那个短衫傀儡站到黑衣人们身边,在它之后走出来的就明显是活人了。这些人高矮胖瘦各有不同,有的出来之后还往四周看看,戒备是否有修士隐藏在附近。
阮阳的手心出汗了,他没想到一下子遇到这么多人,别说这群血渊的人,光是杵在那儿的一排傀儡就够把他轰成渣了,根本不敢出手。不仅如此,甚至他还得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以免被对方的人发现。
这还有什么意义!
阮阳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还不如一直呆在房间里睡觉呢。
等到血渊的人全数出来之后,第一个爬出来的人上前,收起了那个套在老鼠洞上的呼啦圈。光芒散去,老鼠洞又重新变成了平凡无奇的老鼠洞,窄小得塞不下一个人。
“走吧。”其中一人道。
“这洞口可要填上?”收起呼啦圈的那人连忙问。
“不必,里面的东西还在,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还得回来。”那人挥挥手,“时间不早了,趁着天黑,赶紧走吧!”
这群人迅速消失。
阮阳微微松了口气,太好了,没被发现。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老鼠洞上,刚刚那人说“里面的东西还在”是什么意思?他没忘记第一个钻出来的人什么法术也没用,可见这个洞口只是小了点,但必然是通向血渊曾经藏匿的地点的。
他一时心动,打算跳下去仔细研究研究,冷不防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捂住了嘴。
“唔!”他瞪大双眼,惊觉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突然靠近,下意识挣扎,却被身后那人一把箍住,动弹不得。
“是我,”就在阮阳一身冷汗之际,身后的人凑近低声道,“别动。”
听到熟悉的嗓音,阮阳松了口气,原来是朔旌寒,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但不是敌人就是好事。
然而朔旌寒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就这么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箍着他的腰,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搂在怀里,藏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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