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征却万万没料到,成王竟然最终选择了跟随谢逾逃往南方。
更是万万没料到,今日一别,竟成永诀。
他与成王正是柔情蜜意之时,却眨眼间佳人香消玉殒,这让阮征心里怎能不恨、怎能不怒,这满腹的怒火,便是凌迟了谢逾,却也不能消去半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屋外没了声音,小厮抱着斗篷跪在地上轻声询问:
“殿下,夜色以深,早些回府吧?”
阮征回神,只觉得脸上冰凉,擦了一把,却是两行清泪垂落脸颊。
小厮习惯了吩咐轿夫去永和宫,阮征朝着永和宫的方向叹了口气,道:“罢了,回府吧。”
轿子摇摇晃晃的往太子府赶。阮征坐想到每日此时,他必定以在永和宫温暖的小床上,软玉温香抱得满怀。
若是成王还在,此刻他必定是满心欢喜的投奔那一处温暖的小屋,期待他含羞带怯的替他解下斗篷,期待哪一个温润甜蜜得拥抱……
只是此刻,那个他满心期待的男人,便如落在指尖的碎雪,还不待他好好看个清楚,便化成水雾再也寻不见一丝踪迹……
成王对他终究是不能放心,他宁肯选择跟谢逾这样的叛党甘做傀儡,却也不信他能容得下他一家老小苟活人世。
阮征只觉得心里揪疼得憋闷,却又不自觉的自问,待江山握稳的那天,他是否能容下成王一家的性命呢?
他叹了口气,只因心里很清楚,那个答案是不能。
瑞王决不能容下于太后的杀母之仇,而他也绝对容不下成王的两个儿子虎视眈眈觊觎王位。
这一切,是不能改变的。他所能给他的,也只不过是隐姓埋名的锦衣玉食罢了,而若是有朝一日他的身份揭穿,则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他以保全皇位。
……成王一世糊涂,可这件事上,他素来比他看得清楚。
今日他做出的选择,又何尝不是免去了他的纠结踌躇?
阮征在轿子里沉沉睡去,不记得第二天如何上朝,朝堂上一番争论,也没订下淳王、溥王,究竟选哪一个立为储君。
阮征下午在书房与李桐晋众人议事,商谈完毕,送走了李桐晋众人,古书烨却把书房门一关,便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
“立储可行,登基不得。”
阮征撂下折子,沉声道:“古先生的意思当如何?”
古书烨低垂着眼睑,面色凝重,只道是:“立储,日后尚可或杀或废,登基,则名正言顺,民心所向,再难收拢。”
阮征点点头,没在答话,两人却是心照不宣,只要他在朝中的地位根深蒂固,即便立了成王的子嗣为储君,日后除掉二人也绝非难事,如此阮征也方能名正言顺的登上大殷朝的帝位。
古书烨是个文人,可并不是满腹儒学的腐儒,他有政治抱负,他能看透政治的黑暗与残酷,也懂得政治的手段与谋略。昔日他自付清高,不屑于用这些手段升官谋财,而今日,当他把满心的理想、抱负全部都押注在阮征身上时,便也绝不避讳‘欲成大事而不拘小节’的手段。
“立储之事,先生全全安排便是。”阮征摆摆手应答了。
古书烨便要退下,却在此时,小厮快步冲进门来,瞅了一眼古书烨,欲言又止,便道:“禀殿下,侍卫营有急报。”
阮征有心重用古书烨,自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一摆手,道:“说吧。”
那小厮方才急急答道:“成、成王殿下……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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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阮征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古书烨也是一愣。
那小厮慌忙继续答道:“侍卫营的人在永和宫搜到的人,胡统领已经带了白虎堂的人接管,现在人就在永和宫呢!”
小厮的话音未落,阮征已经一道影子窜出门外,古书烨也快步追上去,便是两顶小轿,急匆匆的奔去永和宫。
一进了门,阮征便直奔安顿成王的房间,古书烨快步追过去,阮征的指尖刚刚碰到房门,却被古书烨捉住了手腕。
门被推开一道细缝儿,隐约见屋里成王衣衫脏乱,原本白皙的脸蹭了不少灰尘,一头乌黑的头发蓬乱不堪,坐在床角瑟瑟发抖。
途中小厮说他们找到的只是谢逾带来以防万一的替身,成王当日根本就没有随那些说客逃走,而是一直躲在成王府的柴房里多了两天。
一想到他这几日都躲在成王府,没吃没喝还要担惊受怕,受了这许多苦,阮征怎能不心疼,又怎么舍得让他再受半点委屈。此时此刻,阮征满脑子都是如何安慰他关怀他,哄得他红颜一笑,便乖顺躲在他的怀里缠绵恩爱天荒地老,又哪里还记得他私自逃走的愤懑。
阮征的心早都飞到屋子里满身狼狈我见犹怜的成王身上,被古书烨握住手腕,转头便要发作,却见古书烨用唇语说了两个字:
‘帝位’。
阮征愣了,手僵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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