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生气地说着“很差么”然后不断地亲吻叶普盖尼,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最后停留在嘴唇上轻轻厮磨着,有点委屈地念道:不差吧?
又来了。叶普盖尼从内心叫道。打、骂甚至互相刺伤,他都不怕,他就怕这样的廖莎。像是理所当然要你去迁就的男主角,令人讨厌的理直气壮。
阿列克谢把头埋到叶普盖尼的脖颈里,细密地吻着,喃喃念道:你不会再见到我了。
这句话仿佛是一句咒语。
叶普盖尼看了一下四周,门是锁紧的,窗是关严的,外面是隔绝一切的风雪、密林与黑暗,所有的喧嚣都消失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小木屋、一团火和廖莎。
阿列克谢已经解开了他衬衣领口的扣子,开始轻轻噬咬着他的脖子和胸前的皮肤。
叶普盖尼的脖颈上带着一个十字架项链,是小时候受洗时就带上的。当阿列克谢的嘴唇碰到这条链子时,叶普盖尼的身体僵硬了起来。阿列克谢抬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种较劲的神情俯下身去,用嘴含住了那个十字架,然后继续轻轻吻着叶普盖尼的皮肤。湿润温暖的亲吻混杂着金属的冰冷感在皮肤上打起架来,互不相让。
这真是疯了,剧烈的刺激让叶普盖尼把手滑进阿列克谢的头发里,用力拽住,迫使阿列克谢稍微扬起一点头。十九岁的阿列克谢微微喘着气,灰绿色眼睛里都是炙热的情欲,嘴唇里还咬着那个十字架,因为被叶普盖尼拽疼了,阿列克谢脸上又露出了委屈的神情。
两年前叶普盖尼还只是一个在乡下捡垃圾的孩子,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面对如此奇特的东西,一个十九岁的、金棕色头发的、幼稚的男性情人以及他热烈的求爱。
这真是叶普盖尼在十七岁上能遇到的最荒诞的事情,就像是一个疯狂的梦境。
接下来会怎样?没有接下来了。他再也不会见到这个荒诞的梦境。
这个人像流星一样砸到他的生活里,而明天这个人连同一切肮脏的、可耻的、亵渎的东西,都将消失不见。
叶普盖尼松开了手,有些沮丧而痛苦地揉着阿列克谢的头发,他放弃了。
阿列克谢吐出那一枚十字架,脸上委屈的表情渐渐散去了,更加深沉的欲望浮现上来,他望着身下被炉火映射着半明半暗的情人。叶普盖尼的身体在火光里微微颤抖着,阿列克谢抓住叶普盖尼的手,轻轻地揉开,攥在手里,不断吻着他的手心,絮絮地反复地说“别怕”。接着,阿列克谢从壁炉旁边的柜子里找出一瓶酒,灌了一口在嘴里,俯下身去。这是一个地道的俄罗斯风格的亲吻。浓郁的酒精在两个人的喉管里流窜着,蔓延到每一寸血管里。感觉就像咽下了一团火种,叶普盖尼觉得自己真的快要从内里燃烧起来了。
带着沉重的酒气,阿列克谢趴在他的身上,贴在耳边带有一点得意地说道:乡巴佬,我一点都不差吧。叶普盖尼轻飘飘地笑着骂出声来:混蛋。他完全放松下来。
阿列克谢脱下了两个人的衬衣,他的身体结实而强壮,在紧绷的皮肤下看得见长长的肌腱在滑动,紧紧拥抱着叶普盖尼。他们的皮肤贴到了一起,醉意让他们变得更加敏感、放大了铺天盖地的愉悦感。
叶普盖尼在密集的亲吻和抚摸中,模模糊糊地想道廖莎是个骗子,这太可怕了,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像是一个醉汉在雪地里喝伏特加,放纵得快活着,不知哪一刻就会倒下死在这种快活里。
阿列克谢把他两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褪了下来,在阿列克谢的脖子上同样也有一个金色的十字架,映衬着他金棕色的头发。当他们拥抱时,叶普盖尼听到了金属撞击的声音,合着身体的节奏一声连着一声。叶普盖尼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住了自己胸前的那枚十字架,尖锐的金属刺到他手心,把他从此刻溺毙一样的感受中拯救出来。但是阿列克谢却不允许他这么做,阿列克谢有些生气地掰开他的手,紧紧握住放在身边一侧。
他们在阿列克谢厚实的斗篷上翻滚着,手臂和小腿不时撞到壁炉和椅子上,叶普盖尼觉得自己好像沉入了炽热的酒精里,阿列克谢有些不耐地得咬着他脖颈和手腕处的脉搏。叶普盖尼的这位金棕色头发的情人,露出了十九岁的牙齿与野蛮,急切地寻找着自己的满足。
有一刻,叶普盖尼被弄疼了,他有点难受地骂出声来,语无伦次地诅咒着,下一刻,阿列克谢把他撞到了壁炉上,他又因为难以遏制的快感而再次骂出声来,阿列克谢咬着他的脖子,同样语无伦次地骂了回去,这是一种属于十七岁热尼亚和十九岁廖莎的独特情话。他们大汗淋漓地咒骂着对方,这是一种命令对方奉献快乐的方式。
等到这种值得诅咒的快乐退去后,壁炉中的火焰也渐渐熄灭了,叶普盖尼踢了阿列克谢一脚,示意他去加一点木材,阿列克谢还在他的嘴唇上停留着,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拨动了那堆炭火。叶普盖尼想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却被阿列克谢一把抓住了,再一次委屈地叫道:你再也见不到我了。叶普盖尼无奈地看着他,最终还是屈服了,嘟囔着说道“反正是最后一次了。”他们又依靠到了一起。
阿列克谢抖开叶普盖尼的衣服披到两个人的身上,从这件衣服里掉出来一张小画。阿列克谢捡起来,然后绽放了一个和这张画上一样骄傲的笑容。刚才和阿列克谢谩骂着亲热也好,或者现在阿列克谢赤裸着依靠在一起也好,都没有让叶普盖尼如此羞耻过。他别过头,满脸通红,一言不发。
阿列克谢掰过他的脸,调侃地唤道:乡巴佬,乡巴佬。叶普盖尼低着头不肯说话。阿列克谢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热尼亚。叶普盖尼“嗯”了一声,阿列克谢从壁炉顶上找到一支笔,推了推把头埋得更深了的叶普盖尼,轻声说道:热尼亚,我送你一个礼物吧。
叶普盖尼把眼睛微微抬了一点,看到阿列克谢在那张小画的背后写了一些东西。接着,阿列克谢搂过他的肩膀,一边吻着他的金色头发,一边念道:
最后一次了,我柔情的朋友
我来到你的居室中。
在这最后一刻,让我们享受
安静的、欢乐的爱情。
以后,独自恹恹期望也枉然,
请别在暗夜里等我;
啊,在破晓的曙光透露以前,
也不要再点燃烛火。
叶普盖尼依旧把头埋在胳膊里,闷闷地说道:我听不懂。阿列克谢“哼”了一声:意思就是以后不要和别的男人偷情。叶普盖尼愣了一下,随即反驳道:你管不着。阿列克谢凶狠地凑了过来:你说什么,乡巴佬。叶普盖尼往旁边挪了挪,喃喃说道:一个你就已经够麻烦的了。阿列克谢笑了起来,拉起他的手,把那幅画放到他的手里:诗是我一个朋友写的,以后别偷我的画了,我送你好了。叶普盖尼嘟囔道:我就知道你写不出来。阿列克谢愣了一下,倒没有生气,反而是以一种服气的口吻说道:这样好的诗歌我的确是写不出来的。说着他笑着扑到了叶普盖尼身上:不过,我也有其他擅长的事情。
他们又在调情一样的谩骂中开始了新的纠缠。在再次冲上山巅的那一刻,阿列克谢附在他
耳边喘着气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叶普盖尼觉得这是他最羞耻的时刻,他忍不住在阿列克谢的脖子上咬了下去,想到再也看不到这个讨厌的疯子,叶普盖尼加深了撕咬的力度,仿佛要从阿列克谢的身上咬下一块留在自己身边一样的用力。
在无尽的快乐背后,无尽的痛苦慢慢地浮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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