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CALB觉得并不是他心不在焉,只是因为魔鸦太吵了。
那些吵杂的窃窃私语声,让他直到手中捏着眼球时,才意识到躺在他身前的,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
童年时期最不堪回首的记忆。
那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又回来了。
KCALB后退了一步。
多久没有感受过呢,除了杀意之外的情感。
——是从YOZAFLMU死去后开始的吗?
YOZAFLMU是战死的,理所当然。
她因为轻敌,被天使军一位治疗大师的魔法击中了,而对方也因为力竭而身亡。在战斗力上计算,这一轮,天使与恶魔仍然平局。
YOZAFLMU的尸体被CURANBER带回时的情景,KCALB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能模糊地记得他命人将YOZAFLMU风光大葬,予以追封爵位,并且将YOZAFLMU的遗孤送至安全的地方抚养。
就如同对待先前无数位牺牲的忠臣那般,如出一辙。
好像CURANBER还曾经以下犯上地对他大喊大叫过,类似于“你难道没有心的吗”……这样的话。
记不清楚了。
——还是从中了ETIHW的圈套开始的呢?
他大概是有心的,证据就是他居然那么轻易地就踏进了白神的陷阱当中。
那个女人是真正的神明,几乎凌驾于万物之上,却是如此的特别,以至于他几乎要开始相信,自己除了为魔族而战外,还有其他的生存方式。
几乎吧。
如果在那陷阱中闭上眼睛,不再去听魔鸦的窃窃私语,将臣民的期望抛诸脑后,或许真的能找到昏君的生存方式。
——也许是从驯养了那两只猫开始吧?
他在当时还会觉得疲累。
为每一场战争的牺牲感到疲累,为每一位烈士追封的爵位感到疲累,为臣民对自己毫无理智的祈祷感到疲累。
因为太累了,KCALB忍不住将自己的心和力量剥离,模仿白神制造出ATER和ARBUS两只猫。
他对产生疑问的大臣解释,即使他剥离出一部分力量,在战场上仍然不会有天使是他的对手。
但他自己在剥离前也心存疑虑:万一对手不是天使,而是白神呢?
KCALB没有继续想下去。
ATER和ARBUS强大的战斗力减少了恶魔军战斗的压力,也减少了KCALB直面亲友牺牲的概率。
同时,那种内心产生无底空洞的感觉,似乎也一并剥离了。
他开始能够像一个真正的君王那样,将臣民和敌人放在天平上衡量,假如敌方比己方牺牲得多,则为胜利,反之,则为失败。一切皆不过是天平上的砝码。
包括他自己。
但现在,那种轻松的感觉失去了。
身前躺着的天使,看似年纪不大,头发是与他母亲一模一样的灰色,曾经融雪般幼细的翅膀已经成长得非常结实,足以让他从魔鸦的包围中冲出,直取KCALB性命。
天使蜷缩着,仅剩的一只眼睛紧紧闭着,那神态竟然与婴儿时的身姿重叠了。血液不断地从他的眼眶里流出,魔鸦被其中蕴含的力量迷惑,一时举棋不定。
——因为他身上的血,蕴含着魔王一族的力量,甚至能解开父王的结界。
KCALB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这个天使,曾经是危及他地位的存在,也是他父王忘却母后的证据,更是让他感到孤独的契机。
而现在,KCALB定定地注视着与他有一半血液相似的天使,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竟然有一个更为可怕的念头出现了:
这是他最后的血亲。
假如有他在,或许,仅仅是或许,他就不需要独自背负魔族的命运了吧?
这个念头让他没有了结那个天使便逃走了。
KCALB坐在王座上,大殿里空无一人,华美精致的吊灯孤芳自赏般发出空虚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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