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杨不必担心,孝廉已然可以独当一面,这许多年,暗中的教导与扶持没有白费,就是性子软了些,头脑还是不错的,有父亲与三叔从旁看护,琴家迟早也是要交到他的手里的,只是早些晚些罢了。”
杨灿看见琴清在不经意间,唇角那一抹落寞讽刺的笑容,暗暗叹息,劳心劳力了许多年,到头来是为他人作嫁衣,倒不是不值,只是替她委屈。握紧掌中的手,默默地给她安慰。
琴清碾然一笑,有些压抑的心情瞬时好了大半,不需要言语,就已经懂得她的心,她的情。默契间,幸福流淌其中。
几家欢乐几家愁,琴清杨灿这边是欢欢喜喜,其乐融融。可同在咸阳城另一处的某户人家可就高兴不起来了。这户人家还不是小门小户的普通人家,这户人家在秦国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往日的门庭若市,今日依旧门庭若市,只是今日的这些人却都是带着刀剑兵器的兵家,凶神恶煞的试图闯进这家大户。而大户的门口,也有着一群人,手持兵器与之对峙。
“王翦,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在相爷府前撒野。”
“莫要负隅顽抗,今奉大王之命,请相爷去宫中问话,以便早日还相爷清白,尔等速速让开,莫要害了你家相爷。”王翦似是在等着什么,也不着急现在就硬闯进去,反正这周围已然部署妥当,就连四处城门以及城外十里之内,都有人把守,不怕跑了吕不韦。
一方不急着硬闯,另一方是坚决不让,局面就这么僵持着。这时,远处烟尘滚滚,却是又来了一拨人。当先那人跳下马来,行至王翦身侧,态度轻蔑高傲,“大王还等着问话,王太傅为何不速速拿人复命,莫不是还想等着大王亲自来拿人?太后英明,就怕王太傅有所顾忌,这才嘱咐本侯来协助太傅。”
“那就有劳长信侯了。”王翦眉毛一挑,竟是后退了一步。
长信侯嫪毐得意的瞥了他一眼,对着手下的儿郎们一挥手,早已经得到指示的家将们手持利剑的就冲上前去。这些人本就是一些闲散的武士,被嫪毐收拢在侧,本就嚣张惯了,这会是奉旨打架,更是兴奋的嗷嗷叫。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吕府门前的三十几个人给摆平撂倒,速度之快,就是眨眼功夫。
长信侯更是得意的看了□旁的王翦,带着人进了吕府。王翦不禁皱眉,倒不是因为长信侯的态度,来时已经得了命令,这功不需要他抢,以后自有立功的机会,他纳闷的是,吕不韦食客三千,都这么不中用?隐隐间,感觉不太对。随着长信侯也冲进了吕府。而就在这时,隐藏在附近观望的各家探子,也纷纷的把当前的情况传回给各自的主子,以便自己的主子能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反应。
不论外面打成了什么样,琴府,还是一如往昔的安静。“哎,又输了,我都过意不去了。”杨灿扔了手中的棋子,弃子投降。琴棋书画,杨灿也是略通一二的,但也只是略通,比不得琴清这从小在六艺熏陶下长大的才女。下了五盘,倒是输了四盘,另一盘还只是平局而已。
“这话说的,我这赢家都没说过意不去,反倒是杨输的过意不去,是何道理?”琴清也扔了手中的棋,笑看着杨灿。杨灿总是能给自己的语出惊人说出一些歪理来。
“让你这棋坛圣手陪我这臭棋篓子下棋,若是把你的手艺了练得下调,我可不就是过意不去了么,多大的罪过呢,担待不起啊。”
琴清笑着摇头,连输棋都能找出理由来,真亏得她能想出来。“对弈乃是小道,杨平日里忙于大事,若是用心,假以时日必是超过清的。”
杨灿笑嘻嘻的看着琴清,放在矮桌下的脚,轻触着琴清的膝盖,惹得琴清耳畔绯红。她得意一笑,“这么说,我或许会成为一代围棋大师?那倒是可要多谢琴太傅的教导了,若是如此,必有重谢。”
“哦?如何重谢。”
“条件任你开。”说着,杨灿妩媚的对着琴清眨眨眼睛,一根手指抚过嘴唇,桌子的脚,更是肆无忌惮的撩拨,风情的神色配上那张俊俏的脸,态度暧昧至极。
这样明显的挑逗,琴清这安分惯了的小姐如何受得了,看了一眼,就移向他处,但她骨子里也不是个省油的主,处于下风,可不是她的作风。近两年的相处,以及一年的同床共枕,早已抓住了杨灿的几个弱点,其中就有一个是杨灿的膝盖怕痒。说到这点,琴清也不得不感叹杨灿异于常人,别人大都是脚底心怕痒,腰肋处怕痒,比如她自己,但偏偏杨灿这两处一点反应没有,唯有膝盖一处怕痒,并且还反应剧烈。是以,玉手下移,转向桌底,瞄了一眼还兀自在那得意的杨灿,唇角上翘,指尖轻轻的在杨灿的膝盖上划过。
咣当,杨灿条件反射的收回腿,曲腿的同时,顶翻了矮桌,棋盘棋子散落一地,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杨灿抱着膝盖,皱着眉,直呼疼。琴清一愣,明知她在假装,却也不禁有些心疼,刚刚那一下,声响确实很大。刚要上前查看,却瞧见杨灿上翘的嘴角,随即轻笑着向后退开。杨灿岂会让她如意,不再装疼,双腿一伸,剪刀脚顿时便把作势要退开的琴清夹个正着,她的腿功是何等了得,手臂粗的木桩都能夹断踢折,夹住一个琴清还不是腿到琴来。任琴清是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反倒是越挣扎箍得越紧,虽不疼痛,却也动弹不得,再一看那人得意的摸样,作势就要在那膝盖上再来一下。杨灿迅速的收回腿,在琴清还没来得及躲开时,人已经扑了过去。琴清被扑了个正着,双手被固定在头的两侧,玩闹了一会,已经轻喘的她,只能躺在榻上隔空与身上的杨灿对视。
“我的傻丫头,当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偷袭的杨灿呢?如今你人都是我的了,我还顾及个。。。球。”屁字刚要出口,想到太过粗俗,硬是改个球字,虽也没好哪去,“现在就让灿来伺候伺候我们琴姑娘。”说着,便邪笑着,凑近琴清的耳朵,缓慢的吹了口热气,舌尖在耳蜗处划过,惹得琴清浑身一颤,脸红如血,得到满意的效果,杨灿更是得意,笑的眼睛都要看不到了。
琴清现在是受制于人,虽然心里受用的很,但是嘴上不服输,“看来,杨曾经的种种,都是装得不成?”
“非也非也,那时候不叫装,那叫憋,你是不知道我憋得多辛苦,守着你这个大美女,我是吃不得,碰不得的,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吃得也碰得,因此,我就不客气了啊。”重重的在琴清唇上亲了一下,清脆可闻。
听着这明显调情的话语,琴清害羞不已,头扭向一遍,羞愤的说:“快起来,让人看见。”话虽如此,却一点也不见恼怒。出嫁前,母亲也教导过她一些闺房之事,之事那个时候她要嫁的是赢昊,她是满心的不愿意,但是却又不得不嫁。若是此时压在她身上的是赢昊,她肯定早已翻脸,岂会像现在这样心甘情愿。
“怕什么,没有你的指示,谁敢进来。”话虽如此,但杨灿也不敢太放肆,毕竟是大白天的,万一真被谁撞见,她倒是无所谓,但是琴清还要不要活了。玩笑归玩笑,夜里关了灯,锁了门,想怎么样都行,这白天还是收敛些好。松开对琴清的钳制,翻身坐在一边,还不忘伸手把琴清拉起来。
琴清是嗔怪的瞪了杨灿一眼,挪了挪位置,远离杨灿的身边站起来整理散乱的衣服。两人刚分开些距离,就响起了敲门声。顿时惊得二人对视一眼,琴清更是赏了杨灿一个大白眼。杨灿更是庆幸,幸好刚才把持住了,不过总归是自己先挑起来的,这会收到白眼,也理所应当,当下也不敢回瞪,灰溜溜的转身去收拾被她顶翻的残局。琴清敛了敛心神,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发现不妥,才开口让门外的人进来。
进来的人是小丫鬟娜依,能在琴清身边伺候,肯定是聪慧的姑娘,姑娘一进门就发现了屋内古怪的气氛,以及散乱的棋盘棋子,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吵架了?不像,看不出个所以然,也不敢多问。
“何事?”琴清被看得别扭,先出口询问。
“啊,是楚护卫请见,怕小姐和姑娘在午睡,所以先过来看看,刚才奴婢听见声响,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不过是杨做恶梦踢翻了桌子,去叫琴楚进来吧。”
“是。”
等娜依走了,杨灿笑着说,“你是我的恶梦吗?”
没好气的瞪了杨灿一眼,琴清坐在另一侧的榻上等着琴楚回话,那边的反正是不能坐了,满榻的棋子,偏偏杨灿又在那挤眉弄眼的捡的十分缓慢。她只得冷着脸坐在这边,装作没看见。
琴楚匆匆而来,一进门就看见趴跪在榻上的杨灿,以及坐在另一边,冷着脸的琴清。这两人吵架了?破天荒啊。想起来的目的,赶紧走至琴清身前,态度恭谨,“小姐,刚刚传来消息,王太傅与长信侯闯入相府拿人,一番搜查之后,共计抓获二十九人,死伤十人,其中却。。”
“却没有吕不韦是吧。”杨灿快速的收拾好了残局,坐在一边插嘴道。她也希望吕不韦早下台,到现在,她胸前和后背上的箭伤还留有疤痕,那一箭之仇,她一直都记得。
“姑娘如何得知?”琴楚也不怪杨灿干扰他说话,只是好奇杨灿如何得知,毕竟整个咸阳城都有了部署,按理说,吕不韦不该跑掉的。
“狡兔三窟呗。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他就不是吕不韦了。那抓获的那些,都是些什么人啊。”
“吕不韦的一子一女,以及三名姬妾。其余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下人,家将。”
杨灿撇撇嘴,“还真不愧是奸商,为了自己,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说完了,后悔了,小心翼翼的抬头,果然,琴清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奸商奸商,说着顺口,可她刚才忘了,面前的这位主子,也是商人来着。嘿嘿一笑,“咱家琴姑娘可是良商,心肠那是相当的好,要不然也不会收留我这无家可归的人不是。”为了转移琴清的注意力,赶忙问了另一件事,“琴成他们回来了没有?”
“难怪几天没见着那几个小子了,原来是姑娘打发出去了,还没见回来。”
正说着,娜依的声音又在外面响了起来,说的正是琴成请见。杨灿刚要说话,眼角看见旁边不出声的琴清,摸摸鼻子,把要说的话吞了回去,她不能喧宾夺主,虽然,琴清不介意,但是她却要在外人面前记住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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