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别过脸不知道为什么地生出了一股杀气的齐靖别也愣了一愣,随后又隐约地猜到了点影子便愈加温柔地放软了眼神,不过向来了解他家萧副帅的性子就低下头没有去看他,免得那点还上头的杀气调转过来枪口炮轰自己。
前座这两人的交流倒是隐蔽了,后座的迟末不明所以地坐起身只觉得开车的那个简直是把SUV当F1赛车开了,“咚咚咚”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也算明白为什么齐钺要挑一辆安全系数高的沃尔沃了,根本就是高瞻远瞩未雨绸缪。眼见着丧尸一只只被撞得倒飞出去,迟医生的小心肝也受不住地颤了颤。
副驾驶座上低头笑够了的齐靖别看着要上桥了,才低低地说:“裴炎,注意路。”
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大阮一样的低音,现在响在萧裴炎的耳朵里就让他觉得有点面红耳热,自己的名字像是在他的唇齿间打了好几个滚、转了好几个圈,山泉新酿一般地多了些许微醺和缠绵。一边腹诽自己又想多了地缓了缓手上开车的动作,一边似有意似无意地多扫了一眼到右边,副驾上的齐靖别正摆了张甜蜜蜜的笑脸守株待兔,看到这只果然自己撞上来的兔子,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收不住了。萧裴炎一看他的神情便知道刚刚不是自己多想,难得傲娇地在鼻间哼了一声收回眼神直视前方去了。
二桥上的车阵还不算凌乱,大多也只是异象陡生的时候就停在桥上的车。萧裴炎放慢了车速问:“应急中心在哪边?”
“市政府,前面直走再右拐。”扒着车窗心惊肉跳的迟医生看前面的人恢复正常才算松了口气。
在整座黑漆漆的城市里孤零零亮着灯的市政大楼和海上的灯塔有异曲同工之妙,萧裴炎甫一拐到建华路上就被路边停着的装甲车惊住了。本来以为事出突然,没想到应急系统运作得居然还不错,起码一江之隔的西城这边明显比东城看起来多了些暖色。
穿着齐整军装的人民子弟兵敲了敲他的车窗,萧裴炎便靠到路边去停了车把窗户摇下去。
“前面不能开车进去了,车上有几个人?有没有受伤的?”
“连我在内有三个。都没有受伤。”萧裴炎一边说着一边给另外两个打手势示意他们下车。
一脸严肃表情充其量也不过十□岁的士兵看着眼前这三个站姿各异的人也忍不住微微讶异了——虽然末日电影和小说早就流行成风潮,大多数人就算不信也打了个底,所以除了亲朋好友出了意外的都还比较镇定,但是这三个未免有点镇定过头了。
迟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凑过去问:“喂,在哪儿登记?要不要先检查个身体?有没有会异能的人出现?”
“呃……登记和检查就在大门口。异能什么的还没听说。”老实回答问题的小战士便显出了点可爱的青涩。
萧裴炎在眼珠子直打转的迟末继续调戏人之前道了声谢,然后扭头就朝临时的应急中心走了,后面的齐靖别二话不说跟上顺便拽了迟医生的衣领子直接拖人。
登记了姓名跟住址之后被两个白大褂正反上下扒眼皮看牙口地倒腾了一遍,在市政府的警卫室里又坐了十五分钟才算是正式被收留了。这座新大楼建好还没有两年,当初因为盖得太招风还被全市人民一致讨伐,现在也没有人再指着白宫仿版的大楼说贪污腐败民脂民膏了,反而还要感谢它够大够宽敞,算是还利于民了。
他们三个人刚好分了个小办公室,一路从一楼上到五楼,被门板隔断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在走廊和楼梯上徘徊,妖歌一样的悲伤和痛苦纠缠着笼罩了黑暗里最后退守住的这点光明。
齐靖别推开了门,里面是最常见的办公室格局——办公桌、沙发、皮椅。他走到窗边伸手一扯,米白的窗帘就呼啦啦被拽了下来。然后转回去把萧裴炎往沙发上一推,跟着窗帘一罩,那双还因为微讶而睁大的眼睛还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喂……”萧裴炎皱了皱眉看看眼前理所当然的齐靖别,只好又去看另一边已经在皮椅上瘫着的迟末。
“别在意这种细节,”迟医生收到他的眼神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我向来很尊老爱幼的~”
听他特地在“爱幼”上加重语气,萧裴炎也只得扭回头继续看面前的人——沙发就这么窄这么短,两个人怎么睡?
之前被推坐下去的时候刚好坐在沙发中间,齐靖别便朝门口那边空着的位置一坐,然后伸手把正看着自己的人一揽。萧裴炎顺着他使力的方向就歪了下去,直到头挨在他腿上才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
“睡吧。”
“……你就这么坐着?”因为对方自然的态度而想别扭又别扭不起来,最后也只能通通忽视掉。
“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闭着眼靠着沙发背的齐靖别很难得的有点休息放松的意思。
“……”忽然想起对方其实不是个人类这件事反而觉得突兀,齐靖别的存在在自己看来实在太理所应当顺应天意,于是什么身份来历反而变得模糊和不真实起来。萧裴炎平躺的角度刚好看到他微微仰起来的下颚,冷硬得不近人情的弧度。不知道是哪个潜意识或者下意识里就是觉得他是结束这个话题讨论mission clear了,于是几近无声地叹了口气也闭上眼培养睡眠。
齐靖别听见躺在腿上那个人那声细微的叹息,便把手伸进了窗帘里准确地找到了萧裴炎放在身侧的手握住。两只手虚虚地上下交叠,齐靖别看了眼米白色的窗帘和他露出来的脸,像是千年前很多个夜晚的行军——他在自己眼前安然睡去,那就不管是大漠还是草原,总是令自己忍不住地想微笑。
☆、chapter 19
迟末睁开眼看到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灰蒙蒙的晨光里,大马金刀地靠坐在沙发上的青年首次把周身如刀似剑的煞气收了鞘。迟医生瞥了瞥在齐钺腿上睡得还熟的萧裴炎,那张平时都显出隐隐不耐烦和冰冷的俊美脸庞现在倒是一片恬静。他收回眼神刚巧就迎上了齐钺睁开的眼,没有一丝一毫朦胧模糊的眼睛。迟医生下意识地被惊了一跳然后拉了个有点尴尬的笑容,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尴尬的,怎么就觉得打扰了那两个人好像很不对呢。
齐靖别没再管开始思考的迟末,他低下头去看腿上睡着的萧裴炎,因为睡觉向来很安稳所以就连睡姿都跟昨晚上入睡的时候差不多。额前有略长的刘海伏在眼睑上,齐靖别伸了手过去想拂开便听见外面传来的高音喇叭的噪音。萧裴炎眨了眨眼看着眼前的手指还有点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齐靖别看他醒了就方向一转,干脆把他额前的头发都扒了上去。萧裴炎古怪地瞅了他一眼坐起身:“现在几点?”
“唔,七点差一刻。”迟末从皮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踱到窗边往外看——天色晦暗却感觉不是云彩,整个天空都呈现了一种洗不干净的衣服的乌色,让一贯爱抽烟爱空调爱大排量豪车的迟医生也开始检讨,是不是污染太严重臭氧空洞都到这北纬三十二度的地方来了。
萧裴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站过来了,看着窗外皱眉。齐靖别提着龙牙过来正好听见他喃喃自语一般地说了一句“没有太阳”,然后转过来严肃地看着自己问:“是不是以后都没太阳了?”
齐靖别轻笑了一下,他的副帅始终都有令人心惊的直觉。于是齐将军漫不经心地靠着一边的办公桌点了点头:“以后都没了。”
“以后每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没太阳了?!”迟医生扭过头来一副吃惊又心疼的样子,“虽然他妈的我不喜欢太阳但是以后都没有被子晒了?”说着说着,人就从震□得气势越来越弱。看来不能晒被子这件事对他的伤害很大。但是垂着脸不到两秒钟又唰地抬了起来,直直地瞪着齐钺:“你是气象局的?”
齐靖别墨染一样的剑眉抬了抬:“我不是人。”
“艹,你不是人是个毛,我是问你你怎么知道以后都没太阳了?!”深觉收到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的迟医生瞬间又恼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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