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我想你……想你!看着夜空稀落几颗星,肖晴心里飘出的是这个念头。
她恨她自己。
“诸药伤心有限,因为她是第三者。”吴仪玄铁一样的声音将肖晴硬生生扯进周围仍有人声喧嚣的夜空。
很多人在路边小摊或者是沿街店铺里吃宵夜,一桌桌的人,或者三三两两的聚首,举杯高歌或者低声细语,食物的清香沁人心肺,肖晴胸口一阵恶心的感觉在涌动。
不久之前,那个人还在几乎一模一样的夜空下,直视着肖晴的双眼许诺:“不会,不会再骗你!”所有的承诺,都是那个人自动自觉一个接一个地作出,都是这样肯定地许诺。
怎么没有二分法?怎么不是“是”或“不是”,明明那个人说的时候,连二分法都没有,只有一分法,一个答案,就是肯定。
肖晴抬起双手,用食指摁住太阳穴。
“她怎么找到你的?”走出了很远肖晴才能够对吴仪说的话作出反应。其实她不觉得诸药的恨有多浅,只要受过爱折磨的人,恨都一样深重。
吴仪笑:“我告诉她可以肆无忌惮去逼问的那个‘她’,是我的朋友。是那个‘她’说诸药需要帮助,让我看看有没有办法。”
哦……怪不得没有出现那一幕……肖晴恍然,随即又意外,“你的朋友应该是想通过你让诸药安静下来吧?可是你刚才跟诸药说的话……”吴仪简直是……肖晴脑中暂时翻检不出恰当的形容词。
“她是请我帮诸药,我去了,就是我对朋友的义气。”长发轻轻从一侧肩膀往后一甩,吴仪的脸干净地完全曝露在月光下,“我给的建议,就是诸药真正需要的帮助。要去帮人,不必有私心。”
嗯,分得很清楚,说得很明白。肖晴也笑了一下,嘴巴一咧,牵动浮肿的脸颊,很痛。再哭下去,真怕皮肤会裂开……
“她也不好意思说是要我去帮她摆脱诸药,她也只敢说请我去,是帮诸药。她自己不想面对的,其实是她很清楚的自己。”吴仪将喝光了的饮料瓶子扔进路边垃圾桶,“做人,尤其是得到过爱的人,总要给自己划一条底线。”
☆、第十六章 冰舌
说得出口的恨,都还算不上真得恨。真正的恨,在静默里发酵,膨胀,舒展,再生,繁殖,衍生,辛辣刺激,无声无息……
肖晴打扫完不大的小屋,擦干手上的水,坐下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茫然不知道做什么好。她问自己,这种感觉真难受,但是,是陌生的吗?
不是的。
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时间,经年累月,她都是这样度过。即使,那个人在旁边。
为了那个人所作出的背叛,令肖晴像一个心智已经定型的婴儿一样,脆弱无助却必须要表现得像一个成年人,重新认识世界,重新认识自己,重新认识爱情,重新认识信任。
所以,肖晴选择了唯一的选择——相信那个人。
然后,等来了上帝经由那个人的手完成的惩罚。
如果没有上帝,那个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自由意志的话,那么,谁来惩罚那个人?
“如果她真得错了,总有一天会受到惩罚的,天理循环。”
那天陪吴仪去见诸药,吴仪试探着能不能帮诸药放下心里的恨。诸药乖张的眼神,表示她的心理负担已经大大超出常人能够承受的范围。但是,诸药这样回答吴仪:
“老天爷忙得很,说不定正在等着有人帮帮忙,‘替天行道’。就算方法过激过度,老天爷感念帮忙的人,不合理的也修饰成合理。与其等天道,不如自己动手跟老天爷合作,双管齐下,岂不快哉!既实际,又解恨!”
既实际,又解恨……是的,的确有一句话叫做“替天行道”,老天爷,也许的确是很忙的。
吴仪没有过多注意这段对话,她的目标旨在帮助解决诸药想做什么而该不该做的问题。但是这一小段对话,几天来一直萦绕在肖晴的脑海里。
诸药的恨也许因为她是第三者所以没有那么深,但肖晴羡慕她的却是,忘情的恨。只有挣脱了爱,才能忘情而清楚地恨,才能真得不放过那些欺骗和背弃。
这样就不难受了。
肖晴打开音乐,选了三首曲子,轮换着听。每一首,都是爱的极致,蜕变成不一样的面孔。肖晴知道自己的心是怎样一副面孔,只是那张柔软的面孔,要容纳那个人留下的一切,表情无法安然。就好像天堂要容纳腐尸,非常难。
她沉默着,在努力。
门外响起敲门声,肖晴在音乐的间隙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确信外面的人是谁。她还是看了看猫眼,打开门,然后径直走回到沙发上,坐下,将播着音乐的笔记本安放在大腿上。
吴仪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厨房的案台,碗筷摆放的位置变过了,洗碗布湿润还没有干透,池子和碗筷都很干净……“今天有空吗?”吴仪问肖晴。
去见诸药过后,肖晴并没有明显的改善,沉默,清楚,但是一样地紧张,也没有跟吴仪谈论任何其他的看法,除了回程路上寥寥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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