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少年噙着泪水,抽噎着担忧道,“如果我死了,贺茂怎么办,他一个人又没有朋友,肯定会不开心的。”
男子秀眉微蹙,听着怀中少年的自言自语,不由得叹了口气,贺茂明吗?那个名震天下的阴阳师。他尚在内廷之时,就闻言贺茂神社的继承人拥有无人能及的力量,世间万物都运筹在他的掌心之中,可是这一次…难道光的危险和他有关。
“小光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和贺茂大人有关吗?”
哭泣的少年听到贺茂二字后,回过神来,琥珀色的瞳孔印着深深的悲痛和恐惧,“贺茂他…他竟擅用生死棋来补平安京的结界…我…我看他快输了…就想起小时在棋典上看到的破解之法,替他…”
“太胡闹了!”温婉如水的男子焦急地挥着衣袖,竟喝住少年。
近卫愣住了,从小到大,他都不曾见过男子生气,于是竟忘记了恐惧,思绪一片空白。
“sai…”
“快带我去,迟了就来不及了。”
……
牛车上,相视无言,佐为不忍苛责对面的少年,却又忍不住心生埋怨,为了贺茂,就可以抛下一切吗。多年的相处,光之于他早已不止是师徒,更像是长辈与晚辈,或者说是亲人。少年现在是如此狠心地把他的生命交付于他的手上,他不敢去想失败,只能祈祷神灵保佑。
赶在戌时之前,两人回到贺茂府。推开大门,沿着回廊步至内室,贺茂任未转醒,消耗了太多的灵力,即使是这个人也会承受不住的。
近卫脱下靴子,轻声走到床榻边,睡梦中的阴阳师紧锁眉头,似乎被梦魇镇住了,身体微微发抖,墨绿色的发丝略带凌乱地散落在额前,近卫不自觉地伸手将其整理妥帖,然后轻声叹道,“很累了吧。”
佐为在旁看着,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男孩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不觉感慨。他轻咳一声,唤了声,“光,我们快开始吧。”
“嗯。”再替那人捻了捻毯子,近卫盘腿在棋盘前坐下。
“十之十六。”佐为用折扇点在落子的地方,谨慎叮嘱,“千万小心。”
近卫握起棋子,用围棋之术将念力注入棋子,铿锵落子。
......
十步之后,棋局终了,白棋险胜一子。
近卫轻呼一气,转头看时,竟发现应该睡着的阴阳师不知何时跪坐在他的身边,面色苍白,透着死一般的灰暗,盯着下完的棋谱,一言不发。
“贺茂…”近卫轻声试探了一句。
阴阳师仍是一动不动,听到这声呼唤,握紧的拳头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在少年落下第一颗棋子时,他就醒了,石子与棋盘清脆的碰撞,近乎击碎了他的心,少年决绝的背影深深烙在了他的心里,夺目而又凛然,可是他不要,他宁愿少年还是当年树林间颤抖害怕的男孩,这样他只需轻轻地握住少年的手,就能带给他全世界。
棋子在棋盘上散漫地排布开,一粒,一粒,快要把他逼疯,他无力计算棋步,因为每一次计算出的失败结果都会如同在他的身体里插入一把利剑。
不过,他早已想好,若那人免不了一死,自己也决不会让他抛下自己独自离去。
幸好他赢了。
这时,突然黑光与白光相互冲突,撞着棋盘上空半圆形的结界,几近溢出,木质的盘面,受到震动,上下摇晃,盘上的棋子皆因不稳摇摇欲坠起来。
少年急了,伸手握住阴阳师的手,想唤起他的注意,却在碰触到时,怔怔地停在了,肌肤的温度如冬日里破冰的流水,冰冷的感觉,从指尖渗进心脉,近卫感受到了一阵汹涌澎湃的痛苦,夹杂着悲伤,扑面而来。
他很难过吗。
少年温暖的体温与此同时也震醒了阴阳师,他收回右手,抬起头,捻出符咒,念出一阵低沉的咒语,“追我者迷惑,五道旋转,到还恶人欲来侵己者,逆而却之,封!”
刹那间,两道光芒平息下去,重归寂静。
棋盘前的少年受不住符咒的灵力,呻吟一声,便倒在贺茂的怀里。
佐为收起桧扇,下颚轻点,“贺茂大人。”
贺茂的目光紧紧锁在怀中少年的身上,用冷淡而克制的声音回应道,“这次多谢佐为大人了。”
“光所受符咒之伤,贺茂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我会带他回内廷,请医务寮诊治,大人不必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贺茂大人,在下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只要你在他身边一日,这孩子的心结便一日不能解除。”
贺茂面如死水,他怎不知少年对他的执着,他们初遇时,少年骄傲的声音依旧回荡在他的耳畔。
「贺茂,我会保护你的,等我长大了我会保护你的。」
一直以来,少年拼命地修习剑法,却发现再怎么努力,也不及贺茂的一半,自己每次闯的祸,也总是那人帮他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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