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吴邪比着嘴型对他说了两个字。
对讲机里随即传来机长的声音,伴随着机长的命令,救生门缓缓打开一道缝,仅仅几秒,吴邪却从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过,八千米,小哥,吴邪这一跳,这恐高症恐怕真就治好了。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小哥,若我无恙,必定带你回家;若我此去不会,就当吴邪命里该绝,小哥,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按下高度提示器,吴邪闭上眼睛纵身跃下。
吴邪,天真……我等你……胖子失了魂似的在嘴里喃喃道。
吴邪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只有这样才能克服内心的恐惧,耳边的风如刺刀一般呼啸着穿过身体,下坠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要快许多。
身体里是什么在颤抖,像种下罂粟的毒蔓延开来,开出一朵妖冶的花,巨大的冲击和震撼拉开了一道尘封的闸门,隐藏已久的潜意识如滔滔洪水般奔涌而出。他突然想起来在德国张家别墅里疗伤时发生的一些事情,那些声音时远时近,忽高忽低,却充斥着他的整个脑海,挤占了原本应该放置些别的什么东西的地方,神经系统仿佛快要爆炸了一般,山崩地裂。
他果然错估了这个时节梅里的天气,尤其是在高空,整个人简直就像穿过一片刀山。
世界是漆黑的,突然就静了下来,耳边只有计时器嘀嘀的响声,吴邪看见闷油瓶在黑暗的尽头背过身去站着,熟悉的蓝帽衫,熟悉的背影,他想伸出手去触碰,可是却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计时器开始报数:五千米……
三千米……
一千米
五百米……
三百米……请开启降落伞……请开启降落伞……
嘀嘀嘀……嘀嘀嘀……
万籁俱静。
作者有话要说:
☆、闷油瓶
滴答,滴答,滴答……
漆黑而又安静的空间里只有莫名的水滴声,但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的血腥味却又时刻提醒着,那不是水,是血。
男人双手向后被捆绑着,双腿也蜷曲起来被束缚住,身上的伤口浸了冷水重新撕裂开来,猩红的血液顺着凹凸不平的地面蔓延开来。
寒冷,阴暗,潮湿,一双眼眸却在黑暗中发出狼一般的光芒。
突然,心口传来一阵剧痛,他一下子以最安全的姿势将自己蜷缩起来,痛的揪成一团,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划过脸颊。
是谁,是谁来到了附近,是谁让他的心这么痛。
他知道他再一次失忆了,他只记得自己是张起灵,记得他身上背负着的命运,记得他好像经常失忆,记得他来这里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为了一个人。
可是,他忘记了那个人是谁,忘记了自己要来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无声的黑暗,死一样的沉寂。
“砰!”房间门被粗鲁的踢开,不,这应该不是个房间,光亮出现的那一刻他才看清,这里是一间墓室。
来人看到蜷在地上的他,整张脸的面部表情都夸张的扭作一团,“哈哈,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哑巴张吗?你们怎么把他绑来了?哦……我忘记了,哑巴张是会失忆的嘛。”
然后那人凑到闷油瓶耳边,似乎软语一般说:“没事的,张起灵,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耳边的人听到这句话身体一震,带我回家,是谁?是谁对他说过这句话?
但是闷油瓶却没有动弹,只是冷着面色说:“我不相信你。”
是,同样的话,一个字都不差,但是你给不了我那种感觉,你不是他。他,是谁?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旁边的人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直接上去踢了闷油瓶一脚,“他现在在我们手里,就是我们的奴隶,取点血还不是小事一桩,来人,给我按住了,可别让他跑了!”
没有失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感觉,大脑里一片空白,无助,彷徨,像是走失在绝密丛林中的孩子一般脆弱,心里空落落的,只是一味的痛,却不知因何而痛。
既然没有记忆,那又何必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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