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失落,埃里克决定返回驻地,结束徒劳无功的寻找。所以,当红蓝色的格子衫不期然的映入他的眼帘,他激动得立刻鸣响汽笛,努力克制脸上夸张的笑意,黑色的墨镜功不可没。
少年转身看到他时,瞬间发光的蓝眼,使埃里克笑出了全部的牙齿。
但少年不知为何,忽然往前飞奔。
埃里克唇角一扬,一踩油门就追了上去,大声招呼,“查尔斯!”
车子挡住了少年的去路,少年却又低着头转身往回跑。
埃里克被少年的举动逗乐,又倒车挡住了他。少年终于抬起头看埃里克,青涩的面容洋溢着令人心跳加快的灿烂笑容。
“查尔斯!”
埃里克又喊了一声,两个人对视片刻,少年在埃里克温柔的注视中,继续扬着灿烂的笑容,走到吉普车前面,迈开轻快的步伐,一摇一摆向前走,时不时回头张望,头顶的棕发随风飘动。
埃里克开着车,在少年身后亦步亦趋。
像在游戏,像在追逐,更像在彼此刺探。
担心少年走累了腿脚,埃里克估摸着时间,把车停在他边上,伸出手,“嗨,查尔斯。”
少年握住埃里克的手,脸上的浓浓笑意不曾消散,“嗨,埃里克。”
返程的路上,他们努力用对方能够听懂的词汇交流,必要时甚至连比带划,各自被彼此逗笑。
到达驻地时,埃里克看到阿撒佐躺在车底下修车,他无奈的摇着头,对查尔斯比划了一下,身形灵活的钻进车底。
苏格兰的天气变幻莫测,才修了一会儿,就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阿撒佐率先跑进营房避雨,埃里克跟着跑进去,却搜寻不到在意的面孔。他冲出大门,任密集的雨滴将他打湿,绕着营房东张西望,大声高喊少年的名
字。
终于,他在营地附近的的杂物房里,看到纤弱的少年一个人孤独的躲在房檐下面,静静的观察着蛛丝盘结的木头板子。
埃里克快跑过去,一把搂住查尔斯,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发丝柔软。而查尔斯则很柔顺的靠着他,笑对突降的急雨。
他们就这样站着,靠在一起。埃里克在查尔斯的哼唱中,明白了他的意思,温柔的唱起了情歌,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前随旋律轻点,令他倍感舒心。
唱毕,查尔斯很高兴的鼓掌,从口袋里摸出之前埃里克送给他的巧克力,拆开递到埃里克面前。
埃里克掰了一块,却是塞到查尔斯嘴里。
他告诉查尔斯,没车,但不用担心,他会送他回去。他不知道查尔斯听懂了多少,因为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唇角依旧飞扬。
埃里克觉得有查尔斯待在身边很舒服,很快乐。
之后的日子,所有的接触,似乎都顺理成章。查尔斯带着他走遍小村各个他认为好玩的角落,而村尾靠海的芦苇荡,是他们最爱去的地方。那儿草青青,水蓝蓝,风景优美,静谧清新。
埃里克可以无所顾忌的把自己当成十五岁的少年,陪着真正十五岁的查尔斯,在草滩上玩幼稚的木头人游戏;可以肆无忌惮的和查尔斯下海游泳,抓鱼,然后赤裸着身体躺在干干的芦苇堆上晒太阳;可以毫不在乎的用
法语对查尔斯作最隐秘的告白——你有些特别,查尔斯,你真他妈的特别!
埃里克非常确定他对查尔斯的感觉,他也能在查尔斯身上感受到相同的情意。他知道他应该克制,应该离查尔斯远远的,他们国籍不同,语言不通,相同的唯有性别和不曾捅破的暧昧;他比查尔斯大了整整十岁,他不
知道残酷的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或者什么时候打到这里……总之,他们之间困难重重。
所以,他不能,也不敢轻易对查尔斯做出亲密之举,这让他时常经受痛苦的煎熬。但战争的不确定性和查尔斯的年轻以及顾虑到他的未来,埃里克只能选择隐忍。
平淡而温馨的日子,不知不觉便从指间悄悄溜走,转眼间已至深秋。埃里克接到上级的命令,由于俄国的退出,德国于十一月宣布投降,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驻扎在英国的法军将在近期陆续撤出,回国,重建家园。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埃里克颤抖的捏着手中的电令,还没能等到他的查尔斯成年,他就不得不离开。
考虑了很久,埃里克决定在走之前,对查尔斯如常陪伴。
他知道这样的隐瞒,对查尔斯很不公平,他甚至能想象得到,他的查尔斯将会怎样的伤心。可他看不得查尔斯难过,他只想他的少年,在他能够相伴的日子里,每天都健康快乐,笑口常开。
临行的前一天,埃里克搞到一个相机,到查尔斯的寄养家庭为他们拍全家福,也拍了一张他和查尔斯的照片。
在他们时常待在一起的芦苇荡,埃里克把身上一直戴着的军牌项链挂在查尔斯白皙的脖子上,轻轻吻了他,抱了好久,好久。怀里的少年似乎很满足,乖乖的依偎着他的胸膛,不停的说着‘我爱你’,令埃里克鼻尖一
酸,流下两行无声的泪水。
“查尔斯,我的小王子,你很聪明,学语言特别快,以后可以当个翻译家或者大学教授。”
“不要流泪,亲爱的,我在这儿。”
怀里的少年擦去埃里克脸上狼狈的泪痕,主动捧住埃里克的脸颊,吻了他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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