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他来找马靳新报仇了。
马靳新不由浑身颤抖起来,恐惧第一次袭上心头。他之前一直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张天祥,竟然真的来杀他了。他握起拳头,抵住自己的嘴,生怕恐惧不由自主地从他的心肺之间呼号而出,望着遍地的尸首和血迹,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逃了出去。
马靳新在主院里找到了姜四。姜四就在她的房间里,而她的房间也是最干净的。她静静地,高高地俯视着马靳新——她被人缢死在房梁上,尸身随风轻轻晃动,衣袍也轻轻拂动。
尸身后的挂画上,一只飞镖插着一张字条,一如插在马靳新床头时的景象。
只不过这字条上写的却不同。
这字条上写着:张天祥杀人于此。
这真是张天祥一贯的风格,又高调,又直白,是他做的便要让这天下人都知道。
马靳新不由笑了,眼底却红了一片。
张天祥,你要报仇,好,马靳新奉陪到底!
~
☆、丙
3、
长夜未尽,太湖别墅灭门惨案已传遍了整个城镇。
虎威镖局也死了人,可马靳新还要向姜家致歉。前日还是热热闹闹的姜家大宅,此时却是肃静得连咳嗽声都不闻一声。姜半湖坐在主位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也不看马靳新一眼。
马靳新站在堂上,承受四周投射过来的目光,却也不惧,落落大方地站着,倒让姜半湖另眼相看。
马靳新拱手正要说话,却被姜半湖打断:“马总镖头不必多言,我家没了小四,罪不在你,你们虎威镖局也没了弟兄,我就不追究了,我只找张天祥算账。”
马靳新听到“小四”二字,眉头不由地一动,垂下眼帘将异色掩去。“姜老爷子说的是,但张天祥乃是从虎威镖局出去的,我这个做师兄的也该负责任。”
姜半湖半眯了眼看着马靳新,吧嗒吧嗒地吸了好几口,才说道:“马总镖头果然有担当,不知,你要怎么个担当法?”
马靳新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三个月之内,我取张天祥的人头来祭姜四小姐的在天之灵。”
姜半湖似笑非笑地说道:“马总镖头此话当真?”
马靳新说起话来掷地有声:“马靳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姜半湖扫视了一圈众儿女,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姜二看了看其他兄弟,竟无人说话,正要开口就听姜半湖说道:“既如此,就按马总镖头说的,我家小四灵前一日不供上张天祥的人头,一日不下葬!”
姜半湖此话一出,还有谁敢不从,姜二徒张了嘴巴,也只好说“是”。
马靳新从姜家大宅出来,才发觉中衣已湿透了,黏在背上,被风一吹,有些冷意。
张天祥素来独来独往,该去哪里找他?这杀手一行,自有规矩,何人雇佣,雇佣何人,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只听说张天祥从不掩面,但他行动如风,最多一个照面,只记得是个模样清俊的少年,再无其他。
这要去哪里找?马靳新头疼得很,可说出的话,他又怎么会不去做呢?
当天,马靳新收敛好了自家兄弟的尸首,全用上等棺木装殓,雇了几个人,为了赶路,甚至走的是水路,只求尽快将自家兄弟送回去,好生下葬。
虎威镖局的人早得了消息,全员缟素,到码头上来迎接马靳新,以及死去的十二位兄弟。一众男子当中,唯有一位女子作尼姑打扮,手执念珠,一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显见是在念经。
马靳新一眼望见那女子,先是愣了愣,随即迎了上去:“小师妹,你,你也来了。”
那女子抬起眼,神色淡漠,一副化外之人的模样,说道:“马师兄,别来无恙?镖局有事,我岂能不来?”她便是马靳新师父,虎威镖局原来的袁总镖头之女,袁洁。
马靳新眼眶微热,黄腾也在一旁别开了头。
这一场惨祸,倒让师兄妹三人重聚在了一起,可另一个人,却成了他们的仇人。
马靳新一边安排镖局的事务,一边放出悬赏,凡是有张天祥消息的,赏银五十两。这一条消息出去,立时来了不少人,却没有几个是真的。
待到十二位兄弟下了葬,马靳新也对镖局做好了安排,便收拾行装,准备亲自去找张天祥。袁洁劝他:“大师兄,张天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又何必亲自去?”
“我答应了姜家,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新仇旧账,”马靳新看了袁洁一眼,“包括你的事,也可一并算了。”
袁洁淡漠的表情有些松动,像是想起了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咬了咬下唇,不再言语。
黄腾也想劝,却听马靳新说道:“我不在之时,二师弟,一切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小洁。”黄腾只好应下。
一切准备完毕,马靳新牵了匹好马,便离了虎威镖局,找张天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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