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剧烈运动下来,墨剑臣忙看向卫尘伤,指尖在他鼻下一探,心头稍安,还有微弱气息就行。一定要救活这个人,他狠狠咬牙。墨剑臣用剑剖开那块已经有些化脓的皮肉,一手捏住银箭尾羽,狠狠心,大力一扯。银箭破肉而出,带起一道血箭,墨剑臣疼得眼前一黑。
忍着眼前昏黑,墨剑臣利索地将伤口包扎好。以他的眼力,即使不知道银箭的来历,但绝对可以瞧出其中不凡。一手翻转,抽出一角战袍,粗鲁地擦拭干净便收入怀中。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伤口这会儿愈合得很快,疼痛也很快减轻了好多。
他看看卫尘伤,顿时有些狐疑起来,这人的脸色竟然是比之前好了太多,虽然肉中的箭还没有拔出,血却是止住了。深深吸了口气,墨剑臣发现自己内息运转得更加顺滑活跃,这个地方颇有些诡异。不知的未知便暗藏危险,墨剑臣决定立刻离开。
墨剑臣长吁一声,扶起卫尘伤扛在肩上,准备出发去寻官道进城。摇摇头,他不禁有些噫吁地想,唉,莫名其妙地欠了这人好几条命,他简直几辈子都还不清这人的恩情了。走了一阵,墨剑臣擦去脑门上的汗珠,抬头看看,方向没错啊,他年少时候在药王城生活过五六年,与同僚出行游玩,对这儿的地界再熟悉不过。背着卫尘伤轻轻靠放在一棵几人抱不过来的大树下,墨剑臣体力透支得厉害,靠着树干,想歇一歇。
他竟然迷路了。墨剑臣有点想骂娘,什么时候了,迷甚格老子的路。人命关天,墨剑臣恨不得双肋生翼,直飞到那药王城里去。他骂骂咧咧地扛起卫尘伤,抬头看了看已经高升的朝阳,辨了辨方向便又抬脚向前走去。风景越来越奇怪,周围的树木高大得简直不像是在潜渊山,甚至不像是在人间。墨剑臣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定眼看去,周围古木俨然已经高耸入云,白云在枝叶间飘荡。
墨剑臣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一介武夫,也不爱读什么奇谈志异,自然不知道药树族的一些轶事,进了药树族的结界还不自知。而此时的药真正咬着身上的白色锦布被子,睡得迷迷瞪瞪,眼看就要滚下草榻了。突然皮肤上漾过一阵酥麻,让他从沉睡中慢慢清醒过来。不一会儿那双碧绿大眼突然猛地睁开,睡意顿无,有人闯进结界了!
第十三章无间本为道
药真拍拍光洁的额头,坐起身。白锦布料滑下他的胸膛,露出肌理分明的白皙胸膛,上面两点熟透的樱果带着莹润的粉色,在雪白皮肤上点缀着如同大雪落尽后盛放的红梅,又带着一些若有似无的淫靡感,彷佛这具身体昨夜被人狠狠地揉捏抚弄过一般。药真低下头揪一揪依旧还有些肿胀的乳尖,面色有些发红,这是他昨晚戳着后穴,自己抚摸的结果。
雌性药树族人虽然生得一副雄性的体貌特征,但是比起任何雄性都要来的爱欲强烈。越是能力强大,修为高深的雌树人,对于爱欲的忍耐力就越差,因为他们比起别的雌树,对于雄性的体液有种近乎迷恋的渴求。这一方面是为了维持本身化形后的灵性,一方面也是一种身体持续发育成熟的生理需要。一位雌树只有寻找到所有命定伴侣后,身体才会发育到完全成熟态。
所以自从那日僧非相离开结界后,他一直不怎么化形。因为他的命定伴侣一位都不在身边,得不到雄性伴侣的体液供养,他化形太久对自身灵性的损害是致命的。昨晚他有些难以启齿的寂寞感,便化形回到和苗月翩同居一年的琼树殿那张俩人欢爱过无数次的草榻上,一手抚摸自己玉茎,一手用手指代替伴侣们的性器抽插进出自己后庭,射了几回后,沉沉睡了一夜。
药真挥手吸过来那件他经常披着的碧色外袍,打了个小哈欠,草草地裹了一下洁白的身体便匆匆出去。辨了辨方向,腾空跃起,赤裸的足尖在枝间轻点,身形在参天的古木群落中快速穿行,碧色袍角在身后飘动,像一只轻盈的鸾鸟,朝着结界波动的方向轻掠而去。墨剑臣还背着卫尘伤满腹狐疑地走着,不时警惕地打量四周,似乎生怕茂密的丛林中会跳出一只什么噬人的精怪出来。
俩个男人,似乎身上都带着伤。一个扛着另一个在走,背上的那个男人似乎昏迷了。嗯?药真的眼睛盯着被扛着的那个男人肩头深深刺入皮肉中的两只银箭,那上面散发着一种熟悉的上古气息。药真皱起眉来,到底是哪一族人遗留在人间的东西?这种气息好熟悉,似乎,还有点讨厌?药真撇撇嘴,封印没解开想不起来东西好捉急。拢了拢碧色袍子,自己的命定伴侣一下来了俩位。封印全部解开的时候指日可待了,药真心情很愉悦。嘿嘿一笑,他决定去吓唬一下那个走路走得苦大仇深的男人。
药真咬了一枝嫩叶,从枝头一跃而下。墨剑臣只觉得一阵清风过面,冷香扑鼻,前调缠绵冷清的味道,尾调似乎又带着一种极浅淡的淫靡,极为勾人。墨剑臣紧紧吸入了几口,面上便就有些发红。他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心下暗暗想些之前听茶馆里说书的,说些什么狐仙精怪都是一副美人的样子,顿时就有些脑补过度。所以当他看到眼前站着的药真时,差点没惊得把肩膀上的卫尘伤扔出去。
咽了咽口水,墨剑臣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佩剑上,声音有些不稳地问道:“你……你是谁?”颇有些虚张声势的慌张。要说墨剑臣此人还真是十分纯情,他常年在军营练兵,也厌恶秦楼楚馆一些烟花脂粉地。整天对着些铁血糙汉子,从没见过几个像药真一般水灵洁净的美人,竟然紧张了。
聪敏的药真一眼看出墨剑臣的想法,心想自己的这位命定伴侣还真是有些呆劲儿的可爱,忍住笑,憋着嗓子学些书上看来的怪谈,“公子,深山野林,奴家却一不小心迷了路。”还有些故作娇羞地慢垂螓首,迈开小步向前走,“公子,奴家可真的好生害怕呢。”墨剑臣脸色大变,果然如此!锵一声宝剑已经出鞘,声厉色荏地吼道:“站住!你这狐仙山精,离本帅远点!”
药真哈哈大笑,身子都笑抽似的蜷曲起来。碧色袍子随着他大笑的动作滑落小半,一边圆润的肩膀露了出来,在微暖的晨光中显得极为莹润可爱。墨剑臣先是被笑声吓了一跳,莫名其妙以为眼前这狐仙山精发狂了要吃掉他。心中警钟长鸣,忙举剑起式,墨韵十八式的首式便出,进可攻退可守。眼神不却不由自主被那只裸呈的圆润肩膀吸引了,嗓子也顿时觉得十分干渴。
先被墨剑臣起手剑的姿势煞了一下,药真突然觉得这个搞笑的男人还是挺英气的,继而又被他那直白的“你要吃掉我了吗”眼神逗得不能自已。转眼看了他肩膀上气息微弱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行为不妥,自己的另外一个伴侣还在生死线上徘徊呢,忙收了脸上的逗弄,正色冲着墨剑臣喊道:“这位壮士,你且住手,先把你肩上的伤员放下来,再耽搁的话,真的要药石罔效了。”
墨剑臣一愣,还没从狐仙山精的情况,转到眼前是一位能救人的郎中的情况上来。只是耳中听得要“药石罔效了”,忙不迭地先把人放下肩来,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郎中?不是狐仙山精什么的么?”药真没好气地瞪了蠢萌状态的墨剑臣一眼,“你脑壳中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叫药真,略识得些歧黄之术,你快放下人,让他躺平,我能医好他。”什么郎中,听起来完全是老头子的称呼嘛!墨剑臣搔搔头,有些讪讪地拱手道,“不好意思,多有冒犯。还请神医速速救下我这兄弟!他肩膀中了两箭,身中剧毒,血色浓稠带黑。”
药真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这人倒是分得清轻重,病人症状说得也十分简洁清楚。墨剑臣看到药真碧色大眼中对自己的赞许,莫名其妙地心情愉悦,觉得有一种被赏了一根骨头的感觉。忙把这个可怕的念头驱逐出脑袋,墨剑臣忙把卫尘伤挪移到一处较为柔软干净的草地上头。药真踩着软软的草身形轻盈地走过来,俯下身来搭上卫尘伤的手腕查探他的伤势。
不一阵子,药真简直有些心疼了,这人受伤极重,内息逆转混乱得在身体中乱窜,经脉寸断,若非一口外来的内息吊着,早已经……药真又看看他手上的玉戒,这寻心玉也护着他,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药真睁开眼睛,转头对着一边发愣的墨剑臣皱皱眉:“你不去清洗自己的伤口,想等着化脓吗?”墨剑臣忙收回盯着药真蹲下身露出来的一截玉白小腿的视线,窘得面上发红,一言不发继续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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