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诺希带了点好奇,赶快踮起脚尖才越过无数人头遮挡的空间,朝暗红色的塑料跑道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那道惹人私语的身影颜茗弦一身纯白色的运动短衣在阳光下急速奔跑,即使身形瘦削娇小,却轻而易举地让周围人感受到她身体里蕴藏着无限的力量。淡淡散散的秋日光芒将奔行着的她白皙细腻的柔软肌肤映照出一种温暖简单的色泽,可惜,所有的美好感觉都被她膝盖上那一抹鲜艳刺目的红色陡然割裂跑道边上的教练已经吹了口哨的,示意她可以停下来不用比赛了,可是颜茗弦好像一点都没有听到那一下又一下的尖锐响动和周围的窃窃私语似的,依旧全力地朝前冲刺。
她的表情纯净而认真,带着乔诺希从没有见到过的坚定与执着,像个不慎落入凡间后极力奔回天堂的天使那膝盖上一团红色的圆润随着她不断摆动的小腿而逐渐扩大,继而分裂成细小的几股,沿着她白嫩的腿肤歪七扭八地滑落下来,一点一点地滴在她洁白如雪的跑鞋和原本就是暗红色的跑道上,像是一种交融乔诺希只觉得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在顿顿地痛,她似乎已经很敏感地闻到了跑道上那缕带着点点独属于颜茗弦清香的血腥味,也听到了每颗小血珠打在地面上时那种清脆灵动的啪嗒声。只要是每一个与颜茗弦有关的细节,在她的心里都会被无限地放大,直到不落一丝尘埃地全部记下来“啧啧,这同学好努力哦”夏允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乔诺希的脸色在一点一点地变沉,自顾自地赞叹着场内全力以赴的人“诺希,你看你看!她得第一了,好厉害哦!”欢笑着向原本站在她身边的乔诺希方向偏头,却没哟见到意料之外的人影抵达终点线后,铺天盖地的疼痛与疲倦突袭,颜茗弦顿时有些头晕眼花,摇摇晃晃地难以站稳,一个趔趄引发后劲,眼看就要倒下去没有落地颜茗弦在晕眩中感觉到自己好像被谁接住了,微微发白的脸色疑惑地向上抬起,准备说声谢谢在刺目阳光的阴影下,映入眼帘的确实乔诺希愠怒冰冷的侧脸,带着丝常人不易得见的恼意颜茗弦心中有些诧异与起伏,却不愿意曝露,脸上还是那副淡然安定的模样见她一脸云淡风轻,既不皱眉也不喊痛,乔诺希心头更是火起,这家伙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吗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拦腰横抱起来,大步朝医务室方向踏去似乎是明白了她的想法,颜茗弦在她怀里有些不自然地扭动,一只白皙的小手轻轻地拉住了她一边肩膀上的袖子“放我……下来吧,一会儿我还有排球比赛……”
兔子并不理会她,依旧我行我素,可是微哑的声线约莫带了几丝快压不住的愤怒“颜茗弦……”阴云密布的漂亮脸孔垂了少许“你不当第一名会死吗?!”连白色整齐的小虎牙都被她咬得咯吱咯吱作响“第一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环着她纤细腰身的细弱胳膊不经意间收拢“失败对你来说就是这么不能接受的?!你不要命了!”
颜茗弦身上的伤口本来在火辣辣地痛,被乔诺希这么劈头盖脸地吼上一通,再好的脾气也蹦不住了“放我下来”只见她脸上那股对着乔诺希一直都有的淡淡暖意好像一下子就被打得魂飞魄散了,换成了冷漠与黯然“不行!你什么比赛都别想参加了!”乔诺希看来是真的发火了,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给她“呲……痛!”肩上突袭一阵破裂的疼痛,逼得她不得不松开了手颜茗弦虚弱的腿脚终于沾上了坚硬冰冷的地面,失去了乔诺希怀里的那种柔软触感。可是她依旧靠着自己单独的力量,倔强地转身,一瘸一拐地返回场地去目视着她的瘦弱背影在正午当空的万丈光芒的笼罩下,一点一点地离开自己,心头涌起涩涩的咸湿感“输赢,不重要”她诺软轻淡的嗓音缓缓地飘入乔诺希的耳中,头也不回兔子疑惑地望着她走远的背影,无奈摇头输赢如果不重要,你那么拼命干什么?输赢如果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
运动会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多星期了,颜茗弦与乔诺希却好像陷入了莫名的冷战状态一样,在一起吃饭上课的次数略有下降与此同时,因为颜茗弦在运动会上竭尽全力为班级争得荣誉,并且受伤之后坚持要求继续参加下午的排球比赛这件事,得到不少同学的称赞与钦佩,虽然大部分女生依旧觉得她高傲输不起,但为数不少的男生和一些善意的女孩子开始主动与她亲近。她受伤了以后,他们也是积极得给她冰敷伤口,送她回寝室,照顾得相当周到颜茗弦身边好像已经不缺乔诺希这个人了两个同样骄傲执拗的女孩子,意外地因为这次分歧而吵了架,因为谁也不先行踏出一步,关系变得尴尬木棉天堂“喂!诺希!……”见她没有反应,夏允无奈地撇嘴走到吧台前,有些不耐烦地敲打桌面“砰砰砰!”
“啊?”乔兔子突然被耳边的响动惊醒,这才转过头来,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疑惑地望着夏允“我说,这几天你是怎么了?!”看着她那个迷糊的样子,心里更是来气,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她圆润的小脑袋“一副心神恍惚的德性!做什么错什么!中邪拉?!”
“没……”抿了下唇角,底气却明显的不足夏允见她难得露出的沮丧表情,倒是被引起了几分好奇心“咦……,你是怎么了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自从那天你和那个女生吵架之后,就一直是现在这个模样,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话是这么说,可夏允分明看到兔嘴巴不高兴地翘起来了“我就想不通了,你在学校不是一直以好脾气著称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你对谁发火呢!那天你回来工作时,那张脸哟……老板都觉得晦气”“喂喂喂,你这是夸我还是在骂我啊!”一想起那天某个人倔强得要上天的表情,心里就一团无名火升起“我也是人!人就有七情六欲!我怎么就不可以发火了!”
对于乔诺希那天情绪失控一事,夏允对此感到奇怪也属当然,因为那确实太不符合乔诺希本人的性格作风了本来她二人这一路成长的过程较其他同龄孩子就更为艰难,外加乔诺希先天智力出众,所以比夏允都还要早熟一些从上了小学四年级之后,夏允就没再见过乔诺希生气。很多时候,兔子的太多情绪都是埋在心里的。她可以和气地对着班上每一个同学微笑,和他们嘻嘻哈哈地称兄道弟,讲幽默的笑话逗乐大家,在别人不小心冒犯了她时笑眯眯地插科打诨,好像不当一回事同学们都喜欢这样美好的乔诺希,可是,夏允知道,这绝对不是乔诺希的全部,她的心里还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却不愿意与谁分享也许,乔诺希只会对自己在乎的人生气,因为生气的乔诺希才是带了几分真实的乔诺希乔诺希星期天下午工作完回到寝室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颜茗弦正在咬着唇角抹药。她白皙细嫩的左掌固定着圆润柔软的膝盖骨,另一只手上拿着沾有黄色药液的棉签,略显笨拙地上下涂拭又气又无奈地皱起了眉梢,顿了三秒之后,还是大步走了过去“我来”颜茗弦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冲过来,心里一颤,可是她那句明显带着孩子怨气的话语却让她觉得有点委屈见她低着头没有回答,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夺过她手里的东西,蹲下身来开始收拾这个跟她生闷气的动物“呲……痛……”颜茗弦嘀咕地白了她一眼,埋怨的语调里却有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味,好像是,撒起娇来了“哼,那天怎么不知道痛?我看安若星给你擦药的时候你不是笑得一脸阳光的嘛!”那天颜茗弦和乔诺希分开回到操场之后,同学们就纷纷涌上来问她的情况,班长安若星怕她的伤口感染,还特地去医务室拿来消毒药水替她敷,不过毕竟大家都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独生子女,手脚也不怎么好,弄得颜茗弦更痛了碍于人家班长也是好意,何况颜茗弦本身的性格就比较大度包容(对某个人似乎例外),所以她再痛也只好微笑着说了声谢谢,没想到被眼红的兔子看去就成阳光了见她咬唇不发声了,无奈地叹了叹,缓缓地凑到距离伤口不盈几寸的地方,轻轻地吹气“好了,我不用力点这些药不容易渗透进皮肤,你忍忍嘛”言语间又吹了几下感觉到原本痛得火辣辣的地方传来一丝一丝凉凉的拂动,好像把所有的疼都吹撒了似的“嗯”声音在不知不觉间也轻柔起来乔诺希吹拭的动作不停,似乎是纠结了一下之后,才向上翻起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过自己上眼眶又长又翘的浓黑睫毛望着前面静静地盯着她的颜茗弦,似开玩笑又似认真地嘟喃“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没”望着那张粉嫩的兔子嘴在下面一撅一撅地吹,连带着腮边的面颊也随之一凸一凹,还有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颜茗弦的心里某个隐秘的地方微微有些颤动“好”答应之快,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刚才那股感觉又是什么呢?
自嘲地摇摇头,或许,只是因为伤口太痛,才一时恍惚了吧甜蜜温馨的小时光在二人的嬉笑打闹中渐次流过,高一下册,忙碌的高中生涯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决定未来走向的选择——文理分科依兔子懒散的个性和敏捷的大脑,她肯定是要进理科火箭班的,那样即使不花多少时间成绩依旧可以名列前茅。可是颜茗弦就不一定了,她文理都很出色,而且并不像兔子那样需要学理科来保证将来的就业。也就是说,她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兴趣选,没有什么外在的压力。可是其他的同学就不一样了,即使他们不是很喜欢理学那些动量,元素什么的,实在不得不奉行“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这句箴言,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中国高分者很多,高能者却太少。
乔诺希内里却隐隐升腾起一缕不可名状的焦灼来,如果颜茗弦读文她读理的话,那班级寝室都会重新调整,以后想像现在这样天天腻在一起就是不可能的了。当班上其他同学们还在心烦意乱地纠结读文还是读理,天天给家里打电话问父母意见时,颜茗弦却没有反映出任何一丝起伏出来。她一如既往地查阅书籍,温习功课,做套题,似乎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反而弄得乔诺希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不久的某天可能就是她们两个人即将分别的时刻了,她却不为所动,难道她们长久以来那种默契感是她自己一个人的错觉嘛?是她太高估自己在颜茗弦心中的地位了么?可是,骄傲如乔诺希,再怎么忐忑也不会开口去问颜茗弦什么。兔子平时在众人面前是嬉笑顽皮的,可是骨子里却有一种别人不易察觉的内敛。她大多时候都能以非常理性的目光去面对生活里遇到的各类事情,所以极少表现出情绪起伏。而在这次的事情上,即使很想弄清楚颜茗弦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开不了口。
开口就是在乎,谁在乎谁软弱不是么?
终于等到填志愿的那天,教室里黑压压地坐了一大片人,老师开始把志愿表一张一张地发下来,语重心长地嘱咐孩子们好好选择,要根据自己的所长。对,是所长,不是兴趣。对任何一门学科的兴趣都是可以培养的,可是天赋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是别人要花很大功夫才能超越的。发挥所长,才让成功变得更为快捷乔诺希轻轻地捏着手中印着Q版柯南图案的中性笔,不紧不慢地将名字,性别,年龄,学号等一一填好,看起来从容不迫,和以往一样恬淡自然。
可是,她自己却明显地感觉到胸腔里心跳有点加快的感觉,握笔的指尖不由自主地感触到笔颠与宣纸摩挲的质感,那种细微的“沙沙”鸣响,在她的心中回荡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胸口被震坏了,填到文理选择那处时,她的笔尖竟然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而清亮的眼珠却偷偷地斜向下滑到眼角,想要看颜茗弦填的是什么这一下,两双同样灵动明媚的眸子便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对上了。
她们相处了如此长的一段时间,并不是没有认真对视过,可是方才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乔诺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狂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抓了“现行”所以很紧张很尴尬,兔子体内的血压顿时飙升,涨红了一张俏脸,慌慌张张地就把头扭回去了,一点都不敢回视颜茗弦,甚至轻轻地咳起来这时老师大步收下了催促同学们交志愿单了,乔诺希被刚才的意外弄得方寸大乱,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勾了理科,可是,她在选择时,脑海里却总是不断浮现刚才那双忽然跃入眼帘的明眸要是此刻兔子有足够的勇气去看颜茗弦的粉颊,就能轻易地发现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长久以来宁静安稳的性格使然,才能那么快镇定下来+++++++++++++++++++++++++++++++++++++++++++++++++++++++++++++++++++++++++++++++++++++现实分割线2011年2月2日身为近两年在律师界声名鹊起的不败律师,夏夜办事的效率确实让人很佩服。昨天才收到要出发的消息,今早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沓漠然冷淡地端坐在空无一人的头等舱里,感受着装载了上百随行人员,保镖的豪华客机平稳转弯带来的倾斜感,夏夜俊俏的薄唇在封闭机舱浓重的阴影里不易察觉地弯出一小段弧度,可是眼底还是泄露出清浅的悲伤以肘撑住窗沿,忍不住轻轻偏头去看外面与他同一水平高度的辽远天空,知道自己离那片仇恨的土地,是真的越来越近了诺希,如果当初她没有因为你去读理科,那后来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你也不会为了她穿上那双根本不合脚的,水晶玻璃鞋了吧++++++++++++++++++++++++++++++++++++++++++++++++++++++++++++++++++++++++++++++++++2002年3月升上高二,尤其是分完科后,课程相对于大多数学生是越来越繁重,虽然乔诺希丝毫没把这些放在眼里,她的成绩却出现了很大的起伏。同时,乔诺希这个名字也不再稳居前茅,年级前五到年级倒数前十都可能是它的下一个所在地,呈出怪异的正态分布现象兔子的物理老师兼班主任也开始频繁地找她谈话,似乎想要好好拉她一把,同时暗暗告诫她不要谈早恋什么的早?恋?
乔诺希每次一想到这两个无端组合在一起的字都有一种淡漠的嘲讽之意,像她这样的生来就不自由的人,在现实与梦想的夹缝中苟延残喘的人,连未来的轮廓都描摹不清楚的人,谈什么早恋。
何况,像乔诺希这样出类拔萃,心思成熟的女孩子,能够让她砰然心动的男生,需要多么耀眼的光环?
这并非什么世俗阶级观念,只是寻求一种身心的绝对契合。因为,唯有钻石才能切割钻石,相爱的二人如若弧度不一,拼凑出来的爱情圆环也会随之扭曲,达不到极致的完整
动情
“你看你看,那就是那个‘乔诺希’!”
“哪里?哪里?哦……看到了,和8班物理老师那个的对不对?啧啧,长得还真不赖,难怪……嘿嘿……”
“哟哟,你也想去啊”边说还边对不远处静默着走过的乔诺希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带着让人厌恶的独属于未成年男人的轻佻味“你们给我闭嘴!”一个身着黑色休闲裤,深蓝T恤儿的学生很是火大地冲到说兔子是非的两个男生面前,挥起拳头准备教训他们“切……”其中一个男的认出来她是学校物理竞赛的高材生,听说还有点身手,不敢和她硬来,只好拖着同伴讪讪地走了,边走还边忍不住小声嘀咕“喂喂,她干嘛管乔诺希的闲事?”
“你不知道啊,她就是个同性恋,听说还暗恋乔诺希呢!”
“咦……?不会吧?”
“你看她穿的那个样子!她像个女的嘛?”
“也对哦……”
“听说她之前还跟乔诺希告白过呢,这次乔诺希在物理办公室和老师那个的事也是她发现的!”
“……”
听闻逐渐远走的男生们嘴里吐出对乔诺希不堪的话语,戴逸真的是越想越气,真恨不得去把乔诺希的物理老师,也同时是她自己的物理奥赛教练吴辉揍得半死不活那天周末她恰巧因为在物理竞赛上碰到难题,便去办公室想请教吴辉时,却刚好发现乔诺希也在,吴辉还对她毛手毛脚的,气得她直接和吴辉闹翻了。没想到这件事很快就在学校传开。而吴辉那个衣冠楚楚的禽兽,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居然诬陷乔诺希是雏妓!还造谣说乔诺希一直在一家什么酒吧坐台,这次也是她主动勾引吴辉这样年轻有为的老师的现在学校已经介入调查这件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可是,在那个不知道会带来什么的结果出来之前,乔诺希已经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男生的嘲讽,女生的惊怪,让乔诺希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嗨!”食堂里,戴逸将餐盘放到乔诺希对面,及其自然地坐在了兔子选择的这个不易被察觉的角落,还热络地跟她打招呼“……”皱着眉没有回答,似乎有些不悦戴逸抬眼瞧了瞧周围,不觉发出一声冷笑“哼,颜茗弦呢?”半是怜惜半是无奈地低下头,诺软的语言意味不明“她就是这么对你的?在你最需要她的时候,远离你,远离是非?”
乔诺希本来心不在焉地扒饭,听了她的话,内里居然莫名地升起了一丝委屈,可是长久以来的艰难生活早就将她的性格打磨出了一种同龄人不具备的淡然来赶紧压住眼里的一缕酸涩,默默地起身准备离开戴逸二话不说,也跟着她动起来,前前后后一起出了食堂“你能不能别再跟我了?让我静一静”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尤其颜茗弦不在她的身边之际,戴逸总是一副取而代之的模样跟在她身边。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乔诺希就是不喜欢。
“我……”有点委屈地撅了嘴,她真的没想到乔诺希会这么讨厌她的靠近,稍有踟蹰后,还是决定继续跟着“让我……陪着你吧”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的乔诺希闻言,背影一僵,接着,便没有再说什么,继续朝寝室走去如果,现在陪着她的是另一个人就好了,可是她最近却很忙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把她的事放在心上。或许,她没有像其他女生一样对她指指点点,在背后切切议论她,自己都该感激万分了。
目送着乔诺希回到自己的寝室,关上那扇普普通通的木门后,戴逸才欢快地吹了声口哨,开心地离开了。
看来,只要付出真心,任何事情总会出现一线曙光的,不是么?就算开头的状况不好,过程和结果也可以由自己亲手改变。
乔诺希刚进屋,清亮的眼珠子便开始忍不住朝右边方向瞟,心底好像不由自主地想看见某个人,却发现她正一言不发地坐在书桌前整理笔记。
明晃晃的白炽灯光轻柔而下,静静地映照在她粉嫩柔和的半边侧靥,透出一种安详恬静的美。这样一张精致完美的五官,任谁看了都会怦然心动的吧。可是,此时的乔诺希是半分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反倒有了一丝怒气在肺部积起呵,不愧是颜茗弦,任何时候都放不下她的学习,她的规则,她的责任。就算下一个黎明到来之时,这世上再没了乔诺希这个人,颜茗弦钢铁一样的生活作息规律都不会有丝毫改变蓦地感觉到身旁传来的一股灼热视线,夹杂着几分道不清说不明的意味,颜茗弦不由自主地偏过头来“嗨……”乔诺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机械地打了声招呼,心中升起点点羞赧颜茗弦在得知了学校乱七八糟的传闻之后,肯定对她“□”老师的举动嗤之以鼻吧。她那么纯洁高贵的人,现在一定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自己的招呼说不定都脏了她的耳朵想着想着,乔诺希突感眼睛酸胀得厉害,心口的每根脉络似乎都在被凶狠拉扯,隐隐作痛。
从前的她不是这样的,如今却变得这般软弱依赖,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也许,不论何种成熟稳重的女孩子,去除了外面层层坚硬冰冷的包裹后,里面都是柔软白皙的,关键在于她身边有没有那样一个温柔卸去她厚重防备的人颜茗弦整理了好几天的笔记和试卷,这时脑袋还有点昏昏沉沉的痛,倒也没注意到兔子红宝石一样的大眼睛“我给你带了晚饭,快趁热吃吧”勉强自己笑得和往常那般自然,将手中的饭盒放到颜茗弦桌上。
可她的心思似乎根本不在乔诺希带回的食物上,随手将饭盒拿起,推到一个靠内又不起眼桌角处,没有要开动的意思,虽然她确实一整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了兔子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心思却细腻如尘,尤其是对在乎的人,可以说是一丝不落。这时见她如此排斥自己的举动,又联想到近日来所受的委屈,心中的辛苦一下子就决堤了是啊,她现在背负着□老师的雏妓的名头,在学校里被说尽了是非,很快等学校查到她确实在酒吧调酒的事情,请家长绝对是免不了的。那个辛辛苦苦供养着自己女儿上学的母亲,那个认为自己的女儿从来都是三好学生的母亲,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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