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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爱你

第七十四章

叶濛恬气的站起身，“是啊，是啊，我才知道，原来我叶濛恬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以为，你做的就好吗？你做到了一个爱人应该做的了吗？相处和了解，你做到了哪个？我本来不想说，你以为我这次是因为我小气敏感，可是我是因为你带给我的意外，让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这个和我睡在一张床上的人！你了解这种痛苦而可怕的感觉吗，惊讶，失望，你不了解！”

林沐呈频繁点头，“是，是，我不了解。我当然不了解。我从来没有试图探听过你的什么，也没有怀疑过你的什么，所以，我不明白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惊讶什么又失望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你想问什么，不如你就就此一并问清楚了！”

“你！——”叶濛恬气结。现在确实不是一个良好地可以开诚布公的谈论这些话题的时机，叶濛恬也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谈话。“那我问你，如果我不问，你打算告诉我什么？还是你就打算像现在这样，以现在的状态从此生活下去，和我？！”

“如果你指的是这次争吵之前，未尝不可。”林沐呈的话淡淡的。

“我告诉你，绝不可能！”叶濛恬被激出了更大的火气。在她心里，当然是希望和林沐呈亲密无间。那是她爱的人，即便此刻，她仍会为了林沐呈至今不肯多透露什么而觉得伤心，难道爱情，不应该是没有任何遮挡的，两个心灵的相拥碰撞吗？

“叶濛恬我有的时候真的不清楚你在别扭什么？你如果你觉得我应该对你绝对坦诚，请你自问你有没有做到呢？你的感受、你的意见、你的建议、你的抱怨，都可以明明白白的直接告诉我，不用修饰不用遮掩。可是，你没有。你把它放在心里堆积着。然后指责我，我的生活对于你不够坦白。那是我过了二十几年的生活我熟悉到可以忽视，你让我跟你说什么呢？我说了，你有什么要问的，你都可以来问，可是，你又不问。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林沐呈，”叶濛恬边说边摇头，“你又给了我一个惊喜，我还从不知道你是这样咄咄逼人的人。”

林沐呈猛地站起身，“我希望这样无效的谈话到此为止，愤怒之下的言行容易超出控制，说出的话收不回来，过激的话只会伤害彼此，我希望都能冷静一下，彼此留一点余地。”

叶濛恬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看着林沐呈，林沐呈是少见的生气的模样，可是叶濛恬却知道，即便是此刻，更狼狈的也是自己，她能感觉得到自己因为生气而脸红脖子粗，血管喷张的厉害，可是林沐呈，你看得出她在生气，却根本找不出更多的外在的变化。

这就是差距吧，更在意的永远是自己。她总是那样，优雅、高贵、温和、淡定，一副高高在上又亲近可人的模样，即便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可是你却抓不住确实可感的证据来说服自己。是，她对自己更加温柔一些，也更加真实一些，可是她仍然有自己的千万事情，留给自己的时间仍然是少之又少，像是从百忙之中抽出的那一点时间，让她永远也不能踏实的觉得她就在自己身边。这就是她的爱情，她的爱人吗？

想到这里，叶濛恬更觉得难过，她最后看了一眼林沐呈偏过头垂眸克制的模样，转身迈了两大步就打开了房门。

林沐呈回过头来，看向叶濛恬，“你干什么！去哪儿？”

叶濛恬头也没回，狠狠摔上门，“回家！”

在房门拍击的巨响过后，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林沐呈收回看向门外的目光，神色中显现出疲倦。

她将头埋在手掌中，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许久。

当她终于重新坐起来的时候，周围人家的灯已经都暗了。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的房间里，林沐呈的面孔一半藏在阴影里。打上暗光的另一半面孔里，透露着说不出的疲惫，好像整个人都黯淡了下来。

说到底，叶濛恬也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藏了太多事情没有告诉她。林沐呈想，金钱观方面，其实是都可以调整的，可是，如果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结不肯解，这才可怕。叶濛恬这样直接而坦然的人，原来心里藏着这么多不满和疑惑。

林沐呈觉得口渴，却没有力气起身。她抬起头，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饮料瓶。是两瓶可乐。走路回来之前，叶濛恬献宝一样买给她的。一瓶已经空了，是叶濛恬喝的。自己这瓶还大半满着，林沐呈所幸伸手拿过来，口渴之下喝下了大半。

她将瓶子放回去，静静的盯着拿瓶可乐发呆。

林沐呈慢慢皱起眉。

突然，她将刚喝过的瓶子拿过来，放到眼前。

林沐呈随手按开了大灯，在眼睛适应了光明之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看清了，可乐瓶上面用黑笔写的字——

爱你。

林沐呈攥着瓶身的手微微颤抖。她明白了，那是叶濛恬买来之后写上的字，可是，却要等她将可乐喝光，字才会没有深色液体的遮挡而显现出来。

“爱你。”

她曾经，是多想亲眼看到自己发现的这一幕呢？

她曾经，默默为自己花了多少心思，又被自己忽略了呢？

爱你。

何尝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