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寻找唯一跟他说话的人。
只是，这一回头，看到的不是料想中的摄像师和镜头，而是一套黑西装。
极近。
因为顾易云现在是半弯着腰的状态，而司徒凛站立着的，海拔也高，所以顾易云看不到他的脸庞。但是，突然进来一个西装男，顾易云不禁正色起来了，以为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抱歉……”意识到自己失礼了，顾易云连忙站直身子，一抬头，看到的是司徒凛一张冷脸，“怎么是你？”
“顾易云，你挺擅长自言自语的啊。”司徒凛说，听声音猜不出他的情绪。
顾易云皱了皱眉，转身端起咖啡，“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站住。”司徒凛叫住了顾易云。
“我朋友在等我。”顾易云说，意思就是他赶时间，让司徒凛有话快点说，好让他快点走。
“那个女人？”司徒凛反问，眉头不动声色地一皱。
“她叫上官晴，是跟我一起拍节目的艺人，跟我同一个公司。”顾易云说道，等把话说完后他就觉得自己太过坦白了，有必要司徒凛反问一句，他就一五一十全部交代吗？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离她远点。”司徒凛说。
顾易云皱了皱眉，终于没忍住，转过身来。
司徒凛冷着脸看着他，隐隐有点威严，好像他说的话，顾易云就必须要立马执行一样。
顾易云看着他这个样子，眉头皱得更厉害，“司徒凛，你以为你是谁？你说的话，我就要听吗？你叫我做什么，我就要做吗？”
说到后面，顾易云已经有点生气了，咬紧了牙。
司徒凛眼中含着的是笃定，不容置疑，重复：“离她远点。”
又是这句！
而且，司徒凛的语气让人很不爽，含着警告，好像在说：不要让我说第三次，照做！
终于，顾易云大步走上前来，逼到司徒凛跟前。
顾易云的身高跟司徒凛相差一大截，但是他还是昂起头来，即便他要抬头，司徒凛只是低头，依然无惧。
“我警告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不是你的下属，更不是你的宠物，如果你想要听话的宠物，去养条狗，每天给他喂骨头，培养他对你的忠诚度，但那不是我。”顾易云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被压制多了，便有了反抗的心理。
从五年前开始，他就想这样跟司徒凛说话。
五年前他没这个胆子，因为那时候他依然受着司徒凛的恩惠，他是司徒凛买回来的，感觉低人一等。但是现在，他跟司徒凛的地位却不存在高低，就算现在还有合约联系，但那合约是公平公正的。
他绝对有资格要求司徒凛尊重他和他的朋友！
面对顾易云咬牙切齿的警告，司徒凛没有表情，缓缓地，皱眉了。
“你让我养条狗？”司徒凛问，好像觉得自己听错了一样。
顾易云点头，“对！你不是最喜欢听话的吗？”
司徒凛用森冷的目光看着顾易云，似乎没想到顾易云会这样跟他说话，他冷冷地挤出了五个字——
“我最讨厌狗。”
“呵呵。”顾易云冷笑两声，“狗还讨厌你呢！”
此话一出，司徒凛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而顾易云，优雅地转过身去，端着咖啡，缓步走出茶水间，不理会身后的司徒凛是什么表情。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心情很好，很爽，觉得一口长久积累在心里的怨气，重重的一下，全部呼出来了。
哎哟，心情真好。
顾易云回到了办公室，颜齐书已经坐在位置上了，“颜秘书，早。”
“早。”颜齐书抬头，瞄了一眼几个摄像机的位置，确保没有镜头对着他，才又把头低下来。
“咖啡。”顾易云把咖啡端到上官晴面前，“试一试。”
上官晴灿烂一笑，期待地看着顾易云，尝了一口，便竖起了大拇指，“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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