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涟想起自己跟着虞君已有十一年,却只知道虞君是个大夫,有一手极好的医术,除此之外,几乎是一无所知。
虞君这人也很奇怪,有人要他帮忙他就帮,有人要他救他也救,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街中乞丐,他都有救过,诊金也是别人给多少他收多少,就算是还在西壤时,回盈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也依旧没有像其他的名医馆那样,收取高额的诊金。
叶涟想,他还真不懂虞公子。
雨似是变小了,时断时续,天依然是沉闷的,虞君翻完了药书,又画了几张画,开始鼓捣起药茶来,叶涟连喝了好几天的凉茶,每天还都是不一样的味道,但效果都一样的好,去刘家的那天回来后虞君煮了些姜茶,把叶涟刚刚冒头的鼻音又压了回去。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终于见到了太阳和蓝天,虞君又背起了那个药箱,叶涟刚收拾完碗筷,就看见虞君正站在门口,才想起虞君告诉过他要去秦家。
虞君看着叶涟低着头,想得出神,轻叹一声,道:“跟上。”
叶涟忙抬脚追了上去。
大门上秦府两个字被大雨接连冲刷了这么多日,看起来特干净。叶涟神情复杂的坐在主厅,手里捧着一杯凉茶,据说是秦如琳又改良了。
虞君正给秦知县复诊,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白了两鬓的人,轻声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记得多走走,生冷辛辣的东西也别多碰。”
秦知县一一应下,细细的皱纹在眼角,是遮不住的岁月流年。
他走出房间,来到大厅时就看见叶涟捧着凉茶坐在那里,神情似乎有些为难,秦如琳正围着他问这次的凉茶怎么样,秦如轩坐在一旁含笑的看着他们。
虞君走到叶涟身边,闻到了凉茶浓重的药味,眉头微蹙,道:“甘草放太多了。”
秦如琳一听,抢过叶涟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又品了许久,突然嚷嚷道:“真的,甘草太多了!”
秦如轩依然是温和的笑道:“虞大夫不愧是高人,琳儿可缠着我们好久了,虽觉得这凉茶有哪里不好却还是没法说出来,虞大夫还没试过呢,只是闻着便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蜂蜜加过多了,而且熬太久,药味太重。”虞君道。
“虞公子,”叶涟突然道,“那姜茶秦大哥能喝么?”
虞君想了会儿,又打量了秦如轩一阵,道:“可以,秦公子天生体寒,多喝姜茶倒是有好处。”
“能把配方给他们么?”
“那有什么?”虞君勾起唇角,道:“有纸笔么?”
纸笔很快就拿来了,叶涟替虞君磨好墨,虞君写下方子交给秦如轩,秦如轩接过方子一看,眉梢微挑。
虞君的字不怎么豪放,倒可以说是十分清秀,一笔一划不拖泥带水,也不会绕些花的弯儿,严谨工整,但又看的很舒服。秦如轩不着痕迹的打量了虞君两眼,没想到这人看起来风轻云淡,字里却隐隐透出傲气。
他有些担心的朝叶涟看了一眼。虞君绝不简单,不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
“秦知县已经痊愈,也没必要再一直吃药了,太补的东西不要常吃,身体会受不了的。”
“爹爹的身体好了?”秦如琳喜得睁大了眼睛,“那真是太好了!
秦知县其实早就不是知县了,原来也不是这个镇子的知县,据说秦知县当知县时清廉正直,得罪了一个大官,这才被罢了官,到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镇上。
秦知县的身子和秦如轩有点像,都是偏寒的人,只是没秦如轩那么严重,早年前的心疾和春季的寒意一块儿爆发,身子自然撑不住垮了。秦知县这样的,其实很好治,但是很费时间,要用药慢慢调理。
“嗯,明天我再配一些药,要是以后寒意入体就拿出来用,我让叶涟明天送来。”虞君起身,“先告辞了。”
“多谢虞大夫,”秦如轩对着叶涟笑了笑,“叶涟,再见。”
叶涟低着头,小声的说了句:“告辞。”也出了门。
身后传来秦如琳的清脆的声音:“叶涟哥,明天见。”
第二日叶涟送完药回来,看见虞君手臂上正站着一只鸟儿,那鸟儿浑身羽毛都是白的,不掺一丝杂色,鸟喙是艳红的,眼睛滴溜溜的转,还蹭了蹭虞君的脸,可爱极了。
叶涟道:“明天……秦大哥和如琳约我一起出去走走。”
“你自小跟在我身旁,极少和同龄人接触,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只是要注意一些,”虞君抬手抚了抚鸟儿的羽毛,“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涟轻声应了。
“正好,我明天本打算去趟后面的那座山,打算采些卿玉草。”
“让我去吧,虞公子,”叶涟道,“我们也打算去山上,顺便采药也是可以的,我认得卿玉草。”
“认得?”虞君道,“那就说说卿玉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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