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回去看看吧，我陪你，他还不知道你醒了。”张起灵的手抚上吴邪的眉眼，微茧的掌心摩挲着，让人留恋不舍。
“我们就这样走，谁也不告诉，不好吗？”吴邪任性了。
“吴邪”，张起灵无奈的笑，“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我想知道以前在你眼中我是什么样的。”
张起灵想了想，突然低笑起来，“以前的你，是……嗯……傻傻的，笨笨的，不知道保护自己，还有……”
“还有什么啊还有，老子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东西？啊呸，这么个一无是处的人？”吴邪的脸黑了下来，瞬间炸毛。
张起灵把他的头揽过来抱在怀里，“以前的你，很爱很爱我，现在的我，很爱很爱你。”
吴邪挣扎了一下，听到张起灵这句话的时候安静下来，揉了揉眼睛，半晌，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轻声说了句：“明天回去吧。”
“好。”
“二叔。”
张起灵的咖啡店里，吴邪和吴二白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面对面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吴邪成熟了，不再像从前那样任性了，吴二白也老了，白发从两鬓开始生起，零零散散的掺杂在黑发中，脸上的皱纹多了，少了一股高傲漠然的气息，多了一份世事沧桑的体验。
“二叔，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张起灵站在吧台后面低着头摆弄那些瓶瓶罐罐，时不时抬起头观察那爷俩的动静。
相对无言，沉默了一刻钟的时间，吴二白突然看着吴邪说了声：
“大侄子，对不起。”
是二叔的错，不该逼你离开，不该把你丢掉，不该……
吴邪感觉到眼角湿润了，伸手去擦，却什么也没有。
恨吗？也许吧，都过去了，还计较它做什么。
“二叔，不怪你，怪我，太执着。”
“你这孩子，当初要是肯低头，我也许心一软连那孩子也会留下，哎，算了，还说这些干什么，你和张起灵想好以后去哪儿了吗？”
“嗯，我们最后还会去一个地方，也许从此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二叔，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
“嗯？”
“帮我照顾好我爸妈，我……”
吴二白打断他：“不回去看看吗？他们，很想你。”
“我没脸回去，一个为了与世俗格格不入的爱情而数年远走的人，不值得他们想念。”
“那孩子呢，你不想知道张起灵取了什么名字给他？不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想听他喊你一声……再怎么说，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大概还没有见过他，也是个帅小伙。”吴二白想起来那倒霉孩子，不禁失声笑出。
还没等吴邪说出心里的想法，门外一个衣着时髦的小屁孩跑了进来，煞有介事严肃的盯着吴邪：爸爸！
声音清脆的让整个咖啡店的人都回头看向吴邪的方向，看着吴邪吃惊的模样，像是观赏一场抛妻弃子数年之后私生子跑来认父的戏码。
吴邪伸出手去摸那孩子的头，这个孩子，真的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吴形。”张起灵从吧台那边走过来说。
“吴……形？”
“嗯。”
“为什么姓吴？”问完这话吴邪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大侄子！”公共场合，吴二白的老脸挂不住了。
张起灵坏笑，不说话。
吴形牵起张起灵和吴邪的手问吴二白：“二叔公，我为什么有两个爸爸？”
“呃……”在一个孩子面前，吴二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真的要告诉一个孩子，你的两个爸爸跨越了这世间所有的艰难和非议走到一起，所以你要祝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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