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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惜玉小姐……”齐再也控制不住,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绝望蔓延了四肢,难以挪动。

“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惜玉轻轻拍了拍齐的脸颊,仍保持着那副,有些过分的,事不关己的笑容。

“普通程度上的坚持或许可以称赞为毅力,但过于偏激的坚持,未免就是执迷不悟了。”艾弥的语气平静到可怕,她坐在床上翘着腿,指尖有意无意的在床单上画圈,脸上有着颇为戏剧性的悲伤深情,“小连许,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但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乖乖听话呢?为什么要逃呢?”

顾连许被拷在暖气片上,一如既往的仇视着艾弥,“你只是单纯的变态,根本就不配谈什么喜欢,也不可能知道什么真爱,你只是单纯的在炫耀自己的力量,因为你也害怕,你怕我比你强,你怕我逃脱你的控制,你没有令我喜欢上的资本。真是可悲,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你以膨胀的欲望粉饰下的本质,一定渺小、脆弱到岌岌可危。”

“嗯哼哼~都到了这种境地还如此的牙尖嘴利~”艾弥非但没有一丝的恼怒,看起来反而开心了许多,一扫之前的阴霾。她站起身,走到顾连许的面前蹲下,轻轻抚上顾连许的眉角,对方也不多不闪,有点像小学生的较劲,但这种反应倒让艾弥更加开心了,她描绘着顾连许的眉、眼、鼻、唇,柔软的神情正如爱恋、沉迷,她说:“你错了,我并不是在炫耀自己的力量,而是我喜欢力量,喜欢一件东西有错么?就像喜欢一个人那样,我喜欢力量。”

她说了两遍——我喜欢力量。

“你很美,具备了一切吸引我的特质,你坚韧不拔,你外表柔软内心强大。小连许~已经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这么弱小却反抗了我这么久的人,所以我更加喜欢你。”艾弥痴痴低笑着,沙哑的嗓音令人不寒而栗,她捧着顾连许的双颊,轻轻吻上了顾连许的眸子,她喜欢她的眼眶,永远闪烁着不可磨灭的光。

越是不可磨灭,越是想要磨灭。

“你这个疯子。”拼命挣脱着,没有被铐起来的那只手也挥了起来。

艾弥手急眼快的捉住她,开怀的笑了几声,道:“如果你不换换形容词的话,我可是会觉得腻的哟。不过啊……所谓的‘喜欢’啊‘爱’什么的不是有多种多样的表现形式么?有的人疼爱恋人,而我爱弄疼恋人。”艾弥眨眨眼,似乎对自己的一番发言十分满意。

而顾连许却露出鄙夷的笑,“在正常人看来,你的爱,被称作变态。”

“啧啧,总是左一个‘变态’、右一个‘变态’的,虽然我不否认啦,但是听起来还是有点不爽……我啊……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小连许你叫我‘主·人’。”

“鬼才会叫你主人!”

“哦~?那就看看你会不会成为鬼了。”艾弥倾身靠近,顾连许下意识的闭上眼睛闪躲她的唇,却久久没有等来那熟悉的触感,睁开眼,才发现她正用那饱含着戏谑的目光望着自己,于是顾连许马上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逃家的猫咪要被关禁闭,你就在这好好反省吧。”

艾弥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真的没出现在顾连许面前,直到天明都对自己不闻不问,只是到了早饭的时间派来一个陌生的小女仆来送饭,当顾连许抓住她问自己要怎么方便的时候,那个小女仆指了指放牛奶的广口玻璃瓶,遮着脸跑开了。

好……很好……要让我彻底放弃身为人类的尊严么?

顾连许全身颤抖着拿起牛奶瓶,狠狠的砸在暖气片上,然后在碎片中搅了搅,拿起一片看起来最为锐利的,狠狠的割破了手腕。如果顾连许更有些常识的话,就会知道,割颈动脉自杀的成功几率会比割腕的大上许多……所以,也莫怪她在失去意识前,就被艾弥发现了。

愤怒。

顾连许头一次在艾弥脸上看到除愉悦外如此强烈的情绪,原来这个人也是会生气的?顾连许由此觉得,或许她的任性还没有全然被泯灭,因而扯出了一抹虚弱的笑容,宣告自己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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