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的他并不适合作为王者。
解雨臣觉得,他就像是一个生活在太阳背面的游子,游走在光明与黑暗边缘,他可以不羁散漫,可以认真肃然,可以明朗温柔,可以漠然残酷。若说是无心,大概就是这个人。
他的心里有解家。可是黑瞎子的心里有什么?
解雨臣不知道。
“你还要长。”
“什么?”解雨臣抬头看他。
黑瞎子笑了,笑的很淡。
“解雨臣,你总是说自己是解语花,解当家,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要先是解雨臣,然后再是解语花。”
“所以我说你还要长,直到你可以区别开,你到底是解雨臣,还是解语花。”
解雨臣迟疑了一下,终究是点点头。
以现在的他所能理解的,只是说黑瞎子想要告诉他,你还有一个叫做解雨臣的自己,活在你的心里。黑瞎子说的这些话都是在开导他启发他帮助他。但解雨臣一直坚信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于是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黑瞎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而黑瞎子的答案还是那一句。
“解雨臣,你挺让人心疼的。”
解雨臣笑笑,放下指甲刀。对着光看看自己磨的圆润的指甲。然后起身对着镜子整整领带,又重新调整了一下镶红宝石的领带夹的位置。今天是他二十岁生日,依旧在新月饭店,下首坐的依旧是一群虚与委蛇的人,桌上的酒依然是低度的红酒,只是身边的人没了温度。
解晋阳三年前死于心脏病。
解雨臣匆匆的挑了一个人在身边。倒不是他办事草率,而是在那个时候他实在是找不出人来。他没想过解叶蓁不是他母亲只是他姑姑,也没想过在他支持下的解家还有一半的光鲜是他真正的母亲吴雪在维持。就像解连环长得无比像吴三省一样,解叶蓁长的和吴雪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换句话说,其实,吴雪和解叶蓁是双胞胎姐妹。
吴雪是姐姐。
所以解叶蓁不仅是解雨臣的姑姑,也是他的小姨。
解雨臣坐在休息室里,面色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很抱歉非要把你送上这个位置。解雨臣,你还记得你八岁的时候枪杀了你的二叔吧。”
“我记得。”
“那不是你二叔,而是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反水的伙计。”
吴雪身着精致的苏锦旗袍,衬得她身段优雅,完全不像四十二岁的女人。和解雨臣如出一辙的一双凤眼里是经历过风雨波折血腥黑暗后的深深地沉静。
“嗯。”
解雨臣完全不想发表自己的意见。也没有刻意的去保证这间休息室的私密性。因为吴雪今天既然出现,那么道上势必有风声,他再遮着掩着,反倒是欲盖弥彰。况且吴雪都没有提过要保密,他索性也就不费那个劲儿了。
“你好像不惊讶?也对,你是解瑜的儿子,怎么可能惊讶。”
“我爸现在怎么样?”
“还好。没人去打扰。长沙那边毕竟是姑丈的地盘,你爸爸在那儿陪着你爷爷,倒也安静。”
“五姑爷爷呢?”解雨臣点点头,面色依然不变,只是漫不经心的把目光投向面前黄花梨木茶几上摆着的定窑白瓷茶具,武夷大红袍的叶子在浅黄绿色的茶汤里安静的沉着。
“晚了二爷一年,去年去了,五爷的长孙哭了个肝肠寸断。那孩子单纯。脸上藏不住事儿。”
“单纯。”解雨臣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变得似笑非笑,“单纯。真难得。”
“那孩子是你小时候的玩伴。论辈分上是你表哥。按照旧时的说法,他跟你一样,长房长子长孙,嫡系的,根正苗红。”
“噗——”根正苗红。解雨臣这回是真心乐了。他们这样的身份听着根正苗红四个字实在是说不出的怪异。早年解九爷还被当做漏划资本家斗过,后来文革结束之后,中央平反昭雪,说解九爷是爱国的商人,爱国的收藏家,是当时组织上给划错了队伍云云,不过当年从解家宅子里抄走的明器可是一件没给回来,补偿了一笔连本钱都不够的钱罢了。
“现在的吴家当家是吴二白。但说不定哪天就是吴邪。吴三省的作用,不说你也知道。”
“嗯。咱们说回来吧。您现在回来,是怎么?”解雨臣吹了吹浮沫,轻抿了一口茶,抬眸看向吴雪。
“我要你全权接手解家。我的部分,也就是南方的生意,也交给你。吴家那边不能断了线。你可以永远不过去,但是完成更多的事情,离不了吴家。你今年二十了。不能再拖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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