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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他的男友是鬼(7)

狩汀只觉全身冰冷,连血液也凝固了。就在这时,一只手猛然从虚空中伸了出来,修长的手指,闪电般甩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狩汀瞪着双眼,看着虚无的空中,突然出现一扇门,门外是一片白色的虚无,凌殊从那扇门走出,目光冰冷的死死盯着‘凌殊’。这种感觉很怪异,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面前,让你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凌殊’直接撞上了墙壁,咚的一声巨响,然后摔倒在地上,他的动作出奇的快,一瞬就又爬了起来,然后动作诡异却急速的再次冲了过来,狩汀借着黑暗,慌乱的把衣裤套在身上,愤怒自然还是有的,现在却已经顾不上了。狩汀从未见过凌殊这样杀气腾腾的模样,他平时虽然冷漠,却不会有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狩汀甚至明显感觉到,空气的温度在下降。这个人,才是真的凌殊。“喂,你!”狩汀刚要让凌殊小心,便看见凌殊手中突然凭空出现一根长鞭,金色的鞭子,隐约散发着神圣的气息,然后他握住长鞭,随手一挥,那长鞭就像有了灵识一般缠上了‘鬼’,‘鬼’似乎此刻才意识到危机,它拼命的想要逃,却怎么也逃不了,那鞭子像是有了生命!“你竟然敢动他!”凌殊突然收了长鞭,目光冰冷而杀气腾腾的盯着‘鬼’,一字一句冷漠的说,“没这么容易让你死。”这种感觉...总觉得有些怪异,此刻的凌殊变得有些陌生,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就算会被...那也是自己!他为什么......凌殊那长鞭缠桩鬼’的时候,它就已经现出了原形,那是一只全身黑色毛发的圆球,只有一颗巨大的白色瞳仁眼珠子,诡异的张开着,那白色的瞳孔后面,似乎隐藏着无数的人影,眼珠下面是一条极小的缝隙,撕裂的很开,它的爪子细长而怪异,就像干枯的树枝,此刻正惊恐的盯着凌殊,仿佛在无声的哀求着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狩汀开了灯,他有些后怕的看着地上的诡异圆球,问,刚刚,就是这个东西,压在自己身上!这,实在太耸人听闻了,而且,好恶心的感觉。凌殊仍杀气腾腾的,冰冷的气息完全没有好转,他目光一扫,看到了桌上的墨黑色匣子,一把抓了过来,他捏着那人形的血红色黄杨木,愤怒骤然加剧。狩汀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是苏丹...就是那天我们送她回家的女孩给我的,她死了。”“这是阴牌,阴年阴月阴时,到淹死小孩的水边,用黄杨木放于水中聚魂,然后再用符锁住阴魂,那时黄杨木会变成血红色,然后将它雕刻成人形,再取死去的人的头骨,放在黄杨木的中间,宿主以血喂养108天,就是阴牌,而这个东西,则是阴牌鬼。”即使是解释,凌殊的语气也仍冰冷一片,夹杂着些许不耐,狩汀不由咬了咬唇。养鬼,他也并非没有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这么做,取已亡人的灵魂,这种做法实在太残忍了,即使是死了,也不得安宁吗!“我听苏爸爸说,苏丹看不见阴牌鬼,可是为什么我能看见?”狩汀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只有宿主才看不见,当他们能看见时,也就是死亡之时。”凌殊站在原地,看着狩汀,眉头皱的很深,狩汀下意识的扯了扯衣角,他身上的蛋糕残屑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凌殊死死盯着狩汀脸上被舔舐的痕迹,他的东西竟然被人碰了!他只觉得愤怒,只要遇到与狩汀相关的事情,情绪总是很难去控制,就像现在,他只能紧攥住拳头,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他知道自己忍不了,所以只要这一刻就好。“可是,为什么他会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这是狩汀最不解的,如果不是因为跟凌殊一样,他怎么会放松警惕,又怎么会发生那种事情。那瞬间,凌殊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他打量着狩汀,重复问,“你说,你看见它是我?”阴牌鬼,可以幻化成所有人心中最重要的人,不同人看见有不同的模样,所以狩汀这句话,让他突然产生了奇怪的感觉。“有什么问题吗?难道它不是......”狩汀迟疑着问。“没什么。”凌殊没打算解释,他继而淡淡的道,“你待在这里,我等会就回来。”虚空之中,那扇白色的门再次打开,凌殊用长鞭缠上阴牌鬼,然后猛地扔进了那扇大门,阴牌鬼发出惊恐尖锐的叫声,却怎么也阻止不了,他需要一个地方,去发泄此刻的愤怒,仅仅杀了这个东西,根本不能解恨。狩汀没来得及说话,凌殊转身就走,那扇白色的大门随即关闭,狩汀面前,仍旧是一无所有的空气,他怔了怔,才有些无力的坐回床上,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竟然也会发生!如果凌殊没有赶来会怎么样!自己会被杀掉吗?先jian后杀?呵呵,这种死法传出去肯定会成为大新闻吧!而且凌殊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自己没有眼花的话,他是直接从半空中出来的吧!即使有些意识到凌殊不同寻常,这种的事实还是让狩汀忍不住咂舌。诸事不顺,狩汀开了冷水,冲洗着身体,那种恶心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凌殊去哪里了?他想干什么!他很生气,为什么这么生气!甚至,好像比自己这个受害人还生气呢!明明那么生气,恨不得把阴牌鬼碎尸万段,却还是压抑着愤怒为自己解释,狩汀忍不住笑了笑,凌殊这个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漠无情嘛。--------------------------分割线-----------------诡异的黑色眼珠穿过冗长的时空隧道,被扔在了木质的地面,两名穿着古装旗袍,长发披肩的少女一左一右的围在它身边,目光中难掩惊讶好奇。“右右,它长得好可爱,竟然只有眼珠子。”左边,一名金色长发的女孩指指点点的说,她的瞳孔是蓝宝石般的色彩,精致的旗袍上绣着做工精美的妖治牡丹。“左左,它的眼珠子只有白色也,跟我们都不一样。”右边,一名蓝色长发的女孩闻声开口,蓝宝石的瞳孔,面容是乖巧的娃娃模样。阴牌鬼猛地发出尖锐的吼叫,就要攻击左左,然而它刚刚跃起,就被右右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右右的手指突然变得细长,直接掐入了阴牌鬼的眼眶中,阴牌鬼发出惊恐的叫声,奋力的挣扎起来。“右右,它不乖,竟然咬人,我们把它扔了吧。”左左虽然如此说,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左左,那我们就把它扔出去。”右右直接捏着阴牌鬼朝外走,刚要走到门边时,突然听见身后一道略带调侃的声音。“哟,两位美女,这么丑的宠物你们也看得上啊!”一名身穿白衣,手摇着扇子的青年站在楼梯口,目光正怪异的看着阴牌鬼。“司亚阑,跟你没关系,右右,我们别理他。”左左显然对这人没好感,脸色一沉,气呼呼的说。“哎呀,左左美女,别这样嘛,我好歹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司亚阑毫不气馁,笑的更加灿烂了。右右也怒瞪了一眼司亚阑,突然把手里的阴牌鬼直接扔了过去,速度如风,司亚阑急速出手,一把抓住了阴牌鬼,被戏弄玩耍的阴牌鬼,终于意识到自己到了可怕的地方,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的捏死它!“我看看,唔,还是有瞳仁好看一些,白色的太单调了,这里面...吞噬了灵魂吗?我对这种东西可没兴趣,右右美女,可以换个定情信物吗?”司亚阑痞子似的问着,然后刚要把阴牌鬼扔出去,就被抓住了手腕。“等等。”抓住司亚阑手腕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目光锐利,却怪异的穿着一身道服,手上还拿着拂尘,面色严肃。“清空道长,难道你对这东西有兴趣?”司亚阑扬着手上的眼珠子,有些诧异的问。清空道长却只是盯着阴牌鬼被扔进来的地方,“你不觉得奇怪吗?这种东西什么时候也能随便出入鬼宿客栈了?”司亚阑怔了怔,表情突然变得很怪异,不可思议的问,“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是凌殊扔进来的?!”他的表情仿佛在说,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完全没理由存在的。清空道长点了点头。“左左,它是老板扔进来的吗?”“右右,我也不知道,老板从没多管过闲事。”左左与右右彼此对视,说出以上一番话。司亚阑撇了撇嘴,把阴牌鬼随手扔在地上,“我回去睡觉了,两位美女,记得问你们老板,我们究竟还要在这该死的第一重空间停留多久,别忘了,我可是交过钱的。”右右露出肉疼的表情,“左左,我们不能退钱。”“右右,我们不能退钱。”凌殊出现时,全身的杀气让试图靠近的左左跟右右也自觉退避三舍,阴牌鬼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但只要在这个空间,他就完全能够掌控。他直接把阴牌鬼抓了出来,扔在地上,然后杀气腾腾的双手结印,一条条咒语如同封印一般落在阴牌鬼身上,阴牌鬼开始尖锐惊恐的吼叫起来,那些封印像是烈火,在燃烧着它的灵魂,并不会立刻燃尽,它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消失的过程,无法忍受的疼痛一点一点的吞噬着自己!凌殊冷漠的站立着,没有一丝表情,客栈的温度却瞬间下降。“左左,老板生气好可怕。”“右右,我们先躲起来。”这只阴牌鬼身上竟然被下了魂印,封印燃烧时,直接就将它魂印的另一方牵引在了一起,凌殊目光冰冷的将空间的结界打开了。既然来了,那就干脆一起解决吧!房间里,司亚阑躺在床上,手指把玩着纸扇,无聊的打哈欠,语气却无比慎重,“还没见过凌殊生气的样子,果然跟传说一样,很可怕。”

☆、第二十一章:他的男友是鬼(8)

“特别新闻报导,昨天下午,B市警局接到报案,报案的是当地农民,上山农作时,在田地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警局立即出动调查,据悉,当时尸体早已腐烂,但仍可见死前惨状,现在,我们就来采访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电视里,手持话筒的干练女记者说完,镜头一转,一名农民出现在画面中。

“你好,请问能描述一下当时发现尸体的过程吗?”记者提问。

皮肤黝黑,头戴草帽的老人仍有些后怕,“这块地早就荒废了,俺们今年想开垦出来,我当时跟老伴一起来的,这尸体太惨了!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动物咬碎了一样!骨头散的满地都是,俺们吓得立刻报警了。”

“嗯,谢谢大爷,现在我们问问办案民警,陈警官,你好。”

身穿警服,面色严肃的警察点了点头,“你好。”

“这具尸体在当地引发了恐慌,请问陈警官,就目前而言,死者可以判断是被猛兽袭击撕咬而死吗?”

“这种平原地带出现猛兽的可能性极低,所以大家不必惊慌,我们会加强警戒,保护大家安全,至于死者,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取证。”

“据说这几天接连发生死亡事件,死者都是被猛兽撕咬而死,请问陈警官,这次是否为同一凶手作案?”

“我们在现场找到了身份证,死者名为李严均,今年20岁,A市XX人,可以确定,他就是上次飞机上的失踪者,没想到,竟然已经被杀害了。”

“飞机恐怖事件已经造成至少十人死亡,有人猜测是中了诅咒,请问陈警官,你怎么看?”

“诅咒纯属无稽之谈,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解释。”陈警官一脸正直的道。

借着镜头,可以看见田地里散落的白骨,散发着森森的寒气,陈警官手里捧着碎裂的骷髅头,然而那刻,狩汀却猛然看见,那碎成一半的骷髅头,动了。

“你要不要吃?”香喷喷仍冒着热气的排骨汤递到狩汀面前。

狩汀有所感应的回头,果然看见锅里已经空无一物,气的猛地跳了起来,“你妹啊!那是我煲的好不好!我煲了三个时辰好不好!你竟然全部吃光了!我说过你可以吃吗!混蛋!”

“所以我留了给你。”凌殊理直气壮的说。

“就这么一点!塞牙缝都不够,而且你什么时候吃的?我怎么不知道!”狩汀抢过那半碗排骨汤,泪流满面,他本来就打算吃独食的有木有!

“你看的太认真了。”凌殊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狩汀动作一滞,面色有些难看,“这个死者,李严均,很有可能就是我同学。”他说的艰难,并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

凌殊偏过头,刚好看见狩汀把脸埋在碗里,露出白皙的颈项,“你已经确定了,不是吗?”凌殊语气柔和的开口。

狩汀头也不抬的说,“你妹,就不懂安慰安慰本大爷,说点好听的话。”他嘴里还包着汤,说的瓮声瓮气,带着难过。

“嗯,他没死。”凌殊随口说。

狩汀斜着眼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心情低落的喝完汤,狩汀把碗塞给凌殊,手指了指一堆狼藉的锅碗,“这个就交给你了,没意见吧?”

凌殊果断点头,“有。”

狩汀顿时恶狠狠的盯着凌殊,那表情像恨不得和他的血吃他的肉,可在凌殊眼里,就觉得这种表情像是在撒娇,于是跟摸宠物似的摸了摸狩汀的头,心满意足的去收拾锅碗。

“凌殊,你这种怪异的动作怪异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狩汀咬牙切齿的说话,这种揉宠物的感觉让他觉得心中有无数草泥马汹涌而过。

凌殊面无表情的端着锅碗出去,关上门,对他的咆哮置若罔闻。

狩汀平复心情,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默念,屏幕上显示着朱雪诗三个字,班长?她打电话来干什么?狩汀觉得肯定没好事。

“亲爱的班长大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狩汀接了电话,笑道。

手机那头难得的沉默,没听见班长大人的鄙视,狩汀有些不安,“喂,说话啊。”

“狩汀,李严均死了。”朱雪诗语气沉重的说,似乎刚刚哭过,话语里还带着一丝哭腔。

李严均疯狂的追过班长,这件事当时引起很大的轰动,又是大半夜在宿舍楼下唱歌,又是放学路上的贴心护送,外加一切节日,诸如儿童节、母亲节统统不搭边的他都会送一束玫瑰花,其高调指数,令人汗颜。

班长从没答应过,但也默认了他的做法,所以那时学校里都把他们当一对的。

现在看来,其实班长还是喜欢李严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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