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人嘛。”
“是就是,别动手动脚,站住!退回去!再……退两步。”
春花一脸委屈地照做,石若康滑坐回原位,过度殷勤,必有蹊跷。他虽然口头上默认了她是人,但心里始终保有戒心,别有用心的鬼会跟你坦白她是鬼么?答案是,不会。谁信谁傻逼。
“春花,我刚才发现你对我家厨房很熟悉,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们家厨房太简单了呀,一眼就看到了底,流理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柜子,东西当然都在柜子里了嘛。”春花眨巴着无辜的眼神回答。
“……嗯。”听起来还算合理,可他还是觉得不妥,“就当是那样吧,我不能留你住下来。”
“诶!为什么!”
“你别激动,我们互不相识,贸然让你住进来,对我们都不好。”石若康偷偷拍了两下胸口,刚才春花的脸出现了几秒的狰狞,妈的那么近的距离,他胆子差点就吓破了。
春花颓然坐下,忽然,她捂着脸哭了起来。石若康千算万算,算漏了女人的三大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
“你哭什么啊……喂……”他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可春花偏偏听不进他的劝,越哭越大声,豆大的水珠从指缝间滴落下来。石若康心烦意乱地来回踱步,停下来劝几句,春花就越哭的厉害。他捂着耳朵,干脆不听也不看。
僵持了足足一个小时,他对春花的泪腺产生了滔天的敬意,她竟然哭了足足一个小时,而更神奇的是,她的眼睛除了有点红影,一点都不肿!
春花抽泣道:“说好了,我,我就住下来,了!”
石若康目瞪口呆地看她走进厨房,发现自己失去了反驳的力气。
他能狂哭一个小时不中场休息,肯呢过才有资格与之一拼吧——女人,真是一种非常惊人的生物。二十四岁仍然处男的石若康在今天遥遥望见了性别之间的巨大鸿沟。
春花一件行李都带,就这么住了下来,而且当天晚上打算不洗澡,石若康看不下去,才借了她一套旧衣服。
这个春花做饭菜真的有一手,简单的食材做出了温馨的味道。如果非要找一个形容,那就是妈妈的味道。石若康没见过亲生母亲,如果他有父母陪伴长大,相信对这个味道一定会更有体会。
吃完饭春花强硬地包揽下了洗碗的工作。石若康周身不自在,明明是自家,却连玩电脑都无法集中精神。而且今晚的网络太糟糕了,竟然连普通的搜索网页都打不开,他只好开了看电脑里存的电视剧。
春花从干活开始就没怎么吭过声,洗好碗就去洗澡,穿着T恤出来,端正地坐在木凳上。石若康很想无视她,但是……被人紧盯不放太别扭了,他决定一起看个电视,好歹消除一点尴尬。
摁下遥控器的开关,电视闪烁一下,出现了一大片雪花。
“奇怪,连电视信号都出问题了?”他走过去拍了两下电视,还是没有影像。
“石大人,反正没东西看,我们来聊聊天可以么?”春花露出一个很清浅的笑容,却给人无形的压力。石若康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春花一边玩弄自己的发束,一边说:“石大人,我听说你能通妖鬼,还帮助了它们不少忙。”
“我以为普通的凡人不知道这种事。”石若康没正面回应。他知道能找上门来的,哪怕是凡人,也不会是普通人。春花会问出这样的话,他理解。但不代表他会放下戒心,因为他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否安全,鬼锁的事不算什么秘密,就怕有人心怀鬼胎。
“是不是因为,一把锁?”春花笑容加深,似乎无视了关于凡人的问题。
“你这个猜测真有趣,谁跟你说的?”石若康没傻到用“你怎么知道的”这种问法来自曝真相,而是用更委婉的方法试探。他更在意的是,她到底是不是人。如果不是……只是想象就觉得如坐针毡。
春花颔首噙笑道:“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你别怕,人神鬼怪的事也有很多人了解,只是大家选择沉默,维持凡间的安宁而已。”
“是吗?”
“是的哦,那么,你找到那把锁了吗?”
“……我觉得这种事,是很难说的,你懂得。”石若康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吐出一句说跟没说一样的话来。
春花笑出声来,猛一抬头,神情肃穆,石若康不禁一震,抓紧了沙发的扶手。她说:“如果我说,我就是那把锁……你信么?”
哈?石若康的表情充分表达了他的愕然。
春花走近来,说:“如果我说,我就是你要找的锁,你会怎么做?”
石若康很快恢复了思考,“你说过你是人。”
“锁不可以是人吗?”
顿时,石若康哑口无言,的确没人说过锁不能是凡人。
“你要证明?”
紧张的情绪在客厅中积聚起来,连空气也变得沉重。石若康胸膛起伏,感到一阵阵窒息。春花一定不是普通人,没有普通凡人能单凭眼神和语言就让空气结冰一般凝固。时间停顿一般缓慢,白炽灯的光失去温度,让人生出生命力逐渐流失的无措感。
春花如同猎豹一般以眼神啃噬着他的精神,冷汗一滴一滴地掉落,他动了动指尖,在沙发出刮出了几道响声。
这几下动静如同扎入冰层的绣花针,细微却有效地撕开了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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