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后来>
一指流沙,风华便过境。麦子突然意识到自己青春即将不再的时候,是因为经历受伤元气大伤,恢复起来困难而不适,经得起折腾的日子终于一去不返。
佐藤小米勉强能下地了,麦子看着佐藤面色蜡黄,往日风采,一瞬间变得暗淡无光。佐藤小米脆弱得像一直雏鸟,整个身子窝在夏小年的怀抱里,长长的头发海藻般的缠绕在一起。没有墨镜、没有妖艳的红唇,夏小年轻轻的梳理佐藤的发丝。这样的风景,太美,美得太灼眼。麦子怎么忍心打乱这场平静,滚烫的泪终于随着一场复苏缓缓滑过。
“小米,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好吗?”夏小年是个勇敢的姑娘,如果是错,就这样一路错下去,万劫不复也好,穷途末路也罢。
“恩,我们去日本好不好?”佐藤眼里分明带着泪光,语气带着满满的稚嫩。
“哪都行,有你就好。”十指交握。麦子转身,脸颊湿了一片,麦子说不清楚什么触动了自己,有时候,短短几个字,足矣。麦子知道,从头到尾都是夏小年布的局,从在校园里第一次看到佐藤开始,从成为大雄女朋友开始……从一开始夏小年爱的人都是佐藤小米,彻头彻尾。麦子没有勇气揭穿这场阴谋,这样的爱太深刻,谁又能轻易揭开这层心照不宣的薄纸。
“大雄,小米……”
“你什么都不用说,麦子,事到如今,追究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大雄消瘦的颧骨凸出,这场劫,无可救药。
“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她们,然后这样你们才能重新开始各自的生活。大雄,我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说,可是,我必须告诉你。我知道,在你眼里她们不值得原谅。可是,我们谁都无法阻止。我第一次看见佐藤那么弱小的模样,佐藤活的很累,而现在有这么一个人能够让佐藤放下自己所有的负赘,彻彻底底展开一个最真是的自己。夏小年是唯一能做到的人……”
摸出一只烟,点燃,顺手递给大雄。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我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你、佐藤对我来说一样重要,失去你们谁,我……”麦子终于说不下去,成年人的故事,动不动扯着肉,带着血。
“麦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会选择喜欢女人。这样很难,不是吗?”大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怔怔盯着麦子的双眼。
“在我遇到佐藤伊的时候,我曾经无数次问自己该不该爱,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因为,我们根本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若无其事的活下去……”这就是答案。
大雄陷入无止尽的沉默。麦子不奢求被原谅,也不奢求被认同,而苦短几十年,没有理由在跟自己较劲下去。
麦子拍拍大雄肩膀起身离去。夜幕,风渐起。
记得有一本书说过,关于人的性别,不过是两个区间而已。所以对同性的趋向,只不过是因为有一部分人徘徊在两个区间之间而已。这,怎么就成为了罪不可恕?
华灯四射,麦子游荡到陈叔的摊位前,要了一碗燃面和醪糟蛋,静静的吃起来。8月的街道,多了几分喧哗。
“小娃儿,好久没过来了,最近瞧你脸色不好,陈叔今天煲了陈家祖传的骨汤。我给你盛一碗来。”陈叔笑眯眯的看着麦子。
“我这么有口福啊,陈叔,谢谢!”麦子抬起脸,笑得很真诚。
“多注意身体啊,北京这个地方,活着太累了。年轻人,一定要注意休息,等老了才不会落下毛病。”陈叔手里捧着一碗大骨汤,芳香四溢。
“真香,陈叔啊,你的大恩大德我怎么报答啊。”
“你这个小娃儿,嘴贫得厉害,我才说不过你。你好好养好身体,一看就气血不足,别偷懒早起锻炼□体。”
“恩,记住了,陈叔,来陪我喝一杯。”麦子倒了杯啤酒,递到老人跟前。
“哎,原来我们年轻的时候,不像你们一样,啥子都不想,到头来,有了家,有了孩子,该有的就都有了。你们现在啊,活的太累了……”陈叔饮了口酒,侃侃而谈。
“是,太累了,做不完的事,解决不完的问题……诶!您身子骨还这么硬朗,都是儿孙的福气啊。”
“恩,我女儿嫁到北京,生活还算好,可是我闲不住,出来做点小生意。老婆子起初不愿意,后来看我做的高兴,也就不拦着我了。”
“小女娃,什么事情都有个定数,按照自己的想法往下走就对了。小女娃心眼好,以后日子会好过的。”陈叔拍了拍麦子的肩膀,进厨房忙去了。
后来的故事是不是各自各的路?狂欢而寂寞。大雄孤独的样子一直映在麦子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这几年来,大雄的情感之路坎坷自己看在眼里,几乎每一场经历都能让大雄刻骨铭心一会。时间、空间、主角统统错位。毕竟这个男人不是铜墙铁壁,并非有颗坚不可摧的心。麦子心里埋怨过佐藤,却怎么也怪不起来。仔细想想,有时候,大雄和佐藤小米竟然如此相像……
就如陈叔说的,该来的是躲不掉的。
☆、39.<相继离开>
暑假结束,本以为是个休息的机会,没想到事情的发生总是出乎人的预料,而却尽在神掌握之中。每个人精疲力竭。
恬蜜蜜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除此之外身材依旧火辣,这样的女人真是招人嫉妒。身后跟着的麦子心里默默的念着。
关小瞳眼前出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恬蜜蜜在前方腰肢摆动,麦子在不远处一脸阴影的紧随。关小瞳心里暗笑。麦子这个女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
“小麦老师!”关小瞳忍不想逗逗麦子。
“啊!哦~早。”回过神的麦子,看着关小瞳一脸诡异的笑容。
“早什么早,都快11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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