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
自从乔诺希答应下个月带颜茗弦去自己家里做客后,颜某人每天都在做一个甜甜蜜蜜的小小倒计时。
在等待的这段期间,她那张不施粉黛依旧如朝霞映月的明媚面庞上时而露出的纯美笑容总是让同系的那些男孩子们想入非非,进而春心大动。可惜在整个Q大里,谁也不知道,经管系的这枚才女心系的是电子学院的院花呢,亏他们还争先恐后地想要博得佳人芳心不过才女也有心烦的时候,听说最近物理学院的某人追电子学院的系花追得很厉害,不用想也知道是戴逸这个家伙,始终对乔兔子不到黄河心不死“喂!发什么呆呢!”已经在中文系混得如鱼得水的安若星一见到颜茗弦微皱的黛眉,忍不住拿起一本厚厚的大学语文砸到她面前“唉……”嘴角一翘,就是什么都不说,除了在乔诺希面前,颜茗弦多半性子内敛,不爱把喜怒哀乐真实地表示出来“哟……好酸的味儿啊……”已然晋级成闺蜜的安若星才没她那么扭捏,豪不留情地予以戳穿“听说最近物理学院的某某和电子学院的某某走得很近哦……哈哈,物理和电子本是一家嘛!听说交叉的课程也多,随时都会在一起做实验呢……日久就怕生情啊”两只灵动的小指头在她桌前敲啊敲的,满脸挑衅“谁叫经管学院和电子学院八竿子都打不着呢……”不高兴地鼓她一眼“黑心肠”她怎么就和这么邪恶的女巫成了朋友“喂,茗弦,不是我说你”安巫婆一脸诚恳“再不栓紧点小心宠物被别人拐跑咯”“不会”“哟哟……公主殿下这么有信心?难道你给那只兔子下了魔法不成……”
“……”
终于到了约好的那一天,颜茗弦一身米色淑女及膝裙,很早就在乔诺希告诉她的街头等着了如此清雅纯净的人儿就这么恬静娇媚地往那儿一站,不多时就吸引了不少过路混混的注意。
一看就知道这妮子家底不凡,怎么会跑到他们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
即便有再多的邪念,顾及这段交界地带的治安还算不错,也就只能自我意,淫一下,不敢乱来乔诺希则是一身粉白小衬衫,七分深蓝牛仔裤的清爽春夏装束,清秀出尘的小脸上荡漾着干净欢快的笑容“什么……你妈妈不在?”颜茗弦闻言有些失望,她这次来也算是见家长了,当然希望能尽量讨得乔母的喜欢,以后她和乔诺希的事或许也会好处理些“嗯……对不起……”一瞧见她稍稍黯然的眉眼就有些心疼“本来是说好的,可是今天她又要加班……”
兔子因为不好意思而略带羞红的脸蛋让她心中一甜“好了好了,没关系,还有你嘛”到了乔诺希的家以后才发现她是一直住在这所尚算完整的小阁楼里,一进去就看见夏允姐弟此时,十八岁的姐姐正在耐心细致地教导十二岁的弟弟做小学数学题,温柔朴素的侧脸任谁看了都会在心底产生一丝柔软的触感正巧高轩也过来看他们,和颜茗弦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算是认识了晚饭时间过后,高轩有事先走了,夏夜和夏允继续呆在二楼上面温习功课,乔诺希和颜茗弦则呆在底楼聊聊家常“没想到你这么会做菜,晚饭很美味”一想到傍晚兔子系着围裙在灶边煎炒的模样,像个贤惠温婉的妻子,为心爱的人准备好身后的一切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做的东西,心情自然愉悦“嗯……妈妈上班很辛苦……总希望能帮上她什么”她言语轻柔,眉眼却始终带有藏不住的孤单,让颜茗弦莫名心疼起来轻轻挪动着到了她的怀里,温柔抚摸她俊逸的细眉其实,在父母面前越是乖巧的孩子,心里越是辛苦。父母自以为这是自己的教育过人,才让孩子如此听话柔顺,却从没有想过,孩子的乖巧,不过是她用来掩盖自己内心最真实一面的屏障。正是因为她的乖巧,所以他们放心,所以他们压根没有注意到她们心底那些在成长过程中的踯躅,焦躁,厌烦,甚至是隐隐不为人知的,性取向乔诺希一直是自己母亲的最大骄傲,是自己母亲出去在单位上炫耀的资本,是自己母亲在亲朋好友面前挺直腰杆的脊椎,却不是自己母亲最贴心的女儿母亲爱她,不懂她。当她殷勤的目光直溜溜地投射到乔诺希身上时,永远只能得到乔诺希乖巧的微笑作为回应,却不知道她的内心在战抖,在纠缠,在痛苦有好几次,乔诺希路经乔母和其他几个三姑六婶的交谈时,明显听到她们在说什“乔姐你女儿真棒,将来肯定给你吊个金龟婿回来”“哈哈,哪里哪里,不过诺希确实很听话”“哎哟,您老将来就等着享儿孙清福吧,哪像我家那个死丫头,又跟一群瞎同学在一起鬼混!气死我了!”
“其实孩子打小就要教好……我和诺希就像是朋友……我不会逼她做不喜欢的事……”
“……”
乔母是一个活在理想状态下的母亲,而乔诺希是为了让乔母活得有理想的优秀孩子从小就出类拔萃的她,被周围近邻附上的词语无外乎聪明,亲和,勤奋,有前途,可是谁有看到她那些耀眼光环下的无奈与叹息只有颜茗弦看到了,看到了这个女孩子内心最脆弱无助的一面。尤其当她对着谁亲切地笑时,往往就是最疏离不可近的态度。因为她总是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太深,旁人又怎么进得去所以,能够拥有会黯然会蹙眉会掉眼泪的乔诺希,是颜茗弦最欣慰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乔诺希“你也很辛苦,不是么?”伏在她怀中的精致小脑袋因为被她细长的亚麻发丝末梢逗得发痒,忍不住在她的颈间磨蹭了几下轻轻地埋下头,认真凝视怀中这个逐渐打开她心结的温润女子,苦涩的唇角难得有了笑意“茗弦,你好像不知道,压抑得越久的人,一旦爆发,很可怕哦”白细如葱根的指尖惩罚性地点了点她秀挺的鼻梁“也对哦,所以那些最后犯下大错的人往往是大家最不敢相信的人”乔诺希总觉得,颜茗弦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无端露出了那种外人不得见的俏皮与妩媚,简直是诱人抓狂“唔!”颜某人还没反应过来,微凉的粉唇已经被柔软的兔嘴巴狠狠堵上了乔诺希说得没错,她就是一只被困多年的兔子,一旦某个可以引发她心底真实情绪之人出现,兔子也能变成大灰狼在确认对颜茗弦的爱上,她从来不曾质疑,可是却没料到自己会对心爱的女子有这么强烈的欲望之前她们也亲吻过不少次数,但都是那种蜻蜓点水似的浅吻,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炽热激烈的颜茗弦被乔诺希狠狠地圈抱在怀里,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她将那一卷清香滑腻的舌尖探入自己湿热的小嘴“诺希……”好不容易等她止住了这个吻,颜某人才能抢出一点空隙发音,谁知已经杀得满眼通红的兔子根本不想停下,唇角微挪,吻咬上她白皙细嫩的颈子舌尖轻饶,吮出几处殷虹,像落雪绽放的红梅,那般光耀迷离,直刺眼底虽然此刻对颜茗弦来说该是羞涩无措之时,她却能够明显感觉到兔子内心深处的那成股缠绕,纠缠万千,既看不见源头也摸不住端点的难以言明的委屈,寂寞,还有,今生可以拥有她的幸福她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在眼泪已经没有用,又无法凭借其他方式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之际,选择用最亲密的契合来告诉颜茗弦,她的满腔眷恋情爱之际,男女就真的没有差别了她们忘情地亲吻,呼吸都逐渐困难,吞吐交换的全是对方让自己迷恋的气息就在这本该属于一对情侣间最温馨动容的时刻,门边传来一声极端愤怒的妇女尖叫,夹杂了滚滚而来,劈头盖脸的惊诧与怒气“你们在干什么?!!!”
乔诺希心中一惊,羸弱不堪的胸口即时因为恐慌剧烈抖动起来,冷汗自后背涔涔迸发,半天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我……妈妈……”
可是,在她已经惊慌不已,手足无措的时候,身体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将怀中的颜茗弦整个完全裹住,不愿让她去面对接下来连她都不知道会发生的什么事情本来乔母告诉乔诺希今晚她要加夜班,不会回来,她才敢这么轻松地和颜茗弦在自己的小屋里亲密,岂料乔母居然会出其不意地回家,还无端撞见这样的场面她一直以来视若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在房里做这么伤风败俗的事?!为什么?!
见她回来,这二人不但没有立刻分开,反而拥得更紧,这叫什么事?!
颜茗弦此时也已经是方寸大乱了,整个娇弱的身躯在乔诺希冰冷无温的胸前瑟瑟发抖,踯躅几许,还是在多年礼教的驱使下,忐忑不安地开了口“伯……母……”断断续续的两个字里是压也压不住的颤音哪知道颜茗弦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愤怒失控的乔母冲上前来,一把扯了头发拉出乔诺希的怀里,一个狠戾响亮的巴掌不曾迟疑地甩落下来“贱人!”一个耳光尚不解气,又狠狠地将她推到一边,不允许她再沾染自家的女儿“为什么要教坏诺希!你安得到底是什么心!”
“茗弦!”虽然乔诺希早就预料到乔母得知了这件事会气得发疯,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凶狠地动手打自己心爱的女子“妈妈!不关她的事!你要打打我好了!”言未必已经抢到颜茗弦跟前,要护着她乔母怒火翻滚地目视着身前一向柔顺听话的乔诺希居然为了这么个陌生的女孩变得如此乖张,多年养育她的辛酸苦辣同时涌起,一个情绪失控,眼泪就这么硬生生地落下来“你……”进而屋里慢慢响起乔母愧疚深重的喃喃自语“都怪我……怪我……一直在工作……没有照看好你……才会让你得了这些怪癖……我……”
浑浊灰暗的两道泪渍再不受控制,歪七扭八地滑过乔母沟壑遍及的苍老面庞,每过一寸,都好像在乔诺希脆弱的心头上留下了同样的伤口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那个曾经年轻美丽的女人,在慈爱地牵着她一遍又一遍走过这块交界地带的无数街角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慢慢老去了可是她对她的爱,永远不会老去,永远不会随着变换的沧海和桑田褪色,这是便是人间最纯粹极致的感情之一乔诺希只觉得心头仿佛被无数利刃切割过,再也压不回那些苦涩委屈的眼泪,哽咽出声“妈妈……不是的……不关你的事……”
为什么,你可以对我付出天底下最刻骨铭心的爱与守护,却不能明白我的心?为什么,要把这样的我当成一种病态?难道,只有那个学业优良,成熟稳重的乔诺希才是你的女儿?爱上女孩子的乔诺希就不是了?
情变
2005年6月正是凤凰花盛开的季节,天气已经开始微微发热,却不是燥的烦人心气的那种,午后那缕懒散又温暖的阳光,在缓步偏移中逐渐照亮了这所小阁楼里静默不语的女孩子乔诺希一言不发地坐靠在略显阴暗的床上,原本柔软顺滑的发丝凌乱不堪,面色也不复昔日的红润门边慢慢走进来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手里还端着一个中间尚在蒸腾热气的粗瓷大碗“诺希,该吃药了……”
女孩闻言,才呆滞迟缓地朝她转过头来,双眼空洞,再也没有昔日的明朗清亮“妈妈,不要吃,我没病……”
自从那夜东窗事发后,乔诺希就被乔母关了起来,学校那边也已经准许乔诺希这个为时不短的病假这两个多月来,乔母四处寻医问药,连工作都落下不少,一定要把乔诺希治好,哪知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倔强的乔诺希见她又不肯喝药,乔母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碗放到桌边,轻轻地坐到床上去抱着女儿粗糙带茧的手缓缓地抚摸乔诺希有些黯淡了的毛发,又是心疼又是不解“诺希,过几天……妈妈带你去看医生吧……我们医院有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你会好起来的”乔诺希本来是被她呆滞地搂在怀里的,直到听闻她要带她去就医的话,两个月来的辛酸委屈再一次爆发,猛然挣扎扭动起来“妈妈!我不去!我没病!我没病!我就是喜欢颜茗弦!你为什么不懂!”
见她宁顽不化的固执模样,乔母也是心头火起“你要我怎么去懂!?我的女儿喜欢女的!”死死扣住她的肩胛骨让她镇定下来“你让我怎么在外人面前做人?!以后别人问起你,你要我怎么说!我的女儿和另外一个女的住在一起!?你的舅舅舅母叔叔伯伯会怎么看你?!”见她不再乱动了,乔母才稍微冷静了点“诺希,不要这样……妈妈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你可能只是一时迷糊,以后遇见好的男孩子你也会喜欢的……听妈妈的话……不要再见那个女的好不好?!你们是没有未来的!”
晶莹透明的泪珠,大颗大颗自乔诺希漂亮但无神的眼眶滑下,逐渐染湿了她们质朴无华的衣襟遇见好的男人,然后嫁为□,一生相夫教子,把和颜茗弦的所有回忆与点滴当做年少轻狂时做的一场,华而不实的春梦?
然后儿孙满堂,然后家庭和睦,然后教导自己的孩子也去走这样一条正常的道路,然后发现,人生也就得过且过而已最爱的人和相守一生的人,不是同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不对?
那为什么,她的心里那么痛,那么不舍得?不舍得颜茗弦也不舍得母亲,但是两者之间只能选一个啊到底该抛弃颜茗弦过上一种正常人的生活还是抛弃只身一人的母亲,和颜茗弦远走高飞远走高飞?一想到这个陌生无温的词汇,乔诺希的唇边漫起丝丝入扣的嘲讽她又能和颜茗弦走到哪里去,飞到哪里去,即便是自己贫穷无能的母亲找不到自己,以颜家人的势力,她们又跑得掉么?
原来,爱情从一开始就不单单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因为爱情真的不是生活的全部7月14日,23:00颜茗弦好不容易才下了课,处理完手上所有的繁琐事务后,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自己距离学校很近的那栋小别墅刚走进门道换鞋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的地板上好像有什么人躺在那里,因为灯光昏暗,也看不清楚是谁心中猛然一紧,半是期待半是不安的按开了门边的开关,一身灰尘的乔兔子就这么突兀明朗地跃进眼帘似乎是被这炫目的灯光刺痛了眼睛,原本安然躺卧在地板上的乔诺希微转了身子,偏过头来打量身边的人四目相对,朗然起笑,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妙“茗弦,我回来了”兔子坚持着在地板上坐起来,温柔的口吻还是和几个月前一样俏皮可爱,却听得颜茗弦心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实在忍不住了,再也顾不上其他的什么,直接扑进她怀里,抵死缠绵,绝对不要放手“诺希……欢迎回来……”
当浓密的亲吻已经无法压抑身体的热度,颜茗弦亲自指引着乔诺希白皙纤细的臂膀,卸下了她身上所有的防备“茗弦……”目视着她白嫩如雪的妩媚躯体在眼前轻微晃动,乔诺希原本清澈如水的瞳眸不可抑止地染上了一层欲望的红潮她乖顺地仰躺在她身下,素手紧紧环绕着她细瘦的脖颈,神情却明媚得好似七月的朝阳,诱发了乔诺希心底最狂野的灵魂“诺希,求求你……要我……把我撕碎……吃了我……”原本娴静如水的娇音在此刻寂寥无声的暗夜环境中显得那样撩人心弦,仿佛年代久远的宫廷古堡里,某只慵懒高贵的金吉拉于春日悄然发出的,求欢鸣动那一晚,唇与舌的吸引,手与身的契合,让这两个心上已经千疮百孔的女孩子终于在心爱之人那里找到了慰藉虽然乔诺希并没有想过要和颜茗弦发展到那样一个地步,却还是犯了禁忌,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恋,终于被钳上了最无坚不摧的枷锁夜半更深露重之时,虚弱疲惫的乔诺希早已怀抱着她深爱的女子睡去,颜茗弦却没有一丝倦意于朦胧斑驳的月色之下细细打量枕边人儿甜蜜熟睡的脸庞,她的心,柔软得发疼酣眠中的乔诺希还在梦里回味着颜茗弦方才的热烈与主动,心下滑过一丝诧异,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牵引着继续无尽索要她极致魅惑的娇躯她哪里又知道,一夜未眠的怀中佳人那双美丽柔情的细长眼角,在她从未发觉之际,滑下了多少晶莹透亮的纯白珍珠诺希,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礼物了,乘我尚且完整9月乔诺希的“病假”总算是到期了,乔母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放她回去学校可是之前乔诺希曾经偷跑出去,几日未归的事情给母女间的关系抹上了更浓重的火药味,以致乔母现在对她的管教,几乎是一刻都不放松乔诺希才顾不上与母亲之间的战争,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颜茗弦。在她离家出逃的那几天,都是住在颜茗弦那里,两人已经有了最亲密无间的关系,让乔诺希一点儿也不愿意离开要不是颜茗弦的极力劝阻,她又怎么会舍得停下和颜茗弦共度的那些美妙时光,乖乖回家去喝那一大堆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求神拜佛才弄来的乱七八糟的药物校园内乔诺希正健步如飞地朝经管学院欢快跑去,还没到门口,就被身后的什么叫住了“诺希!”
“嗯?”诧异地转过头来,原来是好久不见的戴逸,顿时生出几分亲切“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么?”
“呵呵,小事……”心里念着颜茗弦,也就不怎么想和她客套“我还有事,先走”走字尚未发完音,就被戴逸有些不高兴的打断了“你要去找颜茗弦?”
“嗯……好久没看到她了”一把扯了她的胳膊,不让其离开“不,诺希,别去……”
“怎么了?”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诺希,你还喜欢她么?”叹了口气以为她又要告白什么的,声音微凉“我对她的心意你一直都知道的吧,戴逸,不要这样……”
“不,诺希,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自己才阻止你……”话还没说完,戴逸就顿住了,目光凛冽地直勾勾地望着不远处了二人“怎么了?”乔诺希顺着她晦涩的视线望过去,一下子,就呆愣在了那里只见颜茗弦和顾末手牵着手从经管学院出来,很亲密地上了顾末那辆漆黑如夜的雷克萨斯。在颜茗弦低头坐入副驾驶座时,顾末甚至忍不住低头偷吻了她粉润的面颊一下,笑得温柔又宠溺这样唯美的画面,却几乎把兔子红宝石一样的漂亮眼睛撕得粉碎戴逸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浓重的语言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看到了吧……”一声讥笑,不知道笑的是谁“经管学院的公主与法律研究院的高材生,很般配的一对呢”“不……不会的……”乔诺希呆滞在原地,还维持着刚才看见他们亲密的那个姿势,似乎久久回不过神,只剩一张粉嫩的小嘴一直不受控制地自圆其说“她不会的……不会……”
“诺希!不要这样!”曾经灵动如水的人儿现在却是这般呆傻,戴逸胸口隐隐作痛“他们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他们是对金童玉女,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
傍晚红霞满天,橘黄的光晕渲染了整个都市,坦然迎接即将到来的漫天繁星乔诺希提前回到了颜茗弦居住的小别墅,却迟迟不见她回来,直到将近11点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独属于雷克萨斯的低沉鸣笛她几步踱到高大透明的落地窗前,一眼就看见楼下亲密道别的两人,其中一个,是她心心念念的挚爱门开了,颜茗弦一踏进来及看见呆呆端坐在沙发上的乔诺希她纯净白皙的脸庞隐匿在浓密的月影里,看不清表情颜茗弦倒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微笑着招呼她“诺希,什么时候回来的?”再亲热的言语都藏不了太遥远的距离“今天……”清冷的语音里是回避不了的漠然可是颜茗弦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的不适一样,只是简单得和她交谈了几句,就搁下皮包手机,拿起浴巾冲凉去了没有得到该有的解释,乔诺希的心越发低沉。可是浴室里的颜茗弦似乎心情很好,洗着洗着还哼起了小调桌上的手机开始持续不断的振动,暗色的屏幕上出现一条又一条的密集短信,发信人始终是那两个字,顾末受不了诱惑的人忍不住拿起颜茗弦放在她身边的手机,解开屏锁,一下子,就被里面一叠重着一叠的甜蜜短信灼伤了眼睛一个叫她宝贝,一个唤他,末而电话本的人物归类上赫然写着,末,恋人乔诺希,同学她难道不知道,她是一个爱她爱到了何种地步的,同学?
放回手机,挪着已经麻木的双腿到了窗边,默然望月,月圆人不圆颜茗弦洗完澡出来,依旧对着她甜甜地笑,还娇气地要她给自己擦干头发上的水她紧紧拽着手里那条还带着她香味的浴巾,指节发白“茗弦……”嘶哑的语音像个快要濒临哭泣的孩子“为什么……”
“嗯?”颜茗弦依旧笑得明媚,好像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你和……”颤抖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是何种情感“顾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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