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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夕虽然没有内力，但素来浅眠，听力又较一般人灵敏。

所以当周芷若出门的时候，她就醒了。久置不用的木屋，自然缺乏了一点灵活性，开关之间再小心也会有些许声响。

看了眼身边睡着的人，洛夕轻轻下床套上外衣。

赵敏在睡前喝了安神茶，睡的很沉。

洛夕这两天又坚持睡外侧，拿捏着赵敏的伤赵敏也拿洛夕的坚持没有办法。

这些，正好方便了洛夕悄悄出屋跟着周芷若。

周芷若在上了灵蛇岛之后就游离于众人，洛夕好几次察觉到周芷若的目光扫过自己和赵敏，对洛夕和赵敏的事情她也大抵想到了。

洛夕想到那部小说中的后事，虽然现在已经有了越来越多的变化，但她总还是有些心中不安。

尤其是开始接受赵敏之后，洛夕也渐渐地理解起爱情的滋味，对周芷若的心情更复杂起来。

周芷若的眼神与张无忌不同，还有着执拗的不愿放开。

虽然洛夕对周芷若的未来没有太大感觉，可如今自己取代了张无忌的位置，“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事情洛夕也不想要。

所以，这月黑风高众人入眠的时候，洛夕打算最后与周芷若谈一次。

周芷若钻入木屋附近的树林之后，便悄悄地沿着顺林边缘往海边行去。

因为还没有远离木屋，她也不敢随便动用轻功快速奔跑引起注意。

她的慢行也恰好给了洛夕追上周芷若的机会。

在周芷若注意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停下来回过头时，看到的便是洛夕站在那儿，不是她曾经预想过的张无忌、赵敏、谢逊，竟然是洛夕。

一个完全没有内力，周芷若根本就没想过会被她发现的人。

“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要聊聊吗？”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洛夕无奈中先开口挑起话题。

洛夕跟上来，不是要问自己半夜出来有什么阴谋。这个发现让周芷若原本紧张压抑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周芷若感觉到这两天心底积累了许多的东西渐渐在沉默中变成某种陌生、让自己不禁战栗的东西，这让她害怕想要去抑制却完全没法做到。

而现在说了要聊之后又静静看着自己等待的洛夕，让周芷若觉得自己可以在这看不清楚对方的黑夜中让那些东西冲出来，而不是压在那里渐渐腐烂。

“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赵敏吗？”终于，周芷若看着对面因为弯月被云遮盖越发看不清楚的人影打破了这一篇寂静。

“是。”洛夕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被别人知道。

“赵敏可是朝廷的蒙古郡主，而你是明教的人！”你一个汉人，甚至还是跟朝廷作对的明教中人，怎么可以和一个蒙古人在一起！

虽然，周芷若自己心里也知道，这只是自己找出来阻止洛夕的借口，一个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的借口。

“我从未承认过是明教的人。”洛夕却是认真的回答，“纵使是光明顶，我也是以药铺的名义增援。”

当时，洛夕的立场更像是如同天鹰教一般的增援。而且在事情结束之后，也没有跟殷天正将天鹰教重新并入明教类似的举动。

从一开始建立药铺时，洛夕就没有打算将药铺算作明教的一部分。

“我宁愿那个人是张无忌。”

周芷若将心中的话说出。

张无忌同样喜欢洛夕，而且还在那日洛夕独自离开后去寻的早上选择了放弃。连贯起来之后周芷若自然可以推断出不少事情。

但是她宁愿洛夕选择的人是张无忌，如果那样她可以告诉自己女子与男子阴阳相合才是伦理正道，如果那样她不会像现在这般不甘。

“赵敏还是张无忌，不会有什么区别。”洛夕忍不住回答。

那部小说中张无忌喜欢了赵敏，周芷若不也没有防手吗？

男子还是女子又会有什么区别？

只可惜这话听在周芷若耳中，却被理解成了让她脸色越发惨白的方向。

无论是选择赵敏还是张无忌，都没有她周芷若存在的余地。

这个理解冲击着周芷若的心，将一切无情地击碎，裂成数不清的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