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原名并不叫赵东,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原名叫做什么,他是个孤儿从小就被万家收养了,一直以来都是跟着他的师傅也就是上一任的东大掌柜‘赵东’,待到师傅养老之后他便被选中成了赵东,他知道几个掌柜里不止他其他的几个也是一样,他们都是如此一代代传下来的,每一代的掌柜都是一样的名字,他们刚一被万家收养,万家手里便有了他们的生死契,这辈子他们都是万家的人了,也不知道万家先人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不过这样的东家他们也不敢也无法背叛就是了。
“主子放心,其他上位掌柜已有一位在回来途中,另外两位还身在江南不过也会尽快赶回,定不会误了主子的日子。”眼前的少年虽还一脸稚嫩,不过却不见一丝惊慌反而满是笃定,整个人从头到尾也是从容闲适,自己也算是阅人无数的老江湖了,看来小主子比之当年的主子也是不遑多让,这样也好,他可不想跟着一个会毁了万家基业的人。
沈临秋还不知道他的一盘淡定已经被赵东肯定,他如此从容也只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赵东还存着考量一下他的心思,他以为这四个掌柜既然是卖身为奴的人自然也就的全然听从主子的话了。他不知道的事这四人所系身家怕是可以动摇整个晏国根本的,他们的所见所闻决定了他们各自的心高气傲,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听从一个草包主子的指使,最多也便是和前世一样定是给主子交去银子罢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之后,沈临秋随便提了一下他刚刚想的事,他觉得他要是老来这个地方的话会不会太打眼了?虽然也不一定有人跟踪他,可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到现在为止把眼睛放在他身上的人可不止一两个,而且根据那些现代未解之谜,古人的智慧可是不能小看的!小心一点总是没错。
“主子,这个您放心,老奴会安排好的。”
“嗯,外面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家丁你们认认,中秋之前我会让他前来,到时候你们把地方告诉他就行了。”
“是,主子。”
从银楼出来之后,沈临秋也不急着回秦家,而是先去了他自己的宅子。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怎么说也得在外面逍遥到晚上再说,反正赶在天黑前回去也就行了。
“什么?为什么?”竟然赶他走?“嬷嬷,我想再待会儿,好不容易出来的啊。”
“少爷,回门是不能误了时辰的,您在酉时之前必须赶回去,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您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回去了迟了国公夫人又有话说了。”
沈临秋还没来得及坐下呢,他本来是想回房间去好好睡个觉的,现在看来是睡不成了,不过睡不成归睡不成,现在还是要问问那件事的,毕竟那个才是重要的。
“嬷嬷,我有话问你,我们屋里去吧。”看着自家少爷谨慎的样子,杨嬷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小心的跟着进了屋之后就准备把门关上,不过他一动作沈临秋就制止了。其实要防止人偷听,关上门才危险呢,门一关外面有个人都看不见,门开着外面的人反而没了遮挡的东西了。
“嬷嬷,我想知道,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有没有卖身契之类的东西,当然不是春雨他们的,而是别人,一些很重要的人,嬷嬷,您知道吗?”沈临秋也只能问杨嬷嬷了,她是他娘亲的奶娘也是娘亲在万家亲近的人里面仅剩的人了,除了她沈临秋实在想不到谁还知道。
杨嬷嬷本以为少爷是有什么重要的是,可是她却绝对没有想到是这个,当然,少爷为什么现在就知道了?她并没有和他提过啊,小姐说了要等到少爷弱冠的。
可能是因为杨嬷嬷还从未想过这事,所以怔愣的同时也疑惑同时也有满满担心。
“少爷,您怎么知道这个?是谁告诉你的?”杨嬷嬷的表情急切有担忧,她这么一来沈临秋却是高兴的不行,看来他猜中了,那些人的卖身契果然被杨嬷嬷收藏着。不过高兴的同时,沈临秋脑子突然想到一个法子,一个彻底解决他近来的突然转变是因为什么的法子。
“嬷嬷,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变了这么多吗?你大概也听春雨她们说过我生病时做过的那个梦,其实不知那些,我昏迷的时候一直梦见的人都是我的娘亲,梦里他告诉了我很多事,前些日子为了求证梦里的那些事我去了百泰银楼,果然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原来那里的掌柜是以前娘亲的手下的掌柜,而且我们万家并没有败落,只是现在万家的产业别人都不知道存在在那里对吗?
娘亲告诉我,您知道掌柜们的卖身契在哪里,让我问您,你果然是知道的对吧?”
“小姐啊,小姐…你果然在天有灵一直看着小少爷,可是这些年你怎么不来看看奶娘啊,小姐,沈崇明那个混蛋,他对不起你啊,也对不起小少爷,他是个混蛋啊!”杨嬷嬷突然就跪了下去,望着沈临秋母亲万氏坟茔的反向哭了起来,他是真的相信沈临秋的话,因为这些事情她是从未对少爷提起过的,如果不是小姐托梦,少爷怎么可能知道啊。
沈临秋知道古人都是很敬畏神灵的,所以他利用了这一点,可是他绝对不想让惹得这个老人如此伤心啊,一时之间沈临秋都有些责怪自己刚刚的鲁莽了,他应该慢慢来的,不该如此直白的对人到处此事。看着伤心难过的杨嬷嬷,沈临秋也想到了和这个老人在沈家相依为命的日子,于是干脆自己也跪了下去准备抱着这个老人好好哭一场。
第24章
沈临秋一身轻松的回去的时候,刚踏进秦家的大门就被人叫去了国公夫人的那里,说是沈家来人了,让他赶紧过去。说到沈家沈临秋便知道定是为了今天他没回去的事,也罢,来了正好,反正这事儿早晚也要让别人知道的。
到了国公夫人的海棠院,看着里面的人沈临秋倒是吃了一惊,她怎么会来了?林氏这是来干嘛?从决定不会沈家开始,沈临秋就知道肯定会闹一场的,不过他却没想到林氏会亲自前来,还以为顶多也就是沈家差两个人过来给自己下两个绊子,然后让秦家收拾自己。
“临秋见过祖母,见过沈夫人。”沈临秋毫不在乎身边人的惊讶眼光,本来也就是和他所说一样,林氏现在对他来说也只是沈夫人了。
“大胆!沈临秋,我是你的继母你的长辈,你不唤我娘亲也就算了连声母亲也不肯叫吗?”林氏被沈临秋气的要死,她今天是以沈临秋母亲的身份来秦家的,可是沈临秋竟然一声沈夫人把他们的关系给撇的干干净净!
高氏也是知道一点沈家人的关系的,可是现在看他们连当着外人的面也不肯遮挡一二,心里对沈家便更看不起了,真是一堆眼皮子浅的东西,光不得这么多年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心里怎么看不起沈家是一回事儿,眼下的事还是得先解决。
“临秋啊,今天可是你回门的日子,可是亲家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人,这不亲家怕你出了事,才赶过来了。”高氏永远都是一副高贵端庄的样子,就是如今被亲家找上门也是端庄的坐在上首,一副听人禀报的样子,那样子哪像是对待亲家和对待一般下人也没什么区别。
沈临秋并没有见过高氏几面,不过这个女人的年纪他倒是知道,这个女人也是五十多的年纪了,可是保养得却是十分不错,脸上的皮肤白皙干净,也就是眼角有着一些浅纹,看上去也就是个四十上下的样子年轻的很。今日虽然没有料到是林氏亲自前来,不过对策他却是早就想好了,并且是沈家无法反驳的证据,特别是林氏。
“祖母,临秋今日确实是回门了啊,而且临秋也是赶着时间回来的,临秋不知道祖母为何有此一问?难道是因为二爷没和我一起回去?”大家族不是最讲规矩的吗,你家的孙子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却跑得连个鬼影都没有,你还是先给解释一下吧。沈临秋自然不是想要秦浩成陪着回去,不过没有陪自己回门这事儿却绝对是秦浩成理亏了,这种时候自然是要拿出来好好调教一下秦家人。
秦浩成今日确实不在府中,可是府里的人自然是觉得二爷和二少夫人一起回娘家了,如今二少夫人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二爷没有陪着二少夫人?
沈临秋今日出门的时候没带走的又何止是秦浩成一人,就连本该给他准备的回门礼物也是全被秦家人忽略了,他这个时候也不想继续提起这些小事儿了,毕竟他还得让秦家人帮他忙呢。
沈临秋这么一问,高氏脸色立马变了,这里现在可不全是秦家人,还有沈家人呢,要让别人知道这事儿对秦家也未见得好,于是她佯装生气道“什么?成儿竟然没和你回去!那他去哪里了,平时没个正行也就算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还这么胡闹!唉,他要是有他三弟一半让我省心就好了,临秋啊,你放心,祖母定会为你做主的。”
高氏一生气自然有不少劝着她消气的奴婢,不过沈临秋可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他现在算是真知道了,这个高氏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秦浩成好歹是她孙子吧,有这么故意败坏孙子名声的祖母吗?他刚刚的话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秦浩成平时不是个东西也就算了,到了这种重要时刻竟然还是糊涂得很,这种人啊就是个没出息的,而且到了最后还踩着秦浩成替秦浩阮宣传了一下美名。
看着沈临秋和高氏的来来往往,林氏急了,她今天来关心的可不是那个没看上沈临秋的秦浩成,而是沈临秋没回沈府的事,她可没时间在这里瞎折腾,而且这种家宅内事听多了可没好事儿。
“嗯嗯,亲家老夫人,临秋那孩子刚刚说他回去了,可是这不可能啊?他要是回去了我哪能不知道,我可是等不到他了才来的啊。”
林氏一出口,话题有绕回了沈临秋没有归家的问题,这一次沈临秋也不准备和他们打太极了,直截了当的开口了:“沈夫人,我回娘家您怎么会知道?还有,您今天这又是干嘛?”
“你,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可是好歹是你的继母,你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林氏一副伤心的样子,说的话也就是说沈临秋不孝罢了。林氏这么一哭,屋子里的人看着沈临秋的眼神都有着几分指责,沈临秋刚刚的行为确实是不孝啊,怎么能如此说道呢,沈府可是他的娘家,林氏可是他的继母,无论如何他都不该说出那些话的。
众人的眼神沈临秋都看见了,也微微笑着接受了,这些个女人啊真是天生做演员的命,明明心里得意着自己给林氏没脸吧,却还要顾着规矩理法一副对自己行为不慎赞同的样子,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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